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名为‘听雨阁’。院里有七八位宫女太监,她想这里恐怕也是‘主子’们档次的地方吧。翠玉住的地方她也去过,跟这个可是有着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翠玉的事件来的太快也结束的太快,让她现在都觉得脑子里一团乱。为什么翠玉要说那是报应?好想问个清楚,却不忍再惊扰她的休息。蹑手蹑脚的轻声管好房门,有些疲惫的走出门外。
“苏妃娘娘,已经过了丑时一刻了,翠玉姐姐我们来照顾就好了,您去休息下吧。”一名宫女走上前来拱了身子劝道。
“我没事,我想出去透透气。”苏灿灿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微笑道。
“那奴婢去给娘娘取外裳来,这半夜天凉。”宫女俯身退下,进了另外一间内屋,很快捧着绸制的外衣出来,给她披上。
苏灿灿是真的感觉很累,费心准备了舞蹈,卖力的演出,又看到翠玉出了这样的事情。人家说皇宫里面都是吃人的,她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也许是她日子过得太过安逸才会忘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并不是想象中的安全。她不懂翠玉为何会那么平静的接受这样的结果,难道在宫里这种事情常常发生吗?忽然觉得有些恐怖,双臂搓了搓。挪步到了院里,刚好看到依旧是一身打眼金黄龙袍的秋长语跨进院门。
“圣上……”门口的太监眼尖见到,刚要提声请安,却被秋长语挥手阻止。太监宫女福了福身,都退了下去。静谧的院里只剩下不知该说什么的苏灿灿和面无表情的秋长语。
今夜月色极好,银亮的月光撒在秋长语身上,俊美如斯。白皙的脸上五官清晰立体。狭长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精明,不厚不薄的唇与整张脸搭配的及其好看,果然是皇家用金子堆出来的男人,完美的身形与绝色的脸庞再加上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个男人搁现代就是一钻石级的男人哇。
见她羽睫忽闪了几下,眼睛带着探究盯着他,秋长语微勾起了唇角,几步走至她跟前。
“朕脸上有什么吗?”秋长语提起金丝缠绕的袖口,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好笑的看着她。
刚才看他有些入神,忽然放大的俊脸靠的那么近让她脸嗖的红了下,遂拂掉他调戏似的手指。
“翠玉……”她关心的问题现在就只有这个了。翠玉这事,在场的人太多了,要压过去恐怕很难。可是一个宫女被人奸污之后,要如何在宫里生存下去。
秋长语紧了下眉心,拉起了她的手,走到院子里的一处石凳上坐下。
“朕会封她为婕妤。”
婕妤?把翠玉纳入后/宫?这称呼好像在古装戏里也听过不少,但是,是怎么级别?
“这样……翠玉就可以留下了是吗?”她有些惮颤的捉住秋长语的手问。如果可以她希望翠玉还能在自己的身边,毕竟她在这个皇宫就只和翠玉熟悉而已。
“嗯,朕已经将在场知道此事的人全部消失了,但是翠玉破身这时恐怕隐瞒不来,她进宫也有些年头了,在伺候你之前,也服侍朕多年,四年前一次围场狩猎中还救过朕一命,给她这个名分也算是说得过去。”
秋长语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包在手心凝视着她道。“朕如果告诉你她曾害过你,你还会像刚才那样为她以下犯上么?”
苏灿灿将他的那句话一字一句消化以后,没有停顿,肯定答道。“我会。”而且,姐以下犯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无非就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了。
秋长语抿嘴而笑,将她拉置怀中。“这可不像以前的你。”
“你说的翠玉害过我,是不是指当初‘下毒害云妃’的事情。”苏灿灿也没有抗拒,斜着脑袋询问着。
“嗯。朕查出她听命与淑妃,才做此事。原因是淑妃私下派人将她老家唯一的妹妹给绑了。”
“那最后你有没有救回她妹妹!”苏灿灿急促的想要知道答案。她就知道翠玉一定有她的苦衷。她曾听翠玉说她的老家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妹妹在等她回去了。翠玉今年也二十二了,本来只要等两年她就可以回去和她妹妹团聚了。现在她被封婕妤,出宫回家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了吧。
“已经死了……淑妃早在翠玉下毒之前将她妹妹给杀了。淑妃已经夺去了妃位,终身囚禁冷宫。翠玉救过朕一命,念她是受人迫使,功过相抵,从原来的从四品女官降到宫女。”秋长语皱了下眉,叹息道。
死了?这么一条命年轻的命就这么没了么?她落寞的垂下头,翠玉当时肯定很难过,她记得她曾经很是高兴的跟她说老家的事情。那是翠玉唯一的念想。
“你不怪她朕倒是很意外。”秋长语单臂抱住她的腰肢,将她的手握入手心,缓缓道。“你真的全部想起来了么。你的性子突然变得能这么大度,朕颇感意外。朕记得当初即使是演戏,你都不能容忍南宫炎屋里有女人……”
啥米?演戏?她?
