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痛苦比以往来的强烈,她再三努力想要支撑的手臂已经开始无力的从墙壁滑落,锥心的痛感深入骨髓,尖利的指甲不自觉的扎入掌心,越入越深,直至她疼的尖叫出声,牙齿紧咬着柔嫩的唇瓣已经血肉相容,浓浓的血腥味让她的喉咙抗拒,却又无法阻止血液疯狂的涌出。
“啊——”好痛,脑袋里面好像有无数根细针在里面穿梭,刺穿没一根神经般,痛意袭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双手捂头摇如钟鼓,瘫倒在地。
“怎么办?要不要回去禀报主子?”突然在黑幕中现身的两个身影,立在她跟前。
“看她好像是毒发了!快!我们把她带回去!”另一个黑衣人蹲下身子推了地上痛苦不堪的女人两下,回头向同伙道。
剧烈的疼让她几乎就要昏厥过去,模糊的视线扫过眼前的两位黑衣打扮的人。是谁?为什么她想要死得安逸点都不行。别碰她!谁让你们抬她的!
“哥,她不会死了吧!”
@##¥%%你才死了呢,虽然紧闭着双目,趴在黑衣人的身上,意识迷迷糊糊听到旁边比较年轻的声音。姐倒是想死,该死的这毒药偏偏不如她意,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早知道该发作的开始就让自己撞墙昏过去就好了,原来自己还是害怕死亡,怕自己昏过去,就真的醒不来了……
“快走!万一她真的死了,咱们兄弟俩就真的别想活了!”做哥哥的瞪了他一眼催促道。
“哥,主子为什么要咱们跟踪这么个女人啊!长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咱主子的女人比她好看多了。”弟弟的语气带着疑问中又有点不屑。
“麟!闭上你的嘴!快走!”哥哥好像发怒了,重重的冲他斥道。
“噢……”弟弟带着不甘的语气败气的加快了脚步。
“好痛。”苏灿灿挣扎发声,秀眉紧蹙起,紧密的汗珠颗颗如豆浸湿了前额的刘海。
感觉到背上人的痛苦声,月下的容颜微微皱眉,将女子换了个姿势,抱在怀里,轻足点地,快速飞跃在无尽的黑夜当中。
金华的宫殿内,高大的顶柱上两条飞龙,金鳞黄甲,活灵活现的滕绕在云霄般,镶金打造的龙椅坐落在店内中央,一袭与殿内装饰相互呼应,霸气凛然的龙袍紧裹在身,挺直的脊梁,注目在书案上堆积如上的奏折上,手上珍贵的笔时不时的批改,忧皱的俊美脸庞体现着主人的不快。
“圣上!手下来报,苏灿灿毒发作,性命堪忧!已经带进宫,现在已经候在宣城门外。”侍卫疾步进入殿内,拱手下跪在正中央的,俯首禀报道。
手上的笔尖停伫,墨黑就这么顺着笔毫滴落在奏折上,晕染开来,似一朵黑色的小花。秋长语将眉头拧的更深,抬头怒斥道。“既然都性命堪忧了,不把她带进来给朕看,还等什么时候!要等到她耗死在宣城门外么!”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传!”侍卫冒汗的抖抖索索赶紧退出殿外,传来外面的人迅速吩咐了几句。
秋长语合上冗长内容的奏折,捏了下睛明穴的位置,疲惫的抬头左右舒缓了下颈部酸疼。南宫炎没有给她解药?除了他身上的,那唯一研制出的解药。是他判断失误?南宫炎已经如此冷血了?
