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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惩 吏 息 怨

公乘举发现刘煦离开营地时。已经是他离营的第二天了。原本他想压一压,不想让公主等人知道而操心。可一晃几天过去了,仍未见他的踪影,这位督护将军再也捺不住了,便把刘煦离营的实情告诉了轩丘枳和赖祖光。轩丘枳一听不由动怒说道:“怎么搞的,你们还嫌事少吗?你估计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估计他是在我们进城时悄然走掉的。至于他到什么地方么,按他一贯的做法来推测,应该是去了武都郡城。”公乘举讷讷说。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这孩子也太任性了,性格跟安国侯、公主如出一辙。想干就干,谁也无法阻拦,让老夫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问题是安国侯也不在,你让老夫怎么办?”轩丘枳气得胡须乱抖:“好了,等安国侯回来,老夫就向他交差!”

“什么事让主使大人发这么大的火?”公主和马婵挑帘进了军帐内。见轩丘枳在动怒,公主打趣问道。

“刘煦失踪了!”轩丘枳没好气地说。

“噢?”公主不禁愕然:“不是说他在城外饬兵吗?几时失踪的?怎么无人告知我!”

“你问他吧!”轩丘枳指了一下公乘举,依旧负气地说:“老夫也是才听公乘大将军说的。”

“公主莫着急,轩丘大人息怒。一开始末将并不知道他离去,等末将发现时,刘将军已经走了两天了。估计他去武都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刘将军武功过人,精于谋略,近几天会回来的。”公乘举顿了顿接着又说:“估计他是去武都刺探军情,不日将归。”

听到这儿,众人稍稍安心。不想,这时马婵却冒出了一句:“若他不贪女色,也许就该回来了!”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轩丘枳急忙问:“马姑娘何出此言,莫不是你见过刘煦不成?”马婵不再说什么,低着头夺门而去。公主怔了一下,也匆忙追了出去。

公乘举张大了眼睛望着轩丘枳等人,老半天才说:“马姑娘的意思是说刘将军又有艳遇了?”继而又喃喃地自语道:“刘兄呀刘兄!可真有你的呀!”

轩丘枳憋了半天终于笑出声了:“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夫可管不了那么多。不过,有一点老夫还是很高兴,至少说有了我们这位侯爷的下落了!”

“这样也好,我们暂且就不用去操他的心了。”公乘举如释重负地说,突然又想到神情黯然的马婵,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走,咱们一道出去看看各路大军准备的怎么样了。天已经很冷了,武都之事不能久拖不解呀!不说时间,几千大军的给养就成问题。对了,各郡人马到齐后,共集结多少人?”公乘举想借个话题消消轩丘枳的气。

“加上公主收留的羌人兵丁,现有人六千四百,马二千余匹。”轩丘枳也知道公乘举是在明知故问。

“行,我看可以进发武都了!再与赖祖光将军商量一下,尽快一举拿下武都郡城。”在攻城陷阵方面,公乘举还是十分看中赖祖光的能力。

这段时间一直在城外营地负责饬兵的赖祖光,见二人到来十分高兴:“轩丘大人、公乘将军请看,有这样的军队我们还犹豫什么?不出十天,武都之事即可解决。到时候,我定亲押迟凌小儿赴京,让京师百姓们看看这位‘大西国国君’的那副丑态!哈哈哈……”

“将军说这仗怎么打?”轩丘枳见赖祖光信心十足,便问道。

“有两种设想,一是兵分三路,先下两翼:一路攻下辩、循成道;一路攻平乐、嘉陵二道;中路对武都城只围不打,或专打出城之敌。四道既下,武都不攻自破。二是先打武都,再攻各道县,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集中兵力,每役必胜。不过末将还是十分赞成第一种打法的,此方案虽冒险一些,但不会让溃兵逃往别的郡县,留下遗患。”赖祖光说完又憨憨一笑说:“当然,这只是末将个人的看法,不见得妥当。公乘将军久经沙场,你也不妨谈谈自己的看法。”

