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要让文秀公主与他和亲?公主怕是不会同意吧?”妖里妖气的太监贴近苏单,说道。
苏单一把推开它,道:“不同意也得嫁,这事由不得她。”
“人家可不可问问陛下为什么要将公主嫁给那没用的安王?他又没什么用。”太监说话间翘起兰花指将苏单肩上的一根头发拿下,轻轻藏入袖口。
苏单笑着说:“要是你能理解这王你也能当了。”
房间内,迟铭深情凝视着桂圆,虽然得不到回应,他的手轻抚着桂圆的脸,很凉。他用力地搓搓手,待有了温度后再贴在桂圆的双颊上。
门突然开了,迟铭忙将手收回放到头上,假意挠头。
“他找你什么事?”迟铭胡乱问着。
商佑辕说道:“和亲。和他的女儿和亲,不用我交出城池,只是单纯地想将好的女儿塞给我,甚至不惜做妾。”
“你信?”迟铭有些上心,怎么听都觉得对方蕴藏着巨大的阴谋。
商佑辕摇头:“当然不信。”
“那不同意就是了,没必要委屈自己,这里困不住我们,总有一天能出去的。”
商佑辕仍是烦躁地抱着头。
“那你是想娶那公主,又担心她爹会使诈?”
商佑辕头左右晃着说道:“都不是,我不想娶她,也绝不会。只是银霄原来住在原召国宫里,苏单说了,成亲之日也是见银霄之日。”
迟铭激动得差点冲上前抱住商佑辕,“那你还犹豫什么?不过是再添个妾而已,你王爷里那么多女人你敢说有几人是你真正心仪的,若委屈你一点可以让桂圆醒过来,这点牺牲算不得什么。”
“你……爱她?”商佑辕苦涩地望着态度骤变的迟铭。
迟铭脸部的表情归于平静,一咬牙说道;“是。”
“在死人谷里她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商佑辕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安详地睡着的桂圆。
迟铭毫不避讳地回答;“她说你们之间只是意外,并无感情。”
商佑辕不再接话,迟铭也不便再说什么。像沉睡着的不是一人而是三人,房间内是长久的静默,很长时间没有一丝声音,连守卫都怀疑三人已经趁机逃跑,推开门看着睡着的女人,和隔得远远地坐着的两个男人才放了心。
“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商佑辕憋不住还是问了。
“不知道。”
“爱她的什么?”
“不清楚。你呢?”
“也是。”
这边是死一般地沉寂,皇宫另一边就热闹了,得知父皇要将自己嫁与敌国人质的文秀,从得到消息开始一直闹到现在。宫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能砸的也没留,宫女太监连走近她的胆量也没有。
“公主,您消消气,听别的姐妹说那位安王相貌出众,翻遍整个皇宫只怕也找不出那么俊俏的。”宫女向门口的侍卫借了盔甲,披在身上防身,缓缓靠近文秀。
“要图好看买画就行了,干嘛要嫁男人啊!而且还是个没出息的俘虏,更可怕的是父皇竟忍心让我做妾室。”小物件都被她砸成了碎片,她开始动大物件的主意,搬起椅子砸桌子,再搬起桌子砸床。
有个胆大的太监上前抱住桌子,以死相谏:“公主,您放一万个心,那个王爷好像也不乐意的样子,这婚事可能得吹了。不过听说皇上用银霄先生来威胁他,恐日久必服,若是公主您先行将银霄先生引荐与他,那这事就算彻底黄了。”
“银霄先生?”文秀喘着气问;“他找银霄先生干嘛?”
小太监努力拼凑着他之前听来的信息:“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那女的昏迷了,和您姑姑当年的病情一样。”
“女人?”文秀睁圆了眼,“什么女人?”
“美女。”穿着盔甲的宫女插嘴:“有姐妹去给他们送过饭,那女的特别漂亮,还有俩男的,一个是安王,另一个好像是什么将军,都是绝色。哎!真好。我们宫里总算也禁了几个极品,以前关着的都是些三大五粗的壮汉……”
“要不要把你也关进去?”文秀敲了一下宫女的头,警告她别再犯花痴。她突然想到什么,对宫女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宫女跪下求饶:“公主,我错了,我以后再不多话了。”
“让你脱啊!你们都出去。”她退下其余的宫女太监,自己也开始褪衣。
很快,文秀与宫女换装完毕,文秀转了几圈,还是不满意:“这衣服太好了不行,你替我弄一身民间女子的衣服,要快。”
宫女穿着公主服浑身不自在,她别扭地告了退,往外走去。文秀又叫住她;“算了。”她眼一直盯着地上的盔甲,嘴角溢出邪恶的笑。
迟铭与商佑辕的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被扔了进来。商佑辕和迟铭都吓了一跳,将桂圆护在身后,问道:“你谁啊?”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悲苦地说道;“俘虏。你们呢?也是吧?”
商佑辕正欲答话,迟铭止住他,耳语道:“诺大个皇宫,总不至于连个人也安置不下吧!恐怕有诈,还是小心点好。”
“你们来这多久了?”那人问题不绝。迟铭警戒地回道;“来太久了,已忘了确切时间。”
“这位姑娘好漂亮,只是不知为何一直睡着?”那人看着桂圆笑着说。
迟铭彻底没再理他,他让守卫打来一盆热水,浸湿丝帕为桂圆擦洗身体。要是在之前商佑辕定会过来抢过丝帕,理直气壮地以桂圆男人的身份做这些事,现在他却没了底气,动心用情的是他,在桂圆看来,他们之间并无感情,只是意外。舍身救他也是只是出于侠义之气,过早地陷入爱情泥淖中的是他,只有他。
陌生人在一旁吵吵嚷嚷地自我介绍,“我叫秦文旭,你们呢?大家以后得住在一个屋檐下,互相认识认识吧!”
商佑辕心烦地斜视他一眼,说道:“安静点行吗?没见有人睡觉吗?”
那人冷笑着缩到一角,安了家,一直用眼睛觑着迟铭与商佑辕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