“对了,圣上您现在应该去好好陪云妃才对,再接再厉再怀一个!”苏灿灿迅速转移话题激动的从他身上蹦起来道。再接话下去她怕自己快穿帮了。
秋长语扑哧笑出声,将她拉回身边,好笑的暧昧道。“再接再励么?朕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个‘再接再励’的对象换成你如何?”
别啊,这跟她可没什么关系!!她不要跟这个家里大小老婆成堆的男人发生什么。
“呵呵,圣上,这万事有个先来后到的,云妃比我进宫早这么多,您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啊!”苏灿灿撑起笑,推辞道。
秋长语站起身子,面对着她的笑脸,凑上去,见她反射性的往后退铁臂收住她的腰,呵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脸上,逸道。“若论先来后到,灿灿,咱们可是在你十一岁那年认识的。云妃是三年前入的宫,你说……哪个早?”
诶…………这算是怎么回事?她……认识秋长语这么久了?不是吧。丫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以前到底干啥了!老天,她后面要怎么接话?眼看着秋长语的唇月凑越近,上帝你好歹也派个人来救下啊。
“我今日还没来得及给苏妃娘娘敬酒,风你就这么快将她藏起来,会不会太小气了点?”
苏灿灿突然觉着这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啊,赶紧撇过脸向后看去,只见君子易一身侍卫装扮站在房顶,衣袂飞绝有几分古侠的味道。只不过,是不是诡异了点?
身后的手臂松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秋长语拉开一段距离。讪笑的跟君子易打起了招呼。
“晚上好啊!”额,刚说出口又感觉好像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更诡异,遂又改口道。“半夜好……”囧……
秋长语眯了下眼,看着从房顶纵身而跃下的君子易。忽然有了痛这揍家伙的想法。真当这皇宫是自个家了么。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宫中?宴席早该散了吧。”秋长语迈开步子,带着薄怒道。
君子易吊儿郎当的神情,狐媚的眸子发出魅惑的眼神看着一脸求救的苏灿灿。“风,你什么时候变得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人家在殿里站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上,你都不知道可怜下么。”
苏灿灿一阵恶寒的瞅着媚眼跑向她的君子易。麻烦你那受的表情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姐会怀疑你跟秋长语这厮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背密。
“你哪是会吃亏的主,即使找我扮可怜,也是在宴席中吃好喝好后,才会来吧。”秋长语白了他一眼,拂了拂袍子,走上前。
抓到了抓到了,秋长语对君子易就没用‘朕’这个字眼……有奸情……有奸情……嗯……Y吧……Y吧
“呵呵,知我者唯风也!那我就直接说了。”君子易依旧痞/子模样,妖孽的脸上淡笑如风。“今晚我纯粹是为了苏妃娘娘而来。”
额?苏灿灿被两道目光同时瞩目感觉毛毛的。死人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万一秋长语冠上个‘私通款曲’的罪名,那她不是死的比窦娥还冤?
秋长语浓眉轻佻,口气不好的揶揄道。“爱妃,莫非早已跟易熟识了?”
她摇头如拨浪鼓,激烈否定。与她无关!跟她没有关系,这只受她不是很熟的,……
“风,我跟灿灿见面又不是一两天,你何必摆出一副今天才知道的样子。”君子易三两步过来近身至苏灿灿旁边,一副老熟人的样子搂着苏灿灿的肩,魅惑的俊颜贴近道。“你看把她吓的。”
靠……要死你自己死,别拉她下水!!苏灿灿尴尬的笑笑赶紧撇清关系。“我跟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没有其他什么关系~”
“灿灿,你这就不对了!咱们怎么说也是在秦州度过无数个难忘的夜晚,现在撇的这么干净,你未免也太无情了!”君子易一脸怨妇模样,可怜巴巴道。
卧槽!这人妖今天又在抽什么风,姐跟他开店也就两天,虽然不知道这变态偷窥了姐多久,但是你丫的把话说得那么暧昧不清是想让姐跳进尼罗河也洗不清么!
灿灿?秋长语的脸色渐渐深沉。君子易玩的什么把戏,他性子随意惯了,自己这么多年也了解,不过,他今日看苏灿灿的目光跟以前完全不同,这次他的眼里居然有感情的意味。莫非……在秦州时,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思及此,心里莫名有了怒意,眼神变得锋利,拉过苏灿灿到自己身边,用提醒的语气道。
“易,她是朕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