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美国的移民政策真是个怪胎,美籍华工的妻子不能来美国团聚,但华工回国探亲,在中国出生的子女义可以来美国成为公民。这样,出售“出生纸”就成了赚钱的好买卖。那时,凡回中国探亲的人,住上一年,必然有一个或两个儿子出生,住上两年就会生三个甚至四个五个,因为会生双胞胎或三胞胎嘛。
洋人认为,中国的女人生育能力特别强。在他们看来,夫妻久别相聚,一见面,感情有如干柴烈火,白天晚上拼命“做人”,多生儿子当然是合情合理的。
一百多年前,移民局还不会利用“DNA“,打指纹、脚印来证明血缘关系。华工在中国期间妻子所生的孩子,全凭返回美国入关向移民局报告时,存人档案的那张影印的“出生纸”。
人们常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华工只要有机会回国,不管老婆是不是怀孕,返回时一定按时间计算,报生儿子的数字。炒卖“出生纸”最热的时候,一张“出生纸”按每岁一百美元计算,有的可以卖上两三千元。所以,一时出现了“纸上儿子”潮。
因为很多人是“买纸”来美国的,又不懂英文,找个好的传译非常重要。做传译的不但工资高,当事人为了顺利过关,还千方百计送传译红包。所以,在移民局当传译,是非常令人垂涎的肥缺。家公英文、国语、广东话,样样精通,为人正直,华工和移民官都欢迎他做传译。但他知道那些两胞胎,四胞胎……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完全是骗洋人的一笔糊涂账。那些买“出生纸”的人,可以说每一分都是血汗钱,怎忍心八戒啃猪蹄儿一自残
骨肉呢!再说“买纸儿子”往往有破绽,经不起盘问。移民官一旦发现漏洞,不让上岸,眼睁睁看着骨肉同胞上吊、跳海……而自己无能为力,内心是多么难过。
做了传译,如果不帮中国人说话,他们很可能被华人排斥;如果帮中国人作假证,弄不好会坐牢。传译实际上在东方人和西方人之间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都不是人。所以,家公说:就是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也不做传译工作,一定不赚自己同胞的血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