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哲正坐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嘴里衔着一根长条的干奶酪,“呀!你怎么来了?”他懒洋洋的仰着头口齿不清的说。
“哈!我怎么不能来了?”我神气地叉着腰,反问着他。
他吐掉叼在嘴里的干奶酪,扑哧一声笑了,拾起一本时尚杂志,随意着翻着页数说:“你先自个玩,我一会还要陪客呢!”
“我偏不,我偏要呆这里,是你哥哥要来,是不是。”我指着他的鼻子,娇嗔道。
他伸出一只胳膊,移开了我的手,“恩!你不会是为了看他吧!”语气有点冷。
说着,洛紫竹风度翩翩的进来了,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还是我见过的那件衣服,已经洗得有些旧了,可他还是穿着,衣服很齐整的贴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污迹和褶皱,让我们这些爱干净的女孩子都自叹不如。
见到他来了,心里的血立刻新奇的沸腾起来,我笑着咬咬嘴唇,盯着他看,唔!漂亮极了,他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羞怯怯的扭到一边去,徐锦哲那边喝道:“你闲的没事,倒杯茶来。”我不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想,他一向讨厌喝茶,今天怎么突然要沏茶来喝。
倒茶时,我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示意我对他的使唤很是不满。
我把茶杯递到他手里,另一杯放在洛紫竹面前的桌子上,我趁他不注意偷偷瞄了他一眼,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啊~那惊人的优雅气质,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啪!”对面玻璃杯砸到地上的声音,“找死吧,你!这么苦的红茶给谁喝呢,客人怎么喝得下,你是怎么做本职工作的,我身边怎么多出了你这个女仆,真不顶用。”徐锦哲大声训斥道。
我委屈的弯下腰,去拾起他脚下的玻璃碎片,我窘迫的摸着光滑的瓷器表面,精致的花纹在红色的地摊上流着孤寂的泪,尖尖的边沿很锋利,我的手被割了一个小口子,鲜艳的红色浓密的溢出,越发滚圆了起来,形成了祁门功夫宝红色的一小滴。
他是在告诉我,不管我在他面前是多么的受宠,被他抬得多么高,我都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女仆,永远也脱离不了他的控制。
这样的自己,有多么悲哀呢?
“你哥哥真漂亮。”送走洛紫竹后,我站在花园的小木桥上仰着脸说。
“嗯!你心动了。”
“啊!没有,只是感觉漂亮而以。”
“哼!我估计他也在家里想你呢!我哥哥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不过他和别的不太一样,小心,别被他骗了。尤其是你这样的傻瓜。”
“你……”我气得在地上跺脚。
他嘴上叼着一根烟,打着着火,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闭上双眼。
巨大的悲哀埋葬了修长的身影。
我气恼,又不敢乱发脾气,只好赌气走开。
他喊我站住,我不理他,他索性就站起来追我,拉住我的袖口,黑色的袖口上他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刺眼。
“你急什么,他以后会常来的,而且他现在是圣德的学生,你见他的机会多的是。”他吃醋了,但言语里的关心还是听到很明白。
“你!”我顿了顿,然后,慢吞吞的说:“你想多了。”
我靠近他,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皮肤上每一个洁净的毛孔只在我的唇尖扫了一下,都感觉到是邂逅了某个不可思议的奇遇。
我摸着我的嘴唇,羞怯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拉过床脚的大熊,把脑袋贴在它的头上,它沉默着,把一个小小的秘密藏在透明的眼里。
有人敲门,我就去开门。
徐锦哲低着头站在门外,浓密黑色的睫毛阴柔的垂了下来。
用我听过的最轻柔的语气说“嗨!girl,我……我喜欢你。”“噢!”我扭着衣角,扭捏的咬着嘴唇,哦,少爷呢,是轻柔的风呢!我这颗小小的心脏七上八下的摇撼着,等待他下一句话,我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笑出来,所有偶像剧里的女主角都是清丽美好的,我也要做一个清丽美好的女孩子。
那么漂亮的男孩子羞怯的垂下额头,红涨着脸蛋,紧巴巴的说喜欢,然后,侧着脸,又不说话了,我等着他,最后,还是哗的一声笑了,我向上天保证,这肯定是我最放松的一场大笑,然后,我就想,我完了,那清丽美好的形象全了,就毁在我这张能装下整个天空的大嘴巴里了。
徐锦哲脸憋得愈发的通红,蛮像个熟透了的诱人的红葡萄深棕色的眼珠子在晶亮的眼睛里,酸酸的,他被我笑得不知所措了起来,手和脚不知道放在何处是好,就应该将它们分家,手立在头顶,脚耸在鞋底上,他站在门口低着头等了我大半天,见我也没有让他进我房间的意思,渐渐挪动了脚步,嘴角动了动,几个脏字还是气囊囊的小声嘟嚷出来了,两腮红的可爱。
他用力仰起脸来,有些生气的说:“我说的是心里话,你怎么像游戏一样。”
“没有,我只是感到格外的幸福,所以笑出来了,你别多想。”
突然,我闭紧嘴巴,他紧紧的把我抱进怀里,疼惜的爱抚着我,那一刻的惊愕让我感到了家的温暖,久违了的,最奢望的感受,放开时,他眼里的宠溺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多美丽的眼睛啊!透射进我的心脾,他凝然的望着我,好像眼前的我是多么贵重的一件稀世珍宝。
幸福可以让人窒息,这话不假,我的眼里闪着莹莹的泪花,快要窒息地说不出话来‘
“答应我了吗?别让我等的那么苦。”
我的眼跟着他的目光游走,舍不得离开,
“我真的动心了,只对你一个人。”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那该有多好呢!
“你这样是默许么,嗯!小雪,说话啊!”
唱首歌吧!关于我们的歌,我心里这样想着。
他弯下腰来半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像西方人求婚那样,仰起脸看着我笑,把一枚精致华美的钻戒戴在我的食指上。那一刻的眼泪简单而透明,像海底的鱼儿总是望着海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