“就是,你也不妨说说嘛!”轩丘枳趁势也问。

“赖将军是名将之魁,处事周全,老于谋略,末将向来佩服。末将也同意将军的第一种打法,愿领一路人马攻城破池。”

“能少了你嘛!给你左路人马统领权。你与中山太守一起领兵一千五百、马八百匹,攻下辩、循成二道。金城太守季不疑、陇西太守玄仲领右路人马攻平乐、嘉陵二道,同样给兵一千五百、马八百匹。中路就由赖祖光将军和刘煦统领余下兵马,对武都城进行合围。刘煦要是再不回来,可就得劳你一人了。并且,公主的安全和老夫的老命也都交给你了……”轩丘枳毕竟是主官,此刻如一久经沙场的老帅,运筹帷幄,侃侃而淡。

“好,就这么办!有公主和轩丘大人在,末将还怕什么?况且,奴加摩这段时间不一直都闲着吗?让他也一同领兵作战,省得他生闷气发牢骚。据说奴加摩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尤其善于草原奔袭散骑作战。”赖祖光兴奋地说,似乎胜券已经稳握。

轩丘枳听了微微一笑说:“经你这一提醒,我倒觉得让他独领一支兵马,去对付羌人倒更为适宜。不过,这得让公主去安排,他可是公主殿下的人。近来他又有些牢骚,总嫌我们管事多,走的太慢。不过总的来说,奴加摩将军还是相当开明的。”

“如此甚好,随后我们向公主呈明,就按此方案准备。”公乘举望着轩丘枳说。这时漫天鹅毛般的大雪又下了起来,几个人停住了说话,静静地看着越来越密的雪花。公乘举忽然一拍大腿说:“行动宜早不宜迟,落雪正是时候。走,我们马上禀告公主去!”

公主和马婵也是刚从室外回来不久,脸上冻得赤红赤红的。见轩丘枳等人进来,急忙让人拨旺炭火,众人围炭火而跪坐。才一坐定,轩丘枳便把自己的想法向公主禀明。公主听了之后说:“轩丘大人想的很周全,我赞同。当下正是时间,要不然,又得拖一段时间了!”

“兵贵神速,我看不如今晚就开始行动,趁着下雪,打他们措手不及!”公乘举兴奋得双目炯亮。

“这个,兵法我不懂,你们商量着办就行了!”公主自谦地笑着说道。

轩丘枳一改往日的儒弱之气,语调也硬朗起来:“就这么定了。但咱们虽没准备太好,不过他们更糟,恐怕连一点准备的余地都没有。所以,没什么可犹豫的。”

“四路大军,七日可下!”赖祖光信心十足:“将士们都在磨拳擦掌,早已不耐烦了。我们即刻去准备,天黑即可动身。”

这天夜时,四路大军按既定方案悄然出发了。原本公主以为奴加摩对让他领兵南下会借故推托,不想这位乌孙汉子很爽快地答应了。还说,我们既为一家还分什么彼此,大汉之敌,便是乌孙之敌。他统领四百铁骑,连同他的侍从卫队在街泉县令李赫的引导下,迅速出营南下了。送走大家,公主依旧伫立在漫天飞雪的营地上,望着此刻是一片空寂的营帐,想了很多。说实在的,对于当下一役,她并没有多少必胜的把握。毕竟对于武都的许多事自己还不熟悉,特别是武威郡和凉王的人马还迟迟未到,致使双方人马相差悬殊。但作为大汉公主,她又不能不管武都之事。想到这,她抖了抖身上的雪,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听任天命吧!

近日流亡在郡外的武都郡道县吏长、官佐们听说朝廷来人了,都纷纷涌到夏水。才一见面就向公主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和迟凌等人的残暴来,并信誓旦旦地向公主证明自己如何忠于皇室,还一再乞恳公主宽恕。公主对他们既不斥责,也未加赞许。只是淡淡地笑着说:“公等功过是非,我并不知,就让武都道县的百姓们去评说吧!眼下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先派人随大军去接收道县,理好政,治好道县。众官佐听了先是一喜后又一忧,喜的是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官复原位,回到自己的原辖区任上。忧的是公主虽然没有说明白,但已经挑明让百姓评判,自己的所做所为,怎能经得起百姓的评判呢?有的官员听了公主这番话后,心里不禁又凉了半截。

大军出发后的当天,公主和轩丘枳、郑叙等终于有时间来过问武都郡中事务了。四个道员倒还均在,九个县令中生还者仅有两人,其中一个还带着伤。公主先发询问:“你们事先知道情况吗?”

