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能不能顺手给张PK票呢?嘻嘻)
晚饭时厨房做的菜果然特别丰盛,有几样江南家常小菜,如八珍豆腐,肉烧茄子,砂锅牛肉……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煮的,想必十五阿哥自小在江南长大,这些菜他一定能吃出家的感觉。
果然,一看到桌上的菜肴,十五阿哥眼中似有一种特别亮的光闪了两下,俊逸的脸上似乎有些许感触。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坐下来,替我夹了牛肉,说:“吃多点。这段时间你瘦多了。”
我本想说,你看起来比我更憔悴。看看他今天心情好,我想还是不说为好,这件事虽然我也是受害者,但要真追究起来,我的故意延迟回京对他而言是一个难以原谅的错误。
于是,我低头说了声:“好。”说话间,如画捧了青铜洒壶和翡翠杯进来,放置桌上。青铜酒壶里盛装的是梨花酒,这酒还是去年梨花开时我亲手收集的花瓣,讨来酿酒秘方,酿制成一小坛梨花酒,埋于梨花树下。不想时隔一年,挖出来时,这酒愈加的芳香醇厚。
要饮梨花酒,当然得用翡翠杯。白乐天杭州春望诗云:“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用翡翠杯饮梨花酒,会映得那梨花酒分外精神,饮的人也会格外神清气爽。
纤纤素手执起酒壶,梨花酒如细柔的流水般注入杯中,清冽的酒香四溢。捧在手心,凝目敛神,双手缓缓上移,与眉心齐平,一抹浅笑溢于唇边。轻声道:“十五爷,恭喜你高升。”心中漫过一片温馨,莫名地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我忙敛定心神,面对十五阿哥,我常常会有这样一种错觉。
“离开一段时间,倒是长进了不少。”十五阿哥泰然受之,伸手接过酒杯,手指微微触碰了一下我的手,随即错开。他的手有一种平和的温暖,一如他本人。我有些愕然,抬头看他,他脸色安静,若无其事去喝杯中酒。
我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香浓烈,心里却更加悲伤。这官也升了,恭喜的话也说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十五阿哥不可避免要夺入九王夺嫡的纠纷之中。走一步是一步,走到尽头,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意他只是做一名宫廷闲人,没事的时候种种花,描描丹青,舞舞剑,喝喝酒,尽情山水间,也能保得一生平安。
待我从旁若无人的沉思中抬起头来,见十五阿哥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那深遂如湖的眼眸里,有一些什么东西已经凝成了冰。
“夜明珠耳钉呢?”他的声音有些冷意。
我摸摸耳坠,空空无物。我记得那耳钉是他送的,听说叫做祖母绿夜明珠,很名贵的东西,蒙古国的贡品之一,珠子很小,夜光倒不是很明显,只是一层淡淡的绿光,如梦如幻的感觉。只可惜,在扬州逍遥楼那个最大的烟花之地送出去了。不然的话,哪能全身而退?说起来,这对耳钉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现在,面对送东西的人,怎么解释?难道说送给青楼的婆子了?
我正思量如何解释才不伤他的心,紫芪端了汤走了进来,接口道:“凌姑娘说,在被掳走的途中掉了。姑娘也正后悔呢,可惜了那对耳钉……”
我到现在才发现,紫芪是多么的可爱,她无意间的一席话,就能化解我的尴尬。我记得昨天紫芪问我时,我好像这么对她说的。想不到,用在十五阿哥的质问上,刚刚好。
十五阿哥没有再问下去,叹口气道:“人回来就好……”低下头去喝汤,神色有些黯然。
紫芪忙说道:“德妃娘娘不是刚送了一对珍珠耳钉吗?吃过饭后我帮姑娘戴上。这珍珠耳钉,小巧玲珑的,姑娘可喜欢呢。”一边说一边对我使眼色。
我忙说:“是啊,这德妃娘娘送的东西,很漂亮啊。”
十五阿哥温和地笑笑,盛碗汤给我:“喝吧,喜欢就好。”
饭后,紫芪悄悄对我说,这耳钉是梅妃,也就是十五阿哥的额娘的心爱之物,十五阿哥一直留在身边。没想到送给了我,倒被我弄丢了,所以十五阿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吐了吐舌头,幸好我没有说送给青楼了,要不然,嘿嘿。
心下有些歉然。打算找个时间去一下明月玉器行,叫朱老板帮我搜罗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跟那对夜明珠耳钉一模一样的,慰藉一下十五阿哥的思亲之心。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十五阿哥已经出门去了。坐在窗台前,看窗外梅花簇簇,一阵夜雨过后,这冬天是越走越近了。
窗外,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有一群鸽子在地上觅食,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如画正从远处行来。衣袂飘飘,身姿轻盈。有人来了,鸽子似乎闻未闻,直到如画走到面前才哗啦啦全部展翅飞起。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俏丽佳人款款而来,背景是满天的白鸽,多么优美的画卷。回头问紫芪:“这鸽子是如画养的吗,跟她那么熟?”
紫芪在做针线活,头也不抬:“不是,是冷宫那边那些养蜂人养的,一个月最多飞来两三次。我上次扔了些谷子,人未走近,全飞走了。”
“哦,这样啊。”我应道。果然,远远的,回廊尽头,曲兵正大步走来,在离鸽子有十步之遥的距离,刚落下来觅食的鸽子又哗啦啦地惊起。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同样陌生的鸽子,同样陌生的地点,同样陌生的人,为什么有些人会惊吓不到鸽子,有些人远远的就把鸽子吓飞呢?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待鸽子落下来时,我轻轻走过去,那些鸽子果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待人走近了,才吓了一跳似的,纷纷腾空而起。我呆了一下,回想一下来时的路,脚步轻盈,落地无声,那是因为我长年久习轻功的效果。因为是在凌云阁,我没有必要隐瞒会武功的事实,所以也按了平日的习惯,该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
随手抓了一只鸽子,捧在手心。小家伙在我的掌心里不安地低叫着。我抚了抚那小小的脑袋,电石火闪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十五阿哥说过的话:“脚步轻盈,走路无声无息。凤娘,你这里的丫环都会武功的吗?”
如画初来时,曾过说,“我跟姑姑进了宫,姑姑,姑姑死了!”绑架案发生的那天,如画曾塞给我几枚茶叶蛋,用洁白的素绢包裹着,那素白的素帕,跟姑姑平日里穿的白衣一样,好别致的纹理……
雪衣门!
心下豁然开朗,我明白了,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曲兵又走了回来,未至跟前又把鸽群惊得哗啦啦飞起。于是,在漫天的鸽群中,我低头微笑,手中,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
曲兵看看我手上的鸽子,可能是见我玩了一天早上的鸽子,有些纳闷地问道:“凌姑娘,鸽子很好玩吗?”
“是很好玩啊。”我笑言道,看看手中的小家伙,那小家伙正在我的手中静静地伏着,一点也不闹腾。“别小看了它,它能告诉我好多秘密。要不,你也玩一下?”我把鸽子递给他。
曲兵的浓眉皱了一下:“凌姑娘你还是自个儿留着玩吧。”说罢,大步走掉了。
我亲了一下手中的鸽子,呵,多可爱的小家伙。目光一凛,哼,小狐狸,骗了我那么久,今天晚上,我就要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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