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溪春是咸巫丰的独子,如果没有意外,下一届的咸族族长就是咸溪春。咸溪秋眯着眼,不知道这解药是留还是不留,他觊觎那个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族长之位已很久了,可是就算是把这解药给毁了,还有可能配出解药的,这样做,不值!
最后咸溪秋还是把那玉瓶收进了空间手镯,他可以早些时日回去了。对于阿北,咸溪秋可有可无,他在咸家的侍妾不少,没必要为了一个有点身份的女人停留在这太长时间。
第二天,阿北还是没有看到那位没有谋面的九命猫前辈,米南醒后,已经是这天中午了。海妖荦荦不在海妖台,似乎出去了。在海妖台住的人不少,而且全部都是前辈,呆在房间没有出来,他们不敢乱跑,怕惊扰了他们。
咸溪秋说解药已经得到,他们可以回去了,问玄易、韩洅两人要不要一同出去,玄易说他们还有事情要做,现在还不能回去。
突然,脚下一阵震动,五个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接着又是一阵阵剧烈的震动,尖锐的叫声传来,似乎是,脚下传来的。
“轰隆隆”
五个人脸色一变,搜的一下的全部飞出了,再回头,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天上稀稀疏疏的停留着几个人,看到废墟中间一个偌大的黑洞,里面爆出了恐怖的威力。
“修要逃跑!”一声暴喝,一前一后,一红一青两道光追逐得飞出来。
红光一顿,铺天盖地的火焰燃烧着整个空间。青光停下来,露出一个童颜鹤发的童子,脸色阴沉的看着红光远去,再看看一旁惊恐着摆脱火焰的一众人,袖子一卷,漫天的火焰全部收进了宽大的袖子。
“你们,走!”童子阴沉着脸,袖子一卷,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抛了出去。
等回过神来时,五个人已经被跑出了海妖台,落在了数十里之外。看到同样被抛出来的前辈们毫不犹豫,一个接一个的飞走,五个人一同看向海妖台的方向,那里,应该是被毁了吧。
五个人相跟着走出鬼海浅滩,咸溪秋、阿北、米南三人和玄易两人告别。
玄易看着三个人远去的背影,对韩洅说:“走吧。”然后向三个人走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块走?”韩洅跟上,而且还要用这种走路的方式回去。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侧脸对韩洅笑道,眼眸里面揉碎的星芒隐了起来。
“咸溪秋,你觉得他知道了什么?”韩洅道。
玄易不确定的摇头,“不知道,但是他的眼神很奇怪,小心点比较好。”
“所以我说,什么东西都不能和命比。”
路上米南忍不住了了,在几个人带的这段时间里,他看出来阿北与玄易和韩洅是认识的,似乎交情还不错,便凑到阿北身边好奇的问:“阿北师妹,你是怎么认识玄易师兄的。”
“嗯,忘了,就那样认识的吧。”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道。
“看起来你们很熟啊。”米南瘪瘪嘴,他能看出来,阿北这人看着很好相处,但是却是个很冷清的人。
“阿?”阿北脸上咋异的神情闪过,最后呵呵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米南也觉得无聊,便不再说话。三个人赶回传送台,却发现传送台上没有人看守,阿北和米南对视一眼,落在上面,两个人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只是所有的灵石被拿走了。咸溪秋挑眉,偌大个宗门会没有人看守传送阵?绝对不会!
“会不会是换班?”阿北问。
“不会,换班时是在这里换的,没有人来他们是不会回宗里的。”米南摇头。
“传送阵没有损坏,我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咸溪秋放好灵石,三个人回到了宗里。
从宗里的传送大阵中出来,传送阵看守弟子盘腿坐在石灯下。
“几位师兄,这里有什么异常吗?”米南上前问道。
几个人一愣,摇头,“师弟这话何意?”其中一人问道。
米南回头看,阿北点头,他便说:“我们是从鬼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没有守阵弟子。”
那人一惊:“此话当真!”