“起事太突然,奴才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众官员争相来答,生怕公主怪罪下来。

“那为什么郡中官员将佐死者十有八九,而公等却安好无恙?”公主反问道。

“这个……”众人口吃起来。

“就让老夫来替你们回答。”谏大夫郑叙忿然说道:“是因为大人们躲的及时、逃的快,不像闻笙太守和那位县令那么傻,是吗?”

众官佐低头不敢再语,都瑟瑟发抖开了。

“为官者,应上致君,下****。武都事变的原因仅仅是你们所说的氐人作乱那样吗?各位大人,我大汉幅员万里,北胡南蛮,东夷西戎,百族共享,为什么单单会在武都之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呢?官逼民反,这么浅而易见的道理,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们在氐人兄弟身上榨了多少钱财,你们是最清楚的,郡中百姓也是清楚的。当然,并不是说你们中间没有一位好官,但至少有一点,你们并没有尽到责任。”郑叙把几案拍得啪啪作响:“老夫就是不明白,你们大老远几千里来这里做官,就是为了那几串钱吗?怎么不想想为自己留点好名声呢?皇上给的俸禄不够用吗?为什么其他地方的官员够用而你们就不够呢?大人们,秦亡亡在何处?不就是残暴与苛政吗?苛政猛于虎也!逼死了人,逼反了人就是残暴,巧立名目榨取民财就是苛政。如果天下之官都像你们,这国家还有存在的可能吗?到时候你我恐怕连葬身之地也没有!”激动之余,郑叙把案几上的砚台摔了个粉碎。

“大人饶命!”这几个官员瘫倒在地。

“老夫是想饶你们,可郡中百姓饶不了你们哇!”郑叙放低了声音,长吁一声又说道:“看看吧,这都是郡中百姓的诉状,经本官派人核查,字字是真,句句为实。既然皇上差老夫到河西巡察官吏,老夫只好依法行事了。嘉陵道员曹简、循城道员韩升、平乐道员柳怀楚,还有你沮水县令郭符,罪过累累,国法不容,依律定为死罪!本来老夫还想送你们赴京问罪,可如果这样做郡中百姓会怎么想?所以,对于你们只有立即问斩,并榜告郡中各县、道,以平民愤。”

众人哭嚎着求郑叙饶命,求公主饶命。

公主神情凄然地说:“郑大人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我就不说什么了。留了你们的命就要丢掉大汉的命,丢掉武都的命。你们当初想到过今天了吗?这就是你们因贪财而要付出的代价。我不能让郡中氐人兄弟们失望,不能让大汉黎民百姓们失望,一定得要按律治死罪。不过考虑到你们逃命时太匆慌,所敛之财多又遗失。故而,你们家中财物不再充公,妻小也可不再为奴……”

听了公主番话,几个人除了抽泣外,都不再说什么,房内一片寂静。

“大人若是觉得如此太便宜了下官,你们也可以将下官的家资充公,将我妻小为奴!”平乐道员柳怀楚抹了一把泪涕,瞪着郑叙怒吼道:“我们是愧对皇上,愧对列祖列宗和故乡双亲父老乡亲们。可是,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是人呆的地方吗?荒蛮、凄凉、贫穷、闭塞……我们想弄几个钱,等日后告老也不致于流落街头……”

