“你?”
终余痕像石像一样僵化住。
“你快把手拿开!”
“额,对不起,我,你......”
终余痕这才触电似的拿开自己的“狼爪”,手指不自觉动了动:“这,是真的?”
倾绮风恨不得钻进石头里面去:“什么假的真的,你再这样说话,我......”
“不,对不起,傻小子,不,绮风。我,你竟然是女人么?”
终余痕好似做了多么罪恶的事情,想要说抱歉,却是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倾绮风看他急乱的模样,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了,将衣衫理了理,紧紧贴靠着石壁:“终大哥,其实我不是有意要隐瞒自己,而是,我......现在你也已经知道了,其实我没有要刻意欺骗谁,只是从小就被当做男人养的,所以......”
“还真是挺叫人惊讶的!”终余痕却低头笑了:“想不到,我竟一直没有发现,还以为自己......呵,三欲门果然没有白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倾绮风皱了皱眉,听不懂终余痕没有逻辑的胡言乱语:“想不到穿女装竟然被你当做笑话,其实哑奴也说看不惯的。”说着心里有些郁闷:“竟然还是做男人更适合一些。”
“谁说的?我看这样才更好,那些男人的衣服早就该扔掉了!”
“啊?”
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
倾绮风好笑的嗔怪他一眼:“大哥,你不必安慰我,其实我并不怎么在乎的。”
终余痕摇摇头又笑:“我早该看出来的。嗨,竟然会是这样!只是倾老爷怎么会一直将你当做儿子养,天下间哪里会有这样的道理?”
“老爹他自有道理的,其实我到底是男是女根本就不重要,不管怎样,天下间也不过仅有一个倾绮风而已。”
不重要?!
终余痕心中可不这么认为,倾绮风哪里又知道只因为是男是女,也只因为天下仅有一个倾绮风,他的心中有过多少纠结和痛苦?只是现在,这样唐突的知道了真相,自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他一心想要宠爱的倾绮风,她是女子,终于可以释放出心中的魔鬼,再也不必那么多伤神的痛苦,可以敞开心扉,正大光明的去爱一个人了。
“终大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外面寒气重,你冷不冷?”
倾绮风犹疑了一下:“还好。”
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果然是有些不一样了么?跟终余痕没大没小,打打闹闹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有了。两人其实已经不可能再像兄弟那样相处,再怎么着,也是有很多尴尬的吧。
终余痕并没有像袭霜那样脱下自己的袍子,而是在两人面前燃起了篝火,笑着看向倾绮风:“如果觉得冷,就靠我紧一些好了。我这个皇太子,就算被你沾了便宜也不会计较,总归还算是个温香软玉嘛!”
“你!”
倾绮风不怒反笑,看着终余痕好没有正经的模样,心里小小的担心终于轻易地化解了,终余痕还是那个终余痕,是自己太过于患得患失了。
倾绮风真的就往终余痕身边靠了靠,既然终余痕不计较她更不想扭捏,有他这样的人做朋友,做兄弟,心里是很庆幸知足的。
“终大哥。”
“恩?”
“哑奴说,要我远离花漫天,不能在他面前修炼是什么意思?”
“哦,好像是跟你身体的灵力有关吧。”
这也正是终余痕困惑的地方,在倾绮风十八岁诞辰前夜,终于很是见过哑奴所描述的那番漫天晶光的景象,并且还用幻术变幻出来过一次,无奈倾绮风自己却不知情。
那时就有些怀疑,怎么会有人无法控制自己的真气,而且那样奇特的灵力从来都不曾见过。
“绮风,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隐藏着很巨大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你自己似乎控制不了,就像体内藏了某种东西,或者被人强加进去的。你好好想想,从小到大,身边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倾绮风虽然对终余痕的说法一时不好接受,但还是好好想了一想,摇头道:“我只是从小被当成倾家大少爷,从来也不许走出院子一步,为在身边只有那些个唯命是从的仆人,哪里有机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终余痕眉头深锁,心里好一番奇怪。
“只是,不管怎么样,这又跟花漫天有什么关系?”
终余痕面颊被火光烤的有些发烫,他揉了揉眼睛:“徒白怀疑,你这种属性是光。”
“光?”
倾绮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那个传说中制造了三欲门的花辰宵的属性?不是一万年才出一次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属性?”
终余痕示意她不要激动:“其实也只是类似而已,不能说是光,更确切的说,是亮。至于光那样的形态,似乎还差了什么东西。”
能叫袭霜和终余痕都疑惑了,倾绮风更不知所以然,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如果是光便好了,就可以帮助花漫天走出三欲门。他已经被困在这里两千三百余年,实在是太痛苦了!”
炙热的火光下,红红的美人脸蛋。终余痕看着她的侧脸:“绮风,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现在有能力可以打破三欲门么?你觉得花漫天可以有耐性等你修炼到足够打破三欲门的境界么?”
终余痕顿了顿:“而且,只是怀疑而已,你的属性,或许与光完全无关也不一定。”
倾绮风还欲辩解,终余痕又道:“而且,你想没想过花漫天对外界的仇恨,一旦他走出三欲门,天下人的灾难便可想而知。如果你的属性真的是光,那么是要用它打破花漫天的妄想,而不是要来帮助他。这种想法不要再有了,这些就是徒白要我保护你远离花漫天的原因。”
虽然终余痕说的句句都是道理,但倾绮风还是摇了摇头:“或许花漫天根本就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毕竟他从婴儿的时候就被关进这里与外界隔离,视鸟兽为父母亲人,我们难以想象他活下来有多么艰难,又是怎样才拥有了不死之身。他真的太可怜了。”
“正因为这样,”终余痕宽慰倾绮风:“为了不要有更多像他那样可怜的孩子出现,你我还有已经离开的徒白要共同约定,忘记这两天所有的事情,再也不要提有关你灵力属性的事情了。到底那属性是什么,我会好好帮助你修炼,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可是......”
终余痕弯了眼睛,轻轻拍了拍倾绮风的肩膀:“到底要不要帮助花漫天,这件事情等你的灵力更完整的体现出来,并且你能够控制和运用的时候我们再去想好了。但是现在,我们都必须保守这个秘密,我真的害怕花漫天会因此作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终余痕的目光炯炯,透露着温暖和宠溺,倾绮风心里暖暖的,笑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和哑奴想要保护我才会这样的。”
终余痕一愣,颓然了一下,无奈了叹了口气:“唉!是吧,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和徒白担心的事情就好。”
倾绮风便心里轻松起来,伸手在篝火上烤着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愉悦:“我几次听到白娘这个人,她到底是谁?是哑奴所说的,花漫天遇到的麻烦么?”
“恩。这个白娘你恐怕很快就能见到了。而且,皇宫派出的人也快要到了,灭花宫这下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