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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智 取 上 禄

自征发的第三天,便开始有捷报传来,各路大军均有建树。赖祖光见各路大军捷报频传,有些沉不住气了:“公乘举、中山耀已克下辩道,并开始逼近循成道,攻势迅猛,势如破竹。季不疑、玄仲也已围住了平乐道,不日可下。奴加摩统领的铁蹄已到达边境,开始与羌国军队对阵。我们为何迟迟不动?”他急切地问公主。

公主也正思量着开始攻打武都城,见赖祖光已急成这个样子,便有意送他个人情似的说道:“既然将军已经按捺不住了,我就依了将军。明日便兵发武都,这次我们要大摇大摆地攻打,要大造声势,要从气势上压倒他们。行军不易快,要慢一些,要多做一些将旗,校尉皆可撑将军旗。至少要有百面将旗,要使他们不知我们究竟有多少人马才是……”

“可我们只不过千人,将旗百面,每将仅十人而已…”赖祖光有些纳闷了。

“不是还有万名百姓吗?将他们排在队列的后面,只要走齐就行了。打仗时只让他们在后面呐喊助威就是了。”公主不动声色地说,轩丘枳听了默然一笑。

“打仗胜败在于民心。兵胜一时而不可能胜一世,此仗未打之前,我们已经先胜了两着。一是抚恤百姓,得了民心;二是严惩了贪官,平了民怨。当然还有我们已经答应了郡中百姓,平息叛乱后两年免征,三年半征,并让郑大人做太守等等。因此,甚至可以说,这一仗只是一种形式了。将军有所不知,我已与郑大人想与将军协商过,将来这郡守就由将军暂且代理,不知肯屈驾否?”

对于留下做郡尉之事,赖祖光的确没想到。但他听了并不感到十分惊奇,郑叙大人能留下,自己为什么不能呢?在朝中,自己可能风尘碌碌,一事难成。而这里则不同了,只要沉下身子干,就有可能干出点名堂,百姓们也会记住你。想到这儿,他爽朗一笑说:“多谢公主殿下、轩丘大人及列位大人!恭敬不如从命,末将定鼎力协助郑大人治郡饬兵。”

公主和轩丘枳见了自然高兴。公主含笑说道:“这样就好了。此郡有你二人,皇上也就放心了,百姓们也会踏实。从今天开始,郡中军务就由将军负责,协助郑大人开始着手遴选各道、县长令,下一步棋就是如何治理武都,让局势缓和,让百姓日子好过起来。同时,你要注意吐蕃人和诸羌的动向,注意同他们修好关系。奴加摩临走时,我已交待过,羌人是朋友,不是敌人。大汉的敌国只有一个,便是匈奴,不可树敌太多……”

“公主用兵让人琢磨不透,这乌孙人真的可行吗?”赖祖光依旧快人快语,口无遮拦。

公主笑了:“奴加摩深得皇上陛下的信赖,我们又有什么不相信他呢?你们今后不要以族别待人。闻笙太守为苗人,却死在了郡城之中,而曹简等汉官,却临阵抱头鼠窜,你又当如何解释?今后要唯才用人,不要计较什么汉人、夷人。用人要相信人,这样人家才会贴了心跟你走,跟你干!”

“将军别忘了,我们的公主殿下如今已经是乌孙人了,乌孙将军岂能对她不忠?”轩丘枳这番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公主也不由笑了。

进军武都的第一个城池便是上禄。此城距郡城仅有五十余里路,是武都的北大门,所以迟凌将重兵都移到了此城。公主的人马到上禄时天色已晚,大雪弥漫,双方谁也看不清对方的阵营。公主命人择一空旷地扎营,蓬帐绵延一里多长,有不少里面干脆无人,有的只住一两个人,倒是一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有了住处,竟有七乘以上的帐蓬里住的是百姓。公主此举,让赖祖光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也吃惊不小。细想来,他之所每仗必胜,是因为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跟公主打仗使他心生余悸。

“若是氐人真的要偷营怎么办?”赖祖光安排就绪后,望着空宫帐不安地问公主。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输了!就甘心当俘虏。”公主居然还心安自得地品茗弹琴。

赖祖光听得糊涂了:“既然知道那样,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的这样那样语无伦次的话,把公主惹笑了。在一旁呷酒看书的轩丘枳听了也不由喷酒,笑着问道:“将军,说清楚一些,什么这样、那样?”

