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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秋娘

毓州城。

毓州城是一个离京城不远的小城,城虽小,却十分繁华热闹。

而城中最热闹的街就属青石街。只见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的小摊形形色色,珠宝首饰,零点小吃,杂耍团,建筑更叫人惊叹。

夏清风握着苍菲羽的手,站在毓州城的街道上,兴奋又紧张。

她们终于平安地离开皇宫,离开京城,来到毓州城了。

从她们身旁匆匆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对这两个外地来的女子投来惊艳的目光。

尤其是苍菲羽,尽管打扮得很朴素,穿着素净的白衣白裙,脸上脂粉不施,头上没有钗环首饰,但那张粉雕玉琢般的精致面庞,清澈如水的双眸,晶莹如玉的肌肤,高贵不凡的气质,着实令人惊艳。

旁边的夏清风虽无苍菲羽那般惊艳容色,但眉清目秀,风姿如柳,一双眸子清亮如水,笑容明朗如春日之花,令人顿生好感。

行人的目光让苍菲羽感到有些害怕,她缩在夏清风的身后,小声地问:“清风,他们为什么一直回头看我们,难道他们是姐姐派来抓我们的么?”

清风回头笑笑,安慰她:“不是!菲儿,我们已经离开京城了,不会有人来抓我们了。他们看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真的吗?!”苍菲羽眼睛一亮,“真的不会再有人来抓我们了吗?我们可以自由地生活了吗?”

“恩!”清风兴奋地点头。

“太好了!”苍菲羽兴奋得要跳起来。

过了会儿,她从清风的身后走出来,抬头望向街上各种各样的商品,惊奇地大叫:“清风,外面果然比宫里有趣。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呢!”

说着她放开清风的手,兴奋地向前跑去了。

清风跟在她身后,心里激动又欢喜。

五年前,蓝姨为了躲避她丈夫的追杀,带着她进了皇宫,而今天,为了躲避安华公主的报复,她们逃出了皇宫。事实证明,当时蓝姨的决定是错误的,因为皇宫里的生活远比她们在外逃亡的日子难过。不过还是要感谢蓝姨,送她进宫,让她遇到了贤良的云妃娘娘和天真美丽的苍菲羽公主,并陪伴苍菲羽度过了那些艰苦的岁月。

“清风,那是什么?”苍菲羽指着小摊上迎风旋转的纸风车,惊奇地问。

“是纸风车!”清风微笑着解释。

“那是什么?”

“烧饼!”

“那是什么”

“小糖人!”

……

苍菲羽东看看西瞧瞧,像一只刚脱离樊笼的小鸟,兴奋好奇,欢欣雀跃。清风也受了感染,兴奋起来。

“清风,那又是什么?”苍菲羽突然停下来,指着一个小孩子手里的冰糖葫芦问道。

“那是冰糖葫芦!”

清风幽幽地回答,喉咙有些哽咽,眼睛也湿润了。

第一次遇见寒水哥哥,他给了她一串冰糖葫芦。

以后住在剑府的日子里,每次出府玩耍,嘴馋的她总要缠着寒水哥哥给她买冰糖葫芦吃,她每次吃完了自己的还要抢寒水哥哥的。

寒水哥哥每次都会笑骂她是小馋猫,然后把自己的给她。

上次京城城门口匆匆一别,她与寒水哥哥,恐怕此生都无缘见面了。

“清风,我想吃!给我买一串好不好?”苍菲羽看向清风,明眸闪亮如星辰。

清风取下挂在腰带上的钱袋,打开,里面只有几个铜板了。她无奈地笑笑:“我们只有几文钱了。等我们找到卫婆婆的妹妹我再买给你吃好不好?”

“不嘛,我现在就想吃!”苍菲羽嘟着小嘴,撒娇似地摇摇清风的胳膊。

清风最受不了她的撒娇,只好投降。“好!”

举目四望,见对面有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便叮嘱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你千万别走开哦!”

苍菲羽开心地点点头,清风放心地走了。

镗镗镗……前面有锣鼓声响起,行人纷纷好奇地围过去,苍菲羽也跟着去了。

是一队杂耍团在玩胸口碎大石。

一锤砸下,“啪!”地一声响,大汉胸口的大石瞬间碎裂成几块。

“好!”人们拍手高声喝彩。

以前在宫里看过杂耍,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看到,苍菲羽开心地同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看过了杂耍表演,她又被前面小摊上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吸引了去。

自从被打入冷宫后,她就再也没有用过胭脂。她开心地打开一盒盒胭脂,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抹一点涂在自己的脸上。

她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衣饰华丽,妖娆妩媚的********正静静地打量着她,眼中有如发现稀世之宝般的惊喜。

“姑娘要买胭脂?”妇人走过去,朝苍菲羽笑得和蔼可亲。她心中暗暗惊讶,这是谁家的女儿,貌如天仙,高贵不凡,却衣着寒碜。

苍菲羽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是个陌生人,有些害怕地后退一步,回头去找清风,却发现她不在自己身边。

妇人拿起一盒胭脂,看了一眼,柳眉微蹙。“姑娘天仙一般的人儿,怎么能用这种胭脂呢?”

苍菲羽怯怯地看着她,问:“你是谁?”

“我是烟雨楼的秋娘!”秋娘朝她微笑,笑容妩媚妖娆。“那姑娘怎么称呼?”

“……夏菲儿!”清风告诉她,若是有陌生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就说自己叫夏菲儿。

“姑娘是谁家的千金?”

“……我……没有家。”苍菲羽低头,眼中泛起浓浓忧伤,“我母亲走了,父亲,他,他不要我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现在跟谁在一起?”秋娘心里暗暗高兴。难道她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女?亲娘死了,爹又不肯认,现在是一个人流落在外,无家可归?那正好可以去她的烟雨楼。

“清风!”她低声回答。

“清风是谁?”

“她是我的……姐姐!”

“真是个可怜的人儿!”秋娘努力挤出一滴泪水,假惺惺地用手帕拭泪,“那你们现在住哪里?”

见她落泪同情自己,苍菲羽对她顿生好感,“我们暂时还没有地方住!”

听她这么说,秋娘心头一喜,马上握了她的手,“如果没地方住,可愿意来我的烟雨楼?”

“烟雨楼?那是什么地方?”苍菲羽眨着闪亮如星辰的眸子,好奇地看着她。

“是一个能让你锦衣玉食,名扬天下的地方!”秋娘笑得妩媚妖娆。

“是真的吗?”苍菲羽喜出望外。没想到她一出门就遇到这么好心的人。那她们也不用劳心劳力地去找卫婆婆的妹妹了。

“是真的!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保证,以你的美貌很快就能名扬天下!”

苍菲羽之前从未踏出过宫门半步,宫外的事一概不知,接触的人有只有那么几个,自然也不能明白她所说的名扬天下的真正含义,她只是天真的以为,秋娘是同情她和清风的不幸遭遇而愿意收留她们。

“能不能名扬天下都不要紧,我只要有地方住就行了,那清风可以去吗?”

“可以,只要她愿意我们随时欢迎。不如,你现在就跟我走吧,说不定我的人已经找到了你的清风姐姐,她已经在烟雨楼等你了。”她可不愿意煮熟的鸭子飞了。

“真的?那我们快走吧,要不然晚了清风会生气的。”她催促道。

“好好好!”秋娘笑眯眯地应着。

这个女孩天真如孩童,应该是一直养在深闺从未出过门的吧。

她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一番,老天待她这么好,一出门就捡到个绝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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