“云浚,云麟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名黑衣人的装扮还未来得及更换,听到主子立刻宣召,赶紧将女子带上殿内。
明黄服饰临近身前,威严的紧促感袭遍全身,让跪着的两人身形一颤。
“回来的时候,可被人跟踪?”秋长羽稍低头,低沉的语气听不出好坏。
云浚抬头恭谨回话。“回圣上,我们日夜兼程,虽赶得及,但也警惕是否有人跟踪。已经确认过,路上没有了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这位姑娘好像已经禁不住痛楚昏迷过去了。我们有按照主子交代,如果她发作,先给她服下药粉暂时保住性命。”
“嗯,你们退下吧,逍遥王府那边可有动静?”秋长语将苏灿灿横腰抱起,刚踏出几步,忽而转头问道。
云浚正准备起身,被问到,又续而跪下道。“这些日子逍遥王府里没有派人出来,也没有任何人到访。逍遥王一直称病,不见客。”
“嗯。你们回趟秦州,跟君子易说,人已经在宫里。看他如何回应。下去吧。”微微思索了下,秋长语继续向内屋走去。
将苏灿灿放置金黄丝绸下的床榻上,斜坐在床沿,凝眉打量着她。好像她进宫都是以这种方式,都是被自己的手下带回来。如若不是自己当初误给她下了毒,恐怕这女人是谁他不会有半丝兴致去了解。现在她是自己手里的王牌。他在赌。赌南宫炎狠不下这个心。
他与苏灿灿失忆之前也有见过,在他的映像中她任性,刁蛮但心眼不错,南宫炎对她倾心,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记得,这女人曾经还扬言做南宫炎唯一的女人,霸占着南宫炎,让他院里的女人都独守空闺。当初他笑她天真来着,像南宫炎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只娶她一个。
平凡的长相,并不出众的脸,现在安静的躺在床上,略显惨白,上次见她时柔嫩的樱唇已经不再,唇瓣上残留着黑红已经干枯的血渍,有小部分还在贝齿下咬着没有动弹,想必是痛至极端了,‘珈尾叶’的毒可是非常人可以忍受的了的。
“他真不管你生死了么苏灿灿?”秋长语目光落在她虽昏睡去微皱的眉心。薄唇勾起一丝弧度。“不如让朕试试?”金丝边的袖口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将她身子旁的被子替她盖上。倏然起身离开床榻。
微风从窗口吹进来,金黄的明纱轻摇摆动,几许暧昧,床榻上的人儿,头微微动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似在挠痒。
她知道这是梦,不过同以往的不一样,没有迷雾,没有白茫茫的背景,一切都很真实,她在莫荨庄,准确的说,她在静斋。这是南宫炎在莫荨庄的房间。她跟南宫炎签订协议的时候,常送饭菜进来。陈设很简单,无非是一些桌椅,床铺。书架书案罢了。比起他逍遥王府的生活水平,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进来,我给你上药!”还未走动一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进门,席转过身,果然是南宫炎。还有他强拉着一脸不气愤的‘苏灿灿’。这样清晰的看到梦中的自己,还是第一次,感觉是有点怪。
“二师兄你放手!”‘她’凝眉的甩开南宫炎的手,却不成功,冲他吼道。
南宫炎本就难看的脸,顿时起了黑雾,阴霾的表情表露无疑。
“你叫我什么?苏灿灿!”挽起‘她’的皓腕,逼视着盯着‘她’。
“你希望我叫你什么?你还指望我能够叫你什么!”‘她’撇过脸,略带嘶咽的语气,粉红的樱唇轻咬,目光看着地板上。
南宫炎粗鲁的扳过她的身子,顿了下,像是隐忍了下自己的脾气道。“你若是因为我府里的女人生气,我可以立刻将她们送出府外,何必又拿笛子出气!还伤着自己!”
‘她’拂开他试图握上她柔荑的大掌,“不需要你管!秋长语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天真的很!以为只要我们互相倾心,爱着对方,就可以让你只属于我了。以为你是特别的,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现在才知道我真傻!真是傻透了!”
“那帮女人也不会即使在府里也不会改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她们不过是个过场,一年前风将她们已经昭告于天下送给我,我已经来不及拒绝了。絮儿,我没有变。”南宫炎极力的解释着自己的无奈。
“所以你瞒了我一年,让我蒙在鼓里,来不及拒绝?呵,如此多的美女自动送上门,你还会拒绝吗?你当着别的女人面指责我的不是,不,她们不是别的女人,都是你女人!是我,多余的人,是我!!”眼眶红润的‘她’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自嘲,眼泪肆意的滑落脸颊。
南宫炎几步拉过她往后退的身躯,扣至怀中。“絮儿,对不起。我今日没有控制好自己,你差点将绿笺推到水里,她不识水性的。”
“你相信她,不信我?是她故意的,我根本没有碰到她!”‘苏灿灿’气到奋力推开他,大声的反驳道。
“可是……”
……………可是…她不会说谎的……
“她不会说谎的。”南宫炎忧心的看着‘她’气的发抖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她的心里能够知道她们对话下面的内容。姐以前是那个样子的吗?为什么明明她已经死了,心脏的部位还是有激烈跳动的紧张!绿笺说以前她们两个势同水火,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以前很爱很爱南宫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