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发布会后

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记者们纷纷就位，全美集团的高层也开始入场，最后出现在大家视线里的是全美的董事长陆振海，而搀扶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儿子陆锦少。陆锦少一出现，他高贵的气质英俊的相貌便吸引了记者的眼球，凭着职业敏感，他们不约而同的高举起手中的相机。徐可庭是这场会议的主持人，他站在主持台后面开始讲话。“首先我代表全美集团全体人员向各位同仁表示感谢，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发布会。那这次发布会的召开主要是向消费者解释这一次全美连锁超市高价出售美人鞋业的商品这一件事情。那现在我宣布，发布会开始，但首先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就是陆锦少先生已经正式接受委任，担任全美集团的董事长一职。”徐可庭一边介绍一边将手指向陆锦少，并且开始鼓掌表示庆祝。陆锦少起身跟着拍了两下手表示回应，他脸上充满自信的笑容煞是迷人。记者们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不知道是该继续敲打手中的笔记本键盘，还是拿着相机继续拍照摄像，或是跟前徐可庭一起鼓掌。接着徐可庭说，“好，现在就有请陆锦少先生代表全美集团全体人员，就这一次事件向大家解释、道歉。”………………过了饭点，夜幕已悄然降临，街灯与大楼霓虹灯的光彩交相辉映，把夜色装扮得美丽而明亮。太华店的正门前挤满了人，她们都对着高悬于楼上的大屏幕画面津津乐道，那里正循环播放着全美集团的新闻发布会。陆锦少用非常认真诚恳的态度来向消费者表达全美的歉意，并且又用幽默诙谐地方式回答着记者的提问。这一场发布会，让人们欣赏了陆锦少的优秀与英俊，仅凭这两个优点就足以赚足人们的同情心和爱心，况且又因为这一次事件给予了消费者超值的实惠，陆锦少宣布在未来的一个月，卖场的很多商品都给打折扣，折扣甚至低至3折。这样一来，全美的失误，用陆锦少的措词，是管理的疏忽与失误，就算不得什么了。邱月远离了人群，她独自来到马路对面，靠在马路边的栏杆上遥望着屏幕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两个月来，她用尽心力想要忘记那个人，可是最后她才发现，忘记地只是他对她的无情罢了。一辆跑车“嗖”地从邱月身边开过，而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里，陆锦少从观后镜中看着邱月的身影，这两个月里陆锦少始终无法忘记，那天在徐可庭办公室里她对他的羞辱，而这两个月里，陆小明突然在卖场失了音信，她对此却一无反应，一个道歉哪怕是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打来，只有时间告诉他，他的的等候、盼望确实都落了空。此时，邱月忘情地沉浸在屏幕的画面中，对这一切浑然不知。陆锦少看邱月专心的样子，虽然他猜不透她的心意是什么，但总归，他希望她后悔，会非常后悔。……………………晚上，接近下班时间，卖场中的人流渐渐减少。一个年轻小伙站在了邱月身边，邱月热情地迎上去说：“先生您需要什么我帮您介绍一下。”小伙子极有礼貌地回答：“陆先生请您到他的办公室一趟。”陆先生？顿时邱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意识到了什么。她小声地重复一遍，“陆先生。”“对，陆锦少先生正在办公室等您。”瞬间，邱月浑身的力气就都消失了，她极需要一把椅子，她想坐下去休息，可是她只能靠在小柜上来缓解。只是听到他的名字而已，身体怎么就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一会儿她才说，“我得卖货，没时间！”“快下班了，哪还有人啊，”小伙子马上反驳。“我不想去！”邱月有些不耐烦了。小伙子想了想劝道：“我想您能理解我们这些打工仔的处境，请不要为难我！再有，您希望他来亲自请您过去么？所以您还是去一趟吧。”邱月低下头咬了咬牙，跟着那个小伙子走了。在办公室门口，邱月犹豫不前，那厚重的橡色大门隔开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怎么能进得去。“别让陆先生等得太久。”小唐在为邱月推开门后催促道。邱月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有些吃力。进了里屋，她看到了他。两个月来，她终于看到了那个频繁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可是，他冷峻的眼神，他笔挺的纯黑色西装，让他看起来更加遥不可及。