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昌温和的点头，不忘玩笑道：“善清果然不负风流才子的名号，到哪里都有美相随！”
一席话说得陆善清哈哈大笑，凤仪娇羞的嗔道：“王爷谬赞奴家了！”
陆善清这才看见两人面前的朱颜，不由眼前一亮，赞赏的疑问道：“这位是？”
凤仪本来正跟迟迟没有肯离开的花蝴蝶低声说话，闻言抬头仔细看了朱颜一眼，初时还带着欣赏的目光，突然认出了朱颜的身份后，表情复杂了起来，心思转动间，嘴里就婉转又惊喜的叫了起来,“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芳菲楼的颜楼主啊！”
朱颜自从见到有凤仪,就知道没好事了!果不其然,丫的“芳菲楼”仨字,咬的那么重,跟朱颜前两天的“小姐”二字有异曲同工之效。
陆善清不由大奇!之前见她不过中人之姿,最多称的上是清秀,又见顺王盛王居然都与她相识,尤其盛王,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心中还有疑问,现在见她如此灵秀剔透,恍然大悟,原来只是人家没有花心思装扮而已!赞叹道:“颜楼主果乃妙人!善清日前眼拙了!”
本来期期挨挨赖那里不肯走的花蝴蝶听闻朱颜不过是芳菲楼的出身,松了口气的同时,目中鄙视意味更重,嘴里还轻声惊叹:“啧啧,我说怎么这么没规矩,原来……”话音虽轻,但又能让在场的都听得见!
沈南柘见王祈盛看着玉蝶夫人又有发脾气的迹象,赶紧打圆场,“王爷,客人都来齐了,可以吩咐下去开宴了么？”
王祈盛点头同意了。沈南柘吩咐下人准备宴席,自己却恭敬的引着一众贵客进了绿竹居。
其间王祈盛见花蝴蝶也跟了进来,没好气的叫她离开。陆善清笑道:“盛王小气,谁不知贵府中的玉蝶夫人词曲一绝,王爷莫不是怕我等觊觎夫人绝色吧?”
众人皆笑,朱颜也跟着皮笑肉不笑的哈哈了两声。凤仪也适时的说道:“凤仪久仰玉蝶夫人大才,难得有机会得以请教夫人,就请王爷大量,不要把夫人藏起来了!”娇嗔之余又狠狠地拍了花蝴蝶的马p。
花蝴蝶适当的表示着不胜娇羞的样子,低垂着头,“全凭王爷做主。”
王祈盛能怎么办?面无表情的坐在主席,边上坐着俨然女主人的花蝴蝶,下首席上坐着陆善清,凤仪做陪,上首坐着王祈昌,当然是朱颜做陪。
沈南柘看自家着面无表情的王爷,不禁在心里叹气,本来筹谋好的,单请颜楼主一人,不管是王爷为了颜楼主背后的势力,还是为了颜楼主的人,他都是乐见其成的,结果先是顺王刚好在自己禀报时来找他家爷商量事情,眼看顺王要长谈的架势,不得已自家爷只好道明情况,一同邀请。
就是怕本和颜楼主相识的顺王因此看出迹象,又赶紧请了陆善清一起来,谁料玉蝶夫人又来凑了热闹!看到正跟顺王相谈甚欢的颜楼主,暗叹气,这就是弄巧成拙了吧！
酒水佳肴很快就堆满了个人面前的矮条桌,朱颜跪坐在桌前,小腿又酸又麻,简直苦不堪言!看着跪坐的镇定自若的其他几人,心中暗诽:丫的做个贵族有什么好?吃个饭还这么跪着,憋屈不憋屈?她的芳菲楼多好,一水的八仙大桌靠背椅,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她这是不知道,贵族中现在也少有跪坐的了,这本是王祈盛特意为难她用的,只是后来的客人们一起沾光罢了!
席间,陆善清本是能言善道的主,王祈昌又随和,凤仪,花蝴蝶,那都是个中高手,谈笑风生，气氛极其融洽。朱颜却坐如针毡,不光脚麻,上首那位不时飞来的眼刀,才是真正让她不安的源泉。
“颜楼主可是坐不惯?”细心的王祈昌问道,“还好还好”,朱颜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哈哈,王祈昌也不介意,凑到朱颜耳边轻轻的说:“楼主若实在不习惯,可以把腿侧着坐在软垫上,看不出来的!我以前也这么做过,没事的,舒服些。”说完就坐正了身体,见朱颜看来,就举杯笑了笑,朱颜将信将疑的照做了之后,果然轻松了许多。遂也举杯对他笑了笑,眨眨眼睛俏皮的说:“谢谢你啦!”
二人的一番动作,落到王祈盛眼中就变了味!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他快气死了。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耐性,实在是可恶!
抬手把沈南柘招了来,耳语了几句,沈南柘一脸犹豫的样子,不过还是很快奉命下去了。正跟凤仪与花蝴蝶二女讨论音律曲词的陆善清看到他一番动作,问道,“盛王爷,不知今日宴客所谓何事呢?”
王祈盛举杯道:“今日之宴,一是为我二哥,顺王爷接风洗尘,二来,却是为了颜楼主的!”
看着众人齐齐看来的目光,尤其是那两女的眼刀,朱颜不由硬着头皮从桌前站起身来。恭敬的施了一礼,“多谢盛王爷抬爱,朱颜先干为敬。”举杯一口饮尽。
陆善清抚桌大赞她豪爽,王祈盛看着她,微笑着继续把话说完,“本王要感谢颜楼主,上次在芳菲楼的盛情款待,颜楼主细心体贴,本王满意的很呐!”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在座的,除了花蝴蝶,几乎都有些了解所谓的“盛情款待”是什么,但怕削了他面子,都保持了一脸平静的样子,仿佛王祈盛说的是就事实。
花蝴蝶沉不住气了,看来王爷真的是对这个什么青楼的颜楼主起了兴趣,殷勤的跪立在一边帮王祈盛续杯,一边呵呵娇笑道:“我们王爷可是挑剔的很!玉蝶看王爷对颜楼主这么满意,可见颜楼主果真技艺出众,不如乘着今天王爷高兴,顺王爷也在,颜楼主展示一下,给我等孤陋寡闻之人鉴赏的机会吧!”
她已经打定了要强压朱颜一头的念头,朱颜若是应下了,不外是歌舞曲词!曲词,在宣明,自己绝对是无人能及,歌舞,看着凤仪投来的会意目光,呵呵,凤仪的歌舞也是独占鳌头!总之,绝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听了花蝴蝶的话,王祈盛挑了挑眉头,他原本就有为难朱颜的念头,自是无异意,虽然一眼就看穿了在座的女人们的意思,陆善清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迎合了。王祈昌也颔首,“本王也想见识一下,颜楼主请吧!”
朱颜暗诽，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满意啊技艺出众的？老娘是老鸨，可不是接客的姑娘！再说，就算是接客的姑娘，有叫人家当众展示技艺的么？认定了花蝴蝶想看自己出丑！
但是，事到如今,朱颜就如赶鸭子般上了架!收起心中的气愤羞辱感觉,落落大方的起身回道:“诸位盛情难却,我就现丑了,只是大家不要失望哦!”
缓缓走到花厅中间,指头放在嘴里歪着头想着,嘴里道:“不知道诸位想看朱颜表演什么呢？”
花蝴蝶正想说什么，沈南柘带着几个捧着盘子的侍女走入了花厅，见到朱颜站在厅前，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随即禀报道：“王爷，您叫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不过因为没有预备好，现在只有五份，不知该怎么分配！请王爷定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