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活得也太没劲了吧!”叫秦文旭的陌生人的热情丝毫不受二人冷漠态度的打击,坚强地搭着讪。
迟铭和商佑辕各忙各的,没人理他。
他无聊地从角落里往房正中朝着桂圆移动,警觉地迟铭先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一阵风似的赶到桂圆身边,秦文旭面露不屑:“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害她。”
迟铭懒得回他,却不再走开,一直守在桂圆身边。商佑辕在远处偷望着桂圆,却不敢走近。迟铭从死人谷回来后对桂圆的态度大变,唯一的原因只能是桂圆给了他某种暗示,甚至有可能是直接的明示。若不是感情升温,以迟铭的性格是不敢如此频繁地与桂圆发生肢体接触的。他找到了纸笔,开始画画打发时间。
“这屋子里怎么也没张床啊?”秦文旭问迟铭。
迟铭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原还没发现,这么近一细听这姓秦的人声音半柔半哑不男不女,跟太监似的。
“我问你呢?”秦文旭没注意迟铭被恶心到的样子,仍问着。
迟铭怕他一直用这声调来摧残他,回道:“本来就没有,只有褥子,你凑合着用吧!我们是俘虏又不是他们祖宗,哪有那么好的待遇?”
“话挺多的嘛!”秦文旭手轻轻咬着指头,满意地望着迟铭:“我还以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呢!这美人是你太太?看你对他这么好。”
商佑辕听到“太太”二字,手一抖,一个浓重的墨点印在纸上。他定定神,再次动起笔,心思却飞到了迟铭身上,想听听他要如何回答。
迟铭没接他的话,而是问道:“你的声音是天生如此还是故意装出来恶心人的?还有你的动作,一个大男人咬手指会不会太娘了?还有你的手,修长嫩白,你是女人,对吧?”
秦文旭脸现红晕,他背过身干笑几声说道:“我家里的条件是比较好,虽是男人身,父母却把我当女儿养,家中姐妹众多,沾染上女儿习气也是难免的。不过,这位姑娘是你太太吧?”她将话题又绕了回来。
“你是女人吧?”迟铭不示弱,姓秦的越是逃避他越是怀疑他是女人,方才他只是胡诌,想将话题转移,现在才真正开始怀疑此人的身份。
商佑辕听着二人在两个话题间无聊地回旋往复,打了个哈欠,将笔蘸上墨开始认真作画。
“秦文旭,出来。”守卫粗声粗气地叫秦文旭,秦文旭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高昂着头,像戏台上演得一样,厉声问道:“找本将何事,不用再费心机了,我死也不招。”
守卫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一把拖出房,狠狠摔上了门。门刚合上,守卫就跪下说道:“文秀公主饶命,是您让我们对您狠一点的,您别怪小人。”
文秀让守卫平生,说道:“你演得不错,本宫会重重赏你的。不过你叫我出来是?”
守卫躬身回道:“到晚饭时间了,怕您在那里面吃不好,特意请您出来用膳,御膳房已经备好食了,请您往这边走。”
文秀摆手,“不,我先去把这身铁甲脱了,压得我肩疼。”
守卫说道:“卑职有一方法可让您不受此罪。”
“说吧!”
“您呆会儿进去时就假扮成刚受过重刑的样子,只须着件单衣,要是冷就在屋里找件衣服披上,至于受重刑的伤洒点红漆就是了。”
“好办法。”文秀笑笑,“小伙子有前途。”
“卑职惶恐。”守卫笑着低头行礼。
吃过饭,文秀把守卫准备的极其凄惨的血衣穿了身,冷是冷了点,脏是脏了点,但没了那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盔甲她已经很满意了。她被丢进房间时,商佑辕和迟铭再次被她吓到了,这人每次进门总会带给他们惊“喜”。
迟铭之前已在心里暗定秦文旭是女人了,见他现在血肉模糊的模样又犯了疑。在他身旁不远地商佑辕问道:“你一直盯着她看什么?不会是又看上她了吧?你最近很滥情啊!”
迟铭答道:“你胡说什么,他可是男的,我要是好这口早就看上你了,还轮得到他。”迟铭每满意这个玩笑,这段时间他和商佑辕因为桂圆闹得很僵,想开个玩笑让关系缓和一些,他以为商佑对桂圆只是一时的兴趣,没想到是真的动了心。这让他有些内疚,是商佑辕先识得桂圆的,他们甚至于……半途杀进的是自己。
商佑辕没体会到迟铭的苦心,他总是体会不了,商佑辕是个头脑简单,想事不会拐着弯。他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她是女的吧?连我都看出来了。”
“我也怀疑过,可他们打她打得那么狠?你看浑身是血。”迟铭偷指着秦文旭。
“那是红漆,味道这么重别说你没闻到。当然,这也是有可能的,你一心都在她身上,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商佑辕落寞地望着桂圆,他与迟铭真的是好兄弟,连选取女人的口味也一样,可惜被选中的不是他是迟铭。既然自己得不到幸福至少要成全他们,他对迟铭说道:“你放心,我会娶那个公主,她也会醒过来的。”
“你……”不否认迟铭一直在等商佑辕自愿说出这句话,可真的等到时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他能想像商佑辕做出这个决定有多痛苦。
“哎哟!”文秀公主在地上滚着圈,呻吟着:“哎哟!痛啊!”
“别装了。”迟铭仍给她一件衣服:“你也不嫌冷。是谁派你来的?”
文秀穿着衣服,也不再强撑,笑着说:“这么晚才发现,你们也真是笨,放心我不是什么人派来的探子,只是个犯错的小宫女,原本是侍候文秀公主的,公主以为你们是帮凶神恶煞的极恶之徒,就罚我和你们关在一起。我怕你们那个我就女扮男装,不过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你们人不坏嘛!我叫小香。”
迟铭想了想也基本合情理,就暂且信了她。
文秀公主又问:“刚才我听他说要娶公主,是哪位公主哪?不过是哪位都好了,只要不是我主子文秀公主,她是出了名的刁蛮残暴不讲理,长得又极丑,还邋遢,这么多年了一直无人敢娶,希望他没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