“这种事师弟怎么敢说笑。”阿北觉得对方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度了。
“师弟稍等,我马上去看看。”
阿北看着几个人急匆匆的消失在白光中,她不知道鬼海那几个守阵弟子去哪里了,但是,想到海妖台上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了。传往宗内的传送阵如果丢失被人掌控,那对宗门来说可不太妙。
“师兄,有什么不对吗?”阿北问一位没有去鬼海查看的弟子。
“在一个时辰前,守阵弟子已经去鬼海换班了。”那名弟子皱眉道。
那名弟子似乎觉得这是不简单,便准备传讯给宗里。这时,传送阵亮了起来,闪过白光,刚才的几位师兄回来了。
“师兄,那边怎么样?”一名弟子喊道,却没人回答。
几个人咋异,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理,阿北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想走上去看看,那几位师兄突然倒地,血缓缓从身下流出来,铺满整个传送大阵,血填满传送大阵的刻纹,传送台上浓郁的血腥味飘了下来。
“死了。”咸溪秋皱眉低叹一声。
阿北感觉手指僵住了,玄易和韩洅还在鬼海中啊,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传送阵亮起来,本来的白光被渲染成了淡红色,几名弟子不知从哪里回来,谁知一回来就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脚下的尸体破破碎碎的拼凑在一块,血浆铺满真个传送台。
“快通知宗里长老!”传送阵乱成一团,后来宗里来了长老,才算安稳下来。
九绝峰被偷袭,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历练之地,但事关宗门的脸面,所以宗里很重视这件事情。
阿北三个人,被请到了九绝殿上。阿北和米南知道之所以被召唤到九绝殿上是因为有咸溪秋,如果只是自己弟子在执事堂问问就成了,何必来这种仰望的地方。
米南把事情说了一遍,除了那位九命猫前辈,说的不尽详细。可是却不能在里面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阿北抬头看了看前面几个人,自己的大师兄,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峰主。再往后移动视线,几位峰主的背后是几个光柱,在里面阿北感觉到了无尽的威压,还有银衍的气息。
“你们下去吧。”陆生摆摆手,阿北和米南告退,咸溪秋停顿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
“咸师侄不必多说,还请你在我宗门多待些时日,事情有了进展一定把你送回咸族。”陆生说道,眼神不容人迟疑。
“那就叨扰贵宗了。”咸溪秋低头恭敬的行礼,上面的几位都是地位崇高的峰主,他现在也算是半个九绝峰的弟子,当然要恭敬,就算是不是九绝峰的弟子就看他们那份修为也要让人恭恭敬敬的。
咸溪秋跟着出了大殿,九绝峰即使不怀疑他咸溪秋也要怀疑咸族,更不用说中间还有一个九命猫是为了阻挠咸溪秋而来的,所以咸溪秋被扣在了九绝峰。他没有办法上封禁峰,所以被安排在了内门山下,而阿北则奉命陪伴咸溪秋。
咸溪秋不知何想法,一整天就是在外面乱逛,整个卯都城被他逛了个遍,阿北跟着他也是逛了个遍。阿北并不是很聪慧,想不明白这些道道,但尽责的跟着,不管她的职责是监视还是陪衬。
咸溪秋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饮酒的阿北,嘴角隐隐显出一丝讥讽,本以为不管是宗里还是这山下的卯都城,阿北应该是熟悉的,可是短短的几天他就发现原先的想法错了,阿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一样,透明的可怕。
卯都的金家,曾经是世俗的皇族贵姓,后国破家亡,因受恩于北堂煞所以对北堂煞的弟子一直是很尊敬且地位很高的。
可是那天在金家的玉器店,咸溪秋看上的玉手镯却是看在他咸溪秋的面子上,才从另一位女性修仙者手上夺下来的,那家的管事对于北堂煞这位小弟子,视而不见。更奇妙的是阿北只是当个看客,笑眯眯的静静等着双方的调解,阿北的这种态度让咸溪秋恼怒、厌恶和反感,他觉得阿北太疏离,太板滞。
咸溪秋想过要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一些,可是明明人就在那里,却感觉离得老远。送东西,不管多便宜多无用的,阿北照收不误,而珍贵的,他咬牙送出去了,对方还是一幅淡淡的笑靥表情。
咸溪秋想赶快离开这封禁峰,他不明白北堂煞是怎么看上阿北这木讷的女人的。
终于,鬼海的消息传出来了,是洪荒星域那边过来的一个大妖修,与九命猫族无关,与咸族也无关,咸溪秋被赶来的咸族族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