“你来了！”陆锦少用相当冷漠的声音跟她打了招呼，当他看到她的身材似乎丰腴了些时，他突然不爽起来，“看来过得挺好啊！”邱月躲过他的目光，眼神随意落在空中，她问：“找我有事么？”陆锦少走到邱月身边，她微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头发，于是他捏起她的下巴问：“知道我是谁了么？”邱月倔强地甩开了头，她问：“找我有事么？”“哼哼”陆锦少笑了两声，“有事，当然有事，没事找你来干什么！”邱月的心里开始有些像针扎般的疼痛。陆锦少把一个什么东西举到邱月眼前晃了一下，“你看看这是什么？”什么，邱月下意识地看去。“你应该记得吧，我说过我会补偿你的！”他手里，那是一捆粉色的人民币，这就是今天他找她过来的目的！？邱月的心剧烈地翻滚起来，他要把她珍贵在心底里的那一点儿情份都毁掉么！为什么每一次见面他都要打击她，她的心脏刚刚有些愈合，他又要把它撕裂么。陆锦少把那摞钱在邱月眼前晃了晃，然后手一松，它掉在了她的脚边。她该怎么办呢，该怎么面对他那已经由简单的嘲笑升级为对她人格的侮辱呢。陆锦少回到办公桌前，手指着桌上面说：“这些都给你，一摞一百张，你数数总共有多少？”这会儿邱月才发现，陆锦少的桌子上已经被一摞摞地人民币给铺满了。于是，泪水哗地喷涌而出。“怎么哭了，太高兴了吧！”说着，陆锦少从桌子下面拽出一个黑兜子，把它扔给邱月，“兜子都给你准备好了，自己装吧！”然后陆锦少抱着手，靠在椅背上，其实看到邱月眼里一下就涌出来的泪水，他的心里并没有象想象的那样痛快。邱月站了一会儿，她渐渐感到那扇为他开启的心门，现在彻底关闭了。于是那下垂在两边的手渐渐纂起了拳头。她用袖头擦了擦眼睛，她开始面对他的目光，她问：“是诚心的么？”“什么？”“你是诚心的么？”“当然。”“那就开张支票吧！”陆锦少愣了，似乎他没听清楚她说些什么。“你没听清楚么？我不要现金，我要支票！”邱月开始跟他反抗了。陆锦少皱紧眉头坐了下去，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支票，他把它签好后举在手中，“想要支票没问题，可是支票是50万，现金是100万，你自己选。”邱月想不到他总是有那么多耍她的花样，但她马上走到办公桌前探出身子伸出了手。然后她抓到了支票，可是却没有抓过来，他把它捏得很紧。接下来，陆锦少问：“你觉得你值么？”邱月毫不示弱地瞅着他。陆锦少自己答道：“你不值，但这是我陆锦少的面子！”然后，他才松了手。从桌面上起来，邱月觉得很累，但她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了，她说：“用这样的方式来了结我们的关系，我觉得很合适。”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陆锦少，他突然起身追来，他按住了邱月正在开启的门扇。“你还要干什么？”邱月向他喊道。“你就这么喜欢钱么？”陆锦少根本没要想到她会坦然的接受，他以为她会为自己作一些辩解。可是，邱月却异常坚定地说：“是的，我的眼里只有钱，我只能看得到钱！你起来，让我走。”邱月开始去推陆锦少的胳膊。陆锦少用力把邱月按到了门上，“你喜欢钱可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跟我在一起，那你能得到的……”“我不要！”邱月大喊着回绝他，“陆锦少我告诉你，如果要我在金钱和你面前选择一样，我选金钱。如果必须得跟你在一起才能得到金钱，那么我就什么都不要！”说着邱月就抬起了那只握着支票的手，她就要把它扔出去。陆锦少快速地握上邱月的手，他刚才得意的气势全都没了，“别扔！”他说，“你拿着吧。”邱月狠劲儿推开陆锦少，也许她没有廉耻的选择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打击吧，她说：“我不用说谢谢了，这是换来的！”毫不犹豫邱月就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只是出来后，她才感到心脏跳得已让她浑身无力，“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没想到这句哲理至深的话竟同样适用在她的身上。王爱瑶为了林子桦曾经企图用钱来把她打发掉；许嫚婷为了陆锦少也曾想用50万把她从他身边撵走；如今，就连陆锦少自己也用钱来了结他们之间曾有的那段亦真亦幻的日子。邱月要崩溃了，为什么他们那些有钱人都在践踏她的自尊，她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人，她只是想自己好好的生活而已，可为什么他们都来作践她。而此时办公室里，陆锦少仍然呆立在门边的位置，他捂着刚刚被邱月推过的地方，胸口里一阵阵地疼痛，原来在她心里他是一文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