“还不清楚吗?这样冒险太大,万一公主再有个闪失,我等如何交差?”赖祖光一脸愠色。

“将军莫急,你想,设若将军就是守城的喽罗兵,你会冒死偷袭朝廷军队吗?以卵击石,岂不太蠢?况且,他们仅为一群乌合之众,这一会儿又不知道我们底细。大军压境,四周各城频频告急,他们只顾自己保命,根本想不了太多。等天黑之后,命人到城边喊话,给氐人守兵宣传一下我们的约法,并趁风势抛送一些绢布书信过去,先把他们的阵脚打乱再说。三更过后,再派一差人送信给守城将领,让他来见我们。”

“他们会来吗?”赖祖光惊诧地问。

“来不来无关紧要,但只要他接到信,心里准没了底气。因为我已经派人送信给迟凌,说上禄城主已经同我们有书信来往,并在秘密谈判。迟凌本来就是个鸡肚小人,如此这般不等于把那位城主逼向死路了吗?”公主说到这,指了一下轩丘大人说:“这都是轩丘大人的主意。”

“哎,别提老夫。老夫只会喝酒看书,哪里懂用兵打仗…”说完又是自谦地一笑。

“同时,我们的信使也要告诉上禄城主,就说迟凌同我们也有书信来往,正准备投降朝廷。接到书信,他心里能不慌乱吗?”公主接着又说:“心战高于兵战,斗勇不如斗智。”

赖祖光频频点头。心想太妙了,上禄城主纵然疑惑,但也不敢前去询问。况且,上禄已成孤城,他也没有办法去武都过问此事,这一招实在太妙了!

“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我们不妨分析一下时局,远的不说,单讲一下上禄之事吧!”轩丘枳合卷侃侃而谈:“上禄城主豆卢是迟凌那个名份不正的‘王妃’的胞兄,迟凌经不起豆氏纠缠,才勉强把城主之位给了这位只会打铁不懂打仗的舅兄。豆氏与人厮混被杀后,迟凌盛怒之下想诛杀豆氏一族。但逢信等人竭力劝说在用人之际,不可杀人过多。况且,豆卢尚有忠心,不可逼其投降朝廷。所以,迟凌当时便顿足大叫:日后再说!这消息豆卢恐怕不会不知,知后他会怎样想呢?”

“明白了!”赖祖光笑道:“大人多谋,今天末将领教了。对于豆卢来说,胜后会丢命,败了自然也会丢命,所以他很矛盾。”

“退路当然有。只有投降朝廷,才是唯一的出路。当然他仍抱着侥幸心理,想同我们相垒,等待事变。他也知我们不能长期等下去,他想同我们打时间战。”轩丘枳突然把话锋一转,又说道:“所以要立即进攻他,先打南城门。并且只攻城不进城,迫其就范。”

“好!末将这就去办。”赖祖光欣然道。

上禄城主豆卢约四十岁上下,由于铁匠出身,既有几分农民的朴实,又有商人几分狡黠。但他梦游般地从一个铁匠成了当下的城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个容貌美艳的妹妹。但让他羞恼的是这个不争气的妹妹,未能让他把城主之位坐稳自己却先出了事。此时,他心如明镜,迟凌除掉他是迟早的事,眼下不动他是因为有大敌当前。况且,他手头上还有些人马,毕竟名义上他还是城主。妹妹出事后,他第一个想的是迟凌肯定会派人接替他,至少会再派人来监督他。于是,他暗中派人化装成汉兵,埋伏于大道边。等迟凌派来给他当军参的人途径时,他便先下手了。这位军参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时,就被他派去的人给杀掉了。此事一出,豆卢不禁为自己的去路忧虑起来。天黑后,汉军喊声阵阵,震耳发聩,句句切中氐军的要害。尤其是顺风而来的绢信,更是字字千钧,看后让他心惊胆颤,又怕又急。悔恨自己当初不该上迟凌的贼船,弄的自己骑虎难下。此时他甚至觉得不如自己还做一个铁匠,逍遥自在,吃饭穿衣,全凭手艺,不必担惊受怕。三更时刻,门卒突然来报:“朝廷大军信使到来,要求进城见城主!”