“住口!”郑叙愤然打断了他话:“如果你是个好官,纵然因贫而死,百姓们也不会让你曝尸荒野。前年丹阳太守向遴大人病故,入殓时竟无一件完衣。众百姓闻后哭声震天,郡中百姓送葬者多达两万人之多,郡中百姓十有八九家中都奉了向大人的灵位。而你们贪污堕落,贪脏枉法,寡廉鲜耻,反倒振振有词。与向大人比,你们不觉有愧吗?还有你们的太守闻笙大人,一生节俭,官居虽高,但从不收受人财。室中除从老家带来的几件竹器家俱外,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甚至床榻上的竹席都是补了又补。他这次遭氐人斩杀,其实是死在了你们手里。闻大人是苗人布衣出身,自古寒门出贵子,从他留下的遗书中,不难看出这位闻大人的治郡之志。他多次提到治国先治吏,治吏须从严。而他毕竟是位苗官,有些话他怕皇帝陛下不信,对你们的腐化未敢提的太多。但你们应当清楚,闻大人死于你们,而你们必须去死!”

“还有些什么话,都说出来吧!”公主看了一眼几位刚才还盛气凌人这一会儿却一个个蔫起来的官员们,觉得浑身凉凉的。回想这一路所遇各地官员,真正勤政爱民的又有几个呢?氐人生性刚直,膘悍勇猛,不堪受欺,才揭旗而起。而大汉腹地百姓,总是一味忍让,得过且过,看似无事,其实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国家的基业根本不像表面的那样,固不可摧。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皇上的愁绪:“把东西抬上来吧!”公主声音有些嘶哑了。

几个兵丁抬着四口棺木从门外进来,放在了几个已吓得面无血色官佐们面前。终于,曹简和郭符先哭出了声,胆小的韩升已经吓得昏了过去。“你们看看这棺木怎么样?这是公主所赐,你们虽罪该万死,然毕竟是大汉官吏,不能让野狗噬尸。这是公主用自己的钱财,为大人们买下的这几口上等棺木,还不谢恩!”

“谢殿下……”众人再次扑倒在公主面前,恸哭不已。这一会儿,连柳怀楚也不禁泪流满面。

公主的眼睛潮湿了。似乎不敢再看这几位可怜兮兮的官员,她担心如果再看他们那副可怜相,自己的心肠也许会软下来。她微闭双眼轻轻叹道:“去吧!”又有十几个公人押解四位死罪官员,在众兵丁护卫下大步朝城外刑场走去。刑场设在城东门外,这时早已云集了成千上万的氐汉百姓。大家听说公主要在这里严惩贪官,心里自然高兴,个个眉开眼笑。

郑叙脸上泛着铁青,正襟危坐在监斩席上。至午时,郑叙开始宣斩:“…经查,嘉陵道员曹简、循城道员韩升、平乐道员柳怀楚、沮水县令郭符等为官暴虐,狂敛钱财,草菅人命,罪状累累。为明法纪,判定死罪,就地处斩……”众百姓一阵雷动雀跃。少顷,郑叙接着说:“由于我等失察,致使郡中官佐贪污成风,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揭轩而起,屠杀汉官,驱逐汉民。其中有该杀的,也有不该杀的,有不少竟为无辜汉民、公人。此次事变,死亡汉官汉民竟达二千余人,将佐公人一百六十余员。事变有必然的因素,也有被迟凌等匪贼挑唆之因素。因此,凡参与屠杀汉官汉民及公人者,能主动认罪的,本官将依律酌情放宽或予以赦免;若知情不报或想侥幸过关者,一旦被查实,一律严惩不怠!”众人又是一阵喧哗。

“……太守闻笙大人,克勤克俭,勤政爱民、劳苦功高。信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任前曾在桂阳、河内为官,百姓口碑极佳。而今却死在氐人兄弟手中,实为痛惜。事已如此,本官也不再追究大家,只求父老乡亲们能一起动手为太守大人进行重新葬典,以慰他在天之灵。”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赞许。

“大人,我等忠于汉室,苍天可鉴。临死前,下官恳请对郡中父老说几句话。”临刑前,曹简突然大声喊道:“氐人兄弟们,罪官曹某有负皇上陛下,有负于各位父老乡亲,罪该当死……本无脸问事,但曹某还是想问大人一句,将来的太守可否由大人来做?曹某恳请大人来做太守,用你的秉诚来洗我等的罪孽,否则我等死不瞑目!”

