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十二点前送上,求收藏!澹台童鞋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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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那里正有一只手在拨弄着蜡烛,烛光随着芯被拨动而闪闪烁烁,仿佛就要熄灭一般。
“谁!谁在那里!”黎曦坐起身来,如果是欧阳洬的话,再怎么样,都会过来先看看她是否睡着了,这才会起身去注意别的东西,而这人,分明就是在等待她发现他的踪迹。
烛光映着他被拖长的影子朝着黎曦所在的床上走来,脚步很慢,也很轻,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黎曦在不知不觉间呼吸也变得紧促,却是任双手将床褥攥得紧紧的,也不往后退一点。被子在她起身后自行堆在她的腹部,使得她的上半身有了丝丝凉意。
一只手探进帷幔之中,在黎曦快要经受不住大声喊出来的前一刻,那只手将帷幔轻握,却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层薄纱撩起。
“是你……”黎曦愕然,居然会是他!
“看来,郡主似乎不愿我来。”来着笑得淡然,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过我觉得,似乎我来得晚了些。”
晚到都没能保护好你……
“无碍无碍。”黎曦笑得也有些苍白无力:“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这些都是很好办的事情,稍微花些时间自然是能做到的。”澹台沨坐在床边上,锁着她的眼,将她所有的表情一一落于眼底。“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郡主说明最新的消息。”
“台风,我……”黎曦欲言又止,来到这里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与人话说的最多的是他,看似无情却又处处关心的仍然是她,可是她却怎么都看不懂这样的他,对她好,却处处躲着她、疏远她……或许是因为睁眼时的第一人便是他,所以才产生了浓浓的依赖感和慢慢滋养出的不明所以的感情。
“郡主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了,之前在夜琉歌中发生的事,我都知道。”澹台沨依旧用着以往的语气,但声音却稍微有些压抑。黎曦看向他那逆着光的模糊面容,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能瞪大了眼睛消化他刚才的一字一句——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不久才发生的事的!
“郡主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澹台沨虽说面带着笑容,可在黎曦看来,那笑容的下面定然还有着什么埋得更深的东西,只是他遮掩得太好,让她无法看清。
“你打听消息的能力,确实也是无人能及。”黎曦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澹台沨告诉她推迟祭天的事,居然比圣上内诏大臣商议决定后传出来的最早消息还要早几个时辰,推算回去,大概时间正是那些大臣为了此事逞口舌之能时的时间。
“那……你刚才说的……是要给我带什么消息?”黎曦收了猜想和推算,用手撑着床边,以一个很吃力的姿势看向他。
他却仿佛知道这样坐着会很不好受一般,轻轻将她带进他的怀中,然后仅用一只手将她身后的枕头竖起立在一边,又拉了一床被子过来垫在她身后,这才放开黎曦让她舒舒服服地陷进绵柔温暖的被褥之中,待她寻了最舒服的姿势靠好后又将被子捏到她的下巴处,这才开始低声说道:
“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前,圣上唯一的妃子——沂美人——诞下一子,取名为弈仁,想必不久就会昭告天下这件事情。”沨一字一句说着,却意外地发现黎曦的脸上除了惊讶之外竟然还带着失望。不由唇角微勾:她果然是与众不同的那样一个奇女子。
“惊讶?”
“恩,好像这整个过程,你都在旁边看着,寸步不离一样,效果逼真无比,感觉真像前方记者发回的直线报道!”黎曦兴奋地说,看到沨古怪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啦……我又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对不对……”
“可以想象得到。”沨微微一笑,黎曦瞬间有些失神,继而又欢喜地看向他——他居然说可以想象得到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是古代人?
——“这种听上去像是夸赞的话从郡主嘴中说出来,那就变味了,所以定然是用来骂我的。”沨依旧带着笑,可黎曦觉得,他眼中笑容底下的东西却埋得更深了。
“台风!”黎曦饶是被这句话气炸了肺,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捶打,但每一下都似搔痒一般,不过这不痛不痒的感觉倒是让澹台沨小小吃了点苦头,多硬的拳头他都不怕,多痒的药物用给他他都能扛得住,但这又痛又痒的感觉,正如同又爱又恨一般,爱不得,又恨不起来,生生卡在中间左右为难。
烛光摇曳中,黎曦巧笑的声音传出好远。
另一个房间中,一袭白衣负手而立,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华贵气质,却亦是一身冷寒:“你和他在一起,就会发出这般的笑声……么。”
白衣翻飞,衣角还留恋着桌椽,可人已大步流星走向门外,却是一次回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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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在失望什么?”许久之后待黎曦稍微平静下来,沨又回到这个话题上。
“台风,你会猜心啊?连我的失望都看出来了!”黎曦微微做起一点,将被子又往下褪了褪:“我不过是在失望,想你刚才那个口气听来,那妃子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事后十分失望。”
“郡主何出此言?”沨微微惊讶,随即释然。
“你在说的时候,没有说是谁为那个孩子取名,说明,那取名的人不是圣上对吧?”黎曦定定地看着澹台沨,这个少年总是对她这般那般地关系,这般那般地照顾,恐是除了“郡主”这个称谓之外,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瓜葛。
“的确,取名之人乃是太后,而圣上今日不在宫中。”沨缓缓道出,看向黎曦的眸子也有些闪烁。
半响却不见黎曦又任何反应,沨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脑子的思考方式总是和常人不同,因此是不能拿常人的方式来思考她的脑子是怎么样运转的。
“你怎么可以断定他一定就不在宫中?”良久黎曦才如此问了一句,而沨仿若就知道她要这样问一般,立马回答。
“他的月白龙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郡主将来的寝宫之中。既然龙袍空放在那里,自然人是不在宫中的了。”
“什么?!我将来的……寝宫!”黎曦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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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夜房中。
表演还未结束,欧阳白一个人落寞地站在烛台边上,用银签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烛芯。
“二哥……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今日,他可是就在她身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