豆卢虽有些胆识,但毕竟没经过什么大场面,过去连见县令都让他怕得要死,别说是朝廷来的人了。来者定不善,即使不善也不能不见。迟凌方面的路他已走绝,不能再得罪朝廷了。于是,他开始思索着如何对付这个不速之客:见他是必然的,这时候朝廷来人能为什么?设若他还是那个打铁的,莫说朝廷,就是道员、县令也不会派人找他豆卢……想到这儿,豆卢心里竟宽了许多。

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豆卢装模作样地喝着茶接见信使。才一见面,信使就交书信交给了豆卢,豆卢扫了一眼便把信搁到一边:“我是个粗人,不识字,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城主已经看到,此城城破在即,不知阁下有何打算?”信使坦然问道。

“城中有精兵过万,且城墙坚固,不会那么简单就会失守的?”豆卢想知道对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故意吹嘘道。

豆卢的话未说完,信使放声笑开了:“城主过于自信,难道此城比下辩、循城还要坚固?二城已于昨日攻下,我十万大军已完成对上禄合围,围而不打主要是想再给阁下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豆卢瞪眼看着信使问:“让我投降朝廷?我才不干呢?我豆某是氐人,理当为氐人着想,理当忠于大西国。”

“哈哈哈…”信使又笑道:“忠于‘大西国’,城主几天前派人拦截迟凌所派之人并将其杀害,这能叫忠于‘大西国’吗?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把你五马分尸,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豆卢听了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连声发问:“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快说!”

“城主莫激动。是我到武都送信时,迟凌亲口对我说的。”

“啊,这么说他什么都知道了?哎!”连最后的一条防线也彻底崩溃了,豆卢用拳头砸了一下案几,垂下头来。

“朝廷已明确,除迟凌及作恶多端的余孽死党外,对于绝大多数氐人兄弟,只要缴械投降,都可既往不咎。而且,平叛之后,还将论功行赏。何去何从,就看城主的了!”

“看来你的来头不小,你是何人?”豆卢意识到面前这位信使,决非俗人。

“羽林都督赖祖光!”信使摘下盔帽,亮出了自己的银印。豆卢看罢连连施礼说:“将军,豆某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失礼了!”正在此时,突然有兵卒惊慌失措进来禀报:“城主,不好了,南城门已被汉军火焚,情况万分危机!”

“给老子堵上,封死!决不能让一个汉人入城,快滚!”豆卢气急败坏地吼道。骂走兵卒后,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凶神恶煞般地盯着赖祖光:“将军无信,不怕我杀了你。胆敢在这个时候放火烧城门?”

“如果末将想杀城主,一进来便可以轻取阁下的性命,还会等你动手?末将侍从大汉皇帝十余年,万军阵中轻取敌将首级是末将的基本功夫。”赖祖光藐然笑道:“况且,古来两军作战互不斩使者,这一点恐怕城主也是知道的。”

“可是你们一边同我谈,一边又放火烧城,居心何在?”豆卢顿足大叫道。

“朝廷大军不会进攻你的,城门虽烧但并没有一兵一卒进城。当然,你也别在指望迟凌会派人支援,一切都过去了,权当是命运跟自己开了个玩笑。既然是恶梦已去,醒来还是一切如旧,路还得自己去走。望城主三思,再不决断,一切都会晚的。”赖祖光抱拳施礼后,径直离去了。

自赖祖光返回后的两天内,官兵对上禄城依旧是时急时松只围不打。这天夜里,公主、么乘举终于等来了他们久盼以久的客人。豆卢只身来到营中,他神情凄然地跪在公主等人面前说:“只求公主殿下一件事,除我之外,是否可保全城中父老性命。氐军军中尚有恶人,但百姓却是无辜的。我们起事到如今,枉杀了不少汉家百姓,但都是迫于迟凌的淫威……”

