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说我们童期站在会走到哪?”
夫人扶着窗台,望着远山,痴痴的问着,
“夫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公主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走得不安心的!”
“老爷,要不加派兵马去保护公主吧!”夫人突然转过身,抓住丞相大人的手臂,害的丞相大人大吃一惊,“老爷,自从两个孩子走后,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心也慌得打紧,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唉呀,什么嘴巴!”丞相甩开夫人的手,皱着眉,“好的不说专挑些不中听的!说什么晦气话?你要是再这样疑神疑鬼的,好运都被你吓跑了!你就不能想些积极的吗?”
“唉,我是担心啊!公主从没离开家,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承担那样的重任…”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府里都以为你哭丧了!公主有童期保护,你就放心吧,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
丞相无奈的看着自己神色涣散的妻子,摇摇头,换上官服,度着步上早朝。皇宫内美景依旧,只是不会再有一个如花般的公主,神情忧郁的为箩烟国过于柔美的景物感到忧伤,再也不会有躺在椅子上整夜的守着等月亮的女孩。她很少在宫里行走,但是偌大的皇宫,似乎处处都印有她的影子,有她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都仿佛她才刚刚走过,飘散着她的脉脉余香。
“公主,到了涅海国,你会看到月亮的。”
丞相对着含烟的楼阁叹气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正殿走去。
“皇后,你说含烟现在怎么样?”
“当然好了,如果有什么差错,会来人禀明的,皇上您就放宽心吧。”
“唉,总觉得对不起含烟…”
“陛下龙心仁厚,但是已经无法挽回的事臣妾希望陛下不要再耿耿于怀,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接受了!只希望先帝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含烟,也保佑我们箩烟。”
皇后理了理皇帝的龙袍,随口说出心中的愿望,这一刻,她尽显沉着与聪惠,半点不失为箩烟国的皇后,皇帝的左右臂膀,成熟而深邃的女人,总有一种让人的心绪尘埃落定浮华散尽的能力,皇帝虽然想到含烟,就对皇后有忧怨,但是,那就像沙滩上垂死挣扎的浮游生物,海浪一来,就消失怠尽。早朝过后,皇帝叫住了即将离开的丞相大人,自从含烟走后,丞相大人的两鬓初现斑白,人也没有以往利索了。
“皇上留臣,有何事?”
“丞相,请坐,今日,就让我们卸下身份,畅谈心事吧。”
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拍着丞相的手臂,两人来到后花园的石凳上,满园芬芳,但是,却无比萧条。皇帝往杯里酌酒,眼中的感伤溢满了酒杯,
“丞相,这杯,朕敬你!”丞相没有为这突如其来的恩宠而不安,仿佛这一切,他早已料到。“今日,丞相夫人可好?”
“回皇上,比臣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皇上一仰脖子,环顾四周的山水,双眼微微的湿润了,
“丞相啊,这江山,打着朕的名号,”皇帝好像铁了心要喝醉,不管丞相喝不喝,自己一个劲儿的灌着,“其实,你才是大功臣啊!朕谢谢你,也对不住你!”
“皇上何出此言!臣乃皇上之臣子,能为皇上为箩烟效力是臣之幸事!”
“丞相啊,你对朕,对国家,忠心耿耿,愿天保佑你…”
苍天啊,臣之忠心确实天地可召日月可鉴,臣没有别的要求,只望您保佑公主,保佑童期,一生平安!
每到傍晚,含烟就回想念箩烟,已经柔弱下来的日光透过纯白纱幔般的雾气,染成或红或黄的绸缎,从天而降,有颜色的,不仅是云采晚霞与远山,空空的空气,也因不同角度射来的太阳之光而显得五彩纷呈,那时候的箩烟国,就像一副绝美的彩画,是天上仙子亲手织的锦,神奇,美不盛收,到底是多仁慈而富有艺术的美感的造物主,才能制出这仙境般的圣地!
“大将军,我们又陷入了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尴尬境地了,看来,如昨晚那样在驿站内享受的福分得留以后了,将士们,原地造营!”
使者大声一喝,士兵们立刻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使者下了马,站在草原上,伸展自己屈了一天的腿,
“使者先生,依你之见,我们这速度,还要多久才能到贵国之都?”
“哈哈…还需要些时日。大将军,照这样下去,我们得延迟三天才能到达,不瞒你说,我们国王已经不满了。”
使者先生说完,朝天空皱皱眉,转身指挥士兵去了,童期对着涅海国广漠无比的大草原,心渐渐虚了起来,今日以来,他已经深知对方的国土有多广!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三天就出了箩烟国,但是如今走了四天,还在涅海国的边疆之地!难道说“如果说涅海国是一个完整的皇宫,箩烟国就是其后花园”这样的民间俗语并非捏造?!
由于草原广阔并无多少大树,白天炎热,到了晚间却凉爽到寒冷,含烟得在火炉旁才能入睡。因为实在无趣,她早早的躺下了,月亮很圆很亮,然而含烟好像早已忘记了月亮那回事,她白天几乎都呆在轿子里,一下轿,就进客栈、驿站或帐篷,从来没有心思观看过外面的世界。正当她即将睡去的时候,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但是却睡了过去,因为夜晚的气温,实在是舒服极了。
确实,外面出事了!
原来含烟此行的队伍过于浩大张扬,再看其车马的佩饰,让人一看便知并非等闲之辈,定为富贵人家,因此早被山贼盯上了,山贼料及此地远离驿站,慌郊野岭,士兵征途疲惫,顾选定今晚前来劫持,只是没想到,此行竟是护送涅海国王的女人箩烟国的公主含烟!
众山贼乃有备而来,显得气势冲冲,一副非把他们置于死地的模样,顿时刀光见影,血溅皎月,肉骨被扯裂的闷响伴随着血腥味,以这个战场为中心,弥漫开来,痛苦的呼喊声,尸体倒地声音,兵器击打声,响彻广阔的天宇,拧成铁链,硬生生的把含烟从睡梦中拽出,含烟凤眼一张,立刻感到异样,见到四名女子惊恐的围着自己时,含烟就明了,发生了什么!
“大将军呢!”
含烟惊呼着,不远处的惨叫声让她恨不得直接死掉!她紧紧的抓住女奴的手臂,闭上眼,等待来自死神的裁判!山贼看来个个训练有素,两国的士兵显得不堪一击。然而身为大将军的童期也不是盖的,其武功以一敌百根本不在话下,瞬间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山贼们见到此中还有此武术奇才,自是心生恐惧,本应逃离,到看到此次损失如此之大,于是趁童期痛快杀敌的当儿,朝含烟的帐篷飞奔而去!帐篷外的守卫简直是投到沸水中的冰块,山贼一到,挥刀砍下,还没会过神来,就全都倒下了,几名山贼直闯而入,犹见五名弱女子,其中一名观其穿戴,遍知其身份之不同,况且还戴着面纱,这不禁引起他们的好奇,几人直往含烟那冲过去,含烟看到如此满面胡扎,野蛮致极的汉子,吓得尖叫起来,汉子们闻其音如宝珠滴玉盘,甚是悦耳,不禁心漾神溢,浮想连篇,女奴们观其淫貌,便知其意。虽玲珑万分,却依然围着含烟,令含烟想未敢想的是,四名女子在山贼汉子靠近时,奋不顾身,操起身边的家伙往山贼身上扑去,然此乃飞蛾扑火之举!山贼们粗臂一甩,女子们身子一斜,歪到在地,头破血流,香消玉损。
含烟哪里见过这架势,目光直直的盯着四具女尸,吓得六神无主魂飞破散,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头晕目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