曹简的语音才落,一时间台下呼声雷动:“恳请郑大人做太守!恳请郑大人做太守……”百姓们喊声震天。好象是曹简的话提醒了大家似的,也可能是这个愿望在众百姓心里搁了许久,终于有了道明的机会。大家的嗓门越喊越大,越喊越烈。

郑叙被这个场面惊住了。这个问题连自己也从来没想过的,如何去当面回答呢?武都才经战乱,百废待兴,百姓们多么希望有一个好官来主政武都。虽然郑叙才来不久,干出的事也不多,可件件都干在了百姓们的心坎上:斥资助民,等田等税,赦免激民,惩治贪官……哪件事不是百姓们盼望已久的。郑叙看着呼声震天的百姓们,又看了看曹简临刑前期待的目光,终于站了起来。他奋臂一挥,众人呼喊声嘎然而止:“郑某答应大家就是了!只是下官学疏才浅,恐难有作为。既然大家信得过本官,郑某就恳请朝廷,留郑某在武都,与大家齐心协力理好政,治好郡……”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欢跃,经久不息。

“好,谢大人了!”曹简努力地冲郑叙笑了笑,说道:“开斩吧,曹某虽死无憾了!”郑叙把他们几个又细细地看了一遍,越看越痛惜。他们个个年富力强,又有相当的文才,本为国家栋梁,可如今……这究竟是谁的过失呢?倘若在其他地方或换个时间,他们或许判个逐放也就是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泪水又一次滑过郑叙的脸颊,他急忙掩面拭了拭:“给诸位大人斟酒!”

监斩官听了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听了郑叙第二句“给诸大人斟酒”之后,才匆忙用碗斟满酒,给四人送上,由军士捧着送到嘴边。郑叙也为自己斟了一碗酒,声音艰涩地说:“同朝为官,今日才得一见,不想也竟为永远的决别。郑某为官半生,知其艰辛,你们常年厮守于边陲,甘受寂聊。单凭这一点,老夫应敬大人们一碗……”话未说完,泪水却又落了下来。

四人昂脸喝干了酒,齐声说:“多谢郑大人!”声音很有气势,连方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韩升,这一会儿也有了豪胆。他们仿佛不是在赴死,而是在领命赴任出征似的。

“送大人们上路吧!”郑叙无力地摆了一下手,便转回身大步流星往回走去。

曹简、韩升、郭符、柳怀楚等人的人头终于落在了地上。氐人百姓们虽期盼已久,但此刻没有欢叫,还有不少人竟发出了轻微的叹惋声。

公主杀四官、祭闻笙的消息传到迟望等人耳边后,迟望不由一笑:“汉官相杀,只为权耳,真乃好笑!”

“大王错矣!其实不然。”逢信一脸愁绪地说:“杀四官,可得民心。祭闻笙,其目的是瓦解我阵营。大王想想看,若是氐人觉得郑叙秉公执法,对贪官严正国法,那么此举不是深得民心?况且,奴才还听说让郑叙留下作太守是百姓提出的,可见他已深得民心了呀!”

“这么说本王就不得民心了?”迟凌大怒。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大王。时局动荡,瞬间有变,大王不得不防呀!这个郑叙很懂得拉拢民心,杀汉官四个,得民心一片,这是实事呀,大王!”

“别说了,老子不相信他会放弃京中大员之职,来边陲一郡做一个什么破太守。况且,老子有精兵五万,还斗不过他一个老书生不成?”迟凌不以为然地摆了一下手。

“大王说的极是,是小的多想了。”逢信虽满脸堆笑,但他心里却在想,看来这个迟凌是无可救药了。“大西王”比他预想的寿限还会短,这几天在武都城里居然也到处盛传江都公主的美誉,甚至越传越神越传越离谱。有人甚至说她是九天玄女下凡人间,专平人间不平事;有人说她是西母再世,法力无边。氐人都从心里盼着公主的早日到来,而这位“大西国”国王还在做着他的美梦,真乃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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