“准你!”公主语气沉重地说:“百姓本无罪,不存在赦免不赦免的问题。你虽有过,但能弃暗投明,功过相比,功大于过,不但不治你罪,反应犒赏你才是。属下中除极少数作恶多端,且不思悔改者须惩治的外,我们不会降罪于无辜氐人兄弟的。氐汉本为一家兄弟,骨肉相残本来就令人痛心至极,就更不应该再去以牙还牙,以怨报怨,让无辜生灵涂炭。”

“多谢公主殿下,多谢诸大人、将军!明晨一早,就请公主殿下及诸位大人入城。”豆卢感动得泪流满面。

“好,你回去后,对于迟凌死党一定要一网打净,不留后患。城中兵卒暂不解甲,留下自有用处。而且,这些兵卒还由你和赖将军统领,赖将军今后就是你们的郡中司马,从现在起,郡中军务就靠你们二位了!”

“多谢公主殿下,一定谨听公主所咐!”豆卢又是一脸感激,激动之余竟不知如何说才好。

“赖将军可领一些校尉同豆将军前往,并从明天开始,汉营中再树一面帅旗,绿底白字缀上‘豆’字。氐人喜爱绿色,所以豆将军的旗宜为绿色。”公主想的十分周全,令众人暗叹不已。

听到公主几次称自己为“将军”,而且还将给自己树帅旗。豆卢感动得又一次扑跪在地,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赖祖光连忙把他扶起。

“给豆将军加衣授印!”轩丘枳欣然喊道。这时,两名军士呈上了将军头盔、钾衣和绶印,轩丘枳亲自交到豆卢手中。并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属下的军服问题,下一步解决。老夫这里有两千套军服,就先拿去,让他们先换上。以后等给养来了,一块补齐。天冷了,不能让弟兄们冻着!”

几人正要退下,公主又叫住了他们:“我这里尚有些银两,你们也先拿去给弟兄分些许。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按一人五十串分发下去。”

豆卢再次施大礼致谢。

第二天早晨,公主等人踏着雪来到上禄城门前。已着官军军服的氐兵显得威风了许多,见公主一行驾到,城门前守卒纷纷屈膝跪下:“叩见公主殿下!”声浪此起彼伏,十分响亮。公主微笑颔首,示意众人起身。一身戎装的豆卢频频向公主介绍属下头领的姓名和出身,公主不住地点头说:“多出自寒门,实为所逼呀!当初高帝起家时,属下也都出自寒门。希望你们齐心协力,把郡内事务治好,民安则郡安,郡安则国安。”

众人陪公主来到校兵场。公主登上校阅台,看到昨日还是敌人,而如今却成属下的氐族官兵们,不禁又生几多的感慨:“氐族兄弟姐妹们,皇上让我看你们来了!数月前,迟凌一伙,借一桩由官方造成的冤案,公然树旗反叛,梦想裂土成立所谓的‘大西国’。一个小小匪首,也敢妄称什么国君,实乃自不量力。自他把持武都以来,做尽了伤天害理事,与贪官酷吏们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这样一伙做恶多端的匪徒,只有彻底消灭他们,我们才能过上安稳日子。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经历兵乱,郡中百姓生活十分凄苦。我已呈报皇帝陛下,平暴之后,两年内免征税徭,三年半征。同时,对曾追随过迟凌但未出命案者,一律赦免,出命案能主动认罪者,一律从宽……”

台下人群一片欢呼雷动,此前他们唯一的担心也顷刻化为乌有。

“迟凌的末日就在近日,让我们鼓足勇气,一起去捉拿这个恶贯满盈的穷途匪寇!”公主说到激动之处,脸色涨红:“现在就由豆将军和赖将军统领大家进军武都郡城。城破后一定论功行赏,有罪过者可带罪立功,功过相抵后另加赏赐!”

