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得继续过,乡村的日子很单调,小丫每天忙碌,白天晒网及上山采药,夜晚捕鱼和加工草药。不让自己有一丝的空闲去寂寞。
凭着前世的中草药知识,上山每次都收获甚丰。
第一次去镇上卖草药,看着药铺子前面一大群背着草药筐子的汉子,她心凉了半截,她看得出,他们采的药比她的更多,年份更长,药性更好,毕竟远一点的山林,她不敢深入。
果然,那药铺管事随意翻一翻,吩咐给十五个铜板。不是吧?她辛苦十余天的成果只值十五个铜板?
“大叔!我的药虽然年份低点,但还是可以用的,能不能给多点?”小丫不甘心地问道。
“小娘子!你这些药材太普通了,每天都有十几箩筐等着来卖,要不是你切得均匀,择得干净,杂质少,我还不想收呢!”管事皱着眉头说。
十五个铜板!够什么用呢!小丫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她刚才看到那些汉子很好的药材也只是得了几十个铜板,那些汉子已是很满意的表情了,物多而价贱啊!
小丫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株野山参,递给管事说:“那大叔你看这个怎么样?”
管事接过来看看芦头和根须,又拿到鼻子底下仔细嗅嗅。
“这参株倒可以,但也不是稀罕物,给你二两银子吧!”管事说道。
这种上了一定年份的野山参,搁在现代肯定要几万元,甚至十几万元,在这儿不稀罕有什么办法。
“好吧!就卖给大叔你了!”小丫说道,她事先也暗暗了解过,这间铺子价格比较公道,这姓钱的管事也不欺诈人,她也不讨价还价了,先混个脸熟,以后还要打交道的。
卖完药她也不走,站在药柜前看伙计配药,称药,伙计一看她,她便冲他甜甜一笑,这样一来,谁也不好意思出声赶人。
看了大半个时辰,小丫觉得心中有数了,便离开了药铺。
依旧每天上山采药,只是目标和方式有了变化。
钱管事看着小丫摆出的药材,有些讶异。
“这白旋花虽然不难寻,但一采下来就会枯萎变黑,药效大失,你的干白旋花花瓣依然洁白,药效尚在,难得!难得!小娘子是如何做到的?”钱管事抚着山羊胡子,面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小丫笑而不答,心想这是商业秘密,都告诉你我还怎么混啊!
钱管事见小丫不答,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药师除自己亲传弟子外,一般都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炮制药材的方法,这小女孩不可能是药师,但能将白旋花制成这样,背后一定有高人。
“这云胡经过蜜炙,色泽金黄,火候很好!”
“黄精九蒸九晒之后,甘甜绵软,更是滋补!”
……
钱管事一路看下去,心中不是一般的惊讶。
这些药材都已经加工好,而且加工得非常好,基本上使药性达到最佳状态。
“呃!这些是谁加工的?”钱管事问道。
小丫有些紧张,他不会不信任自己吧!想了想,她鼓足勇气说:“是我自己加工的!大叔认为有何不妥。”
“很好!”钱管事捻着山羊胡子说,“小娘子以后的药材都可卖予我们保和堂。”
“那就多谢大叔了!”小丫大喜。
小丫得了一两二钱银子,除开炮制材料的本钱,如买蜜糖什么的,还获利不少,比卖生药强多了。
无论在什么时代,技术也还是很值钱的哇!
听说这里的冬天很漫长,为了采多点药多存点钱过冬,趁着还未下雪封山,每天天亮即出发,天黑方回,比蜜蜂还勤恳,比黄牛还耐劳。有时她也自己炼一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夜晚去网鱼,除了煮一些吃,还晒了不少鱼干,预备过冬吃。
天气渐冷,小丫用卖药材的钱换了一床新被子,买了两套厚衣裳。又扯了几尺布,买了两斤棉花,阮大娘帮着做了一件棉袄,一双棉鞋。
眼看降雪了,河水也结冰了,不能上山,不能捕鱼。小丫有不少腊肉鱼干,存了不少可食的植物块茎,有些还磨成粉,如野葛粉、山药粉等,还腌了两坛子酸菜,买了一些米面酱醋油盐,再添置些柴炭,确保不会冻死饿死。
入冬前张铁匠、阮七帮着修了一回房子,寒风不会呼呼刮入,但三九寒天没生火的话还是冷得要命。村民们难得不用干活的时候,都窝在家中守着老婆孩子。
张铁匠的作坊还在开工,打些农具,开了春大家都下地劳作时农具比较好销。一天到晚的炉火使院子暖烘烘的,雪花一飘入来就化了。
小丫每天待在这里,一则省炭火,又避免烤火久了一氧化碳中毒;二则和菊儿说说笑笑,学做些针线,日子快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