在众兵卒欢声雀跃中,豆卢跨步上前,从公主手里接过令旗。他振臂一挥,大声说道:“豆某本为一个粗鲁艺人,蒙公主不嫌,委我重任。豆某定万死不辞,定要攻下武都,生擒迟凌……”之后,他又面向氐族士兵们大声疾呼:“迟凌是我大汉各族人的共同敌人,对于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必须将他消灭。弟兄们,出发!”说罢,豆卢走下校阅台,饮下一碗壮行酒,迅猛跨上战马,威风凛凛地冲公主等人抱拳施礼后,率军出城而去。

“公主殿下真是一位了不起天才将帅!”轩丘枳捻须叹道:“只可惜你是女儿身,否则将会给我大汉立下多少丰功伟绩。兵不拨刃取下上禄,一面帅旗又招得一万氐兵于麾下,真乃奇才,奇才呀!”

“轩丘主使大人见笑了。这都是急中生智,这样的例子在古今都不为少,我只是再尝试一下而已。所做这么多事,成功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诚信’二字。豆卢投我是见我诚,肯率众出征是见我守信。说实在的,倘若我们的空城计被他识破,当时的处境十分危险,可能我们都是他的阶下囚了。豆卢这人可以重用,因为他完全可以自己逃掉,但他却留了下来。他留下的原因是什么呢?为名为利?显然不是。他深夜孤身进入我营,也完全没有不被杀的把握,他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手下弟兄们的出路和数万氐族兄弟的性命。这样的人,凭此这一点,就足可以委以重任。”

轩丘枳默然点头,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差一点忘了,才收的战报,各路大军已经拿下周边所有城池,正在往郡城进军。”

“知道了,我估摸着也该往郡城进发了!否则,我不会让赖、豆二人出发的。噢,对了,奴加摩这会儿在干什么?”

轩丘枳脸露难色,憋了半天才说:“他倒没有战报过来,中山太守在战报中称他‘敌友不分’,竟同羌人将领猎羊取乐比武对歌,根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游猎闲逛。”

公主一听笑开了:“这不更好吗?军人不能只会打仗。未放羌人一兵一卒进入武都,就是他的功劳。所以与羌人对垒放乌孙人是对的,如果换了公乘举、季不疑恐怕要打一场恶仗。那样的话,无论胜负对局势都不利呀!”

“公主见解高明!”轩丘枳和众人都笑了。

公主和众人遂回营休息。公主刚要入睡,忽然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她急忙循声而去,见马婵在外屋一角掩面抽泣。“怎么了,姐姐?”公主急切地问道。

“没什么。公主你就别问了,回去休息去吧!”马婵哽噎着把脸扭向了一旁。

“是不是因为阿哥?”公主吃透了马婵的心思。几天来,这位活泼开朗的马姑娘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语,细心的公主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缘由。

见公主猜透了自己的心思,马婵忍不住扑到公主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妹妹,我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呀?”

“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也着急开了,她意识到马婵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

“你知道与豆氏鬼混的人是谁吗?”马婵哽咽着说。

公主听了如雷轰顶,急忙板着马婵的脸颊,一字一停地问:“难道……”

“对!”马婵十分痛苦地垂下了眼帘,泪水又滑落下来:“我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并且是我亲手杀了豆氏……”

“这不可能!阿哥决不是那种人……他不会的!……一定是你认错了人。”公主张大了眼睛,她无法相信马婵说的一切,语无伦次地说着:“……不会的,决不可能!”

“我还会骗公主不成?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至今不归?正是因为我看到了那一幕,他羞于见我,才不肯回来。他离营已经有十四天了,整整十四天了,能不让人着急吗……”马婵又哭了起来。

公主也开始哭泣起来,这位大事大非面前从不含糊的公主,此时也没了主意,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能原谅他吗?你能救救他吗?”公主近似哀求地说,一种不详之兆涌上了心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马婵猛烈地摇着头说。

“你还爱他吗?”公主望着马婵盈满泪水的眸子,又轻声问道。

“不!”马婵苍白地说,又把眼帘垂了下来。

“不会的,马姑娘。如果你不在乎他,你不会这么痛苦,你不要瞒我了。你一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只有你才能救他,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肯原谅他,他才肯出来。他也许跟你一样心里十分痛苦。如果你不肯原谅他,他可能就会毁掉自己的一生的……”

“这才是我最痛苦的。我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公主!所以我想出去寻找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好,我同你一起去!”公主说。

“不行,你是公主,你不能去。”

“可这一会儿我只是我哥哥的妹妹呵!我必须去找他,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必须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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