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阿碧一边给锦娘梳头,一边气呼呼的说。昨天一天没有和锦娘说话,她趁着现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抱怨着。
“我知道你气愤,不过昨天不是时候,对璃月,你只要避开太夫人和钟子轩,你可以宣泄你的不满。”锦娘笑了笑,冲着镜子里阿碧的脸说。
“可是不怕她告状吗?不用避开夫人和梦雨吗?”
“就是要她告状,别忘了我们进府的目的是什么。可不是来和他们争宠的。”
“知道了,小姐。”阿碧把最后一个发饰别上去,端详了端详说,“今天穿哪件衣服啊?”
“就穿那件淡粉的吧,太夫人喜欢这个颜色。”一会要给太夫人和夫人敬茶,在太夫人面前,她一定要端庄,典雅,大放。可是在钟子轩面前,要极尽妩媚。
阿碧搀着锦娘,向太夫人的住处走去,来的太早,太夫人还没有起,她们主仆俩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直到太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出来倒水,才看到她俩,马上回去告诉太夫人。
“四奶奶,太夫人请您进去。”一会,大丫鬟出来招呼她们进屋。
太夫人才起来,刚洗了脸,正在梳头发。
“我来给您梳头发,好不好?”锦娘走上前去,向太夫人福了一福,微笑着问。
“让她试试吧,你去干别的吧。”梳头发的丫鬟把梳子递给锦娘,去忙其他的了。
锦娘拿着梳子,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梳着,有条有理,稳稳当当的,片刻,就梳好了,没有弄掉一根头发,没有弄疼太夫人一下。
“您看看!”锦娘放下梳子,把镜子举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样,看了一辈子了。”虽是这样说,可是太夫人的眼睛却盯着镜子,“呀!今天的这个发型梳的和以往不一样!”老太太说着,有些吃惊。
“锦娘冒昧了!”锦娘退后两步,低着头说。
“好孩子,我很喜欢呢!”太夫人拉起锦娘的手,端详着锦娘,大大的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粉粉的嘴,脸蛋白白净净的,越看越爱,“你看是不是把我梳年轻了?”太夫人笑着说。
锦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当年,太夫人可没这么喜欢锦娘,总是看她这里不顺眼,那里不顺眼。
“子轩呢?”太夫人梳妆好,坐在正堂的椅子上,等着新人奉茶。
“回太夫人,老爷还在睡,昨天酒喝的有点多,让他多睡会吧。”锦娘站在太夫人旁边,一边垂肩,一边说。
“那怎么行,去叫他!”太夫人对阿碧说,“去把老爷叫来,别叫你们奶奶第一天就受委屈,我可是不干!”说完太夫人拍了拍锦娘的手。
阿碧出去了,他知道,钟子轩现在在梦雨的房里。
“老爷,老爷!太夫人叫你了。”阿碧在梦雨的房门外喊。
“老爷还在睡!”是梦雨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别吵啦。”
“是太夫人叫呢,今天是新人奉茶,要早点起。”阿碧的话让半睡半醒的钟子轩一下子清醒了。
昨天才把锦娘娶回来,让她独守空房不说,现在新人奉茶,锦娘必定是已经到了,可自己却还睡在梦雨的房里。
“你稍等,我马上就来。你不要走,就在门外等。”钟子轩边说边慌忙穿衣服。
梦雨也意识到今天新人奉茶,要是被太夫人知道他昨天不再锦娘房里,却在她的房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本来翠红楼出身,太夫人就不是很喜欢她,说她专会勾引男人,现在又这样,梦雨急得不得了:“快穿,快穿。”一边说,一边帮钟子轩穿衣服,同时吩咐丫鬟打洗脸水。
收拾好了,梦雨和钟子轩一起出了门。
“老爷放心,我们小姐说您还在房里睡,没有说您在这里。”阿碧走在他们身后,边走边说。
梦雨没有想到,锦娘居然没有告状,还帮她瞒着,不知她打着什么算盘,不过这一次,她不用挨骂了。
“二奶奶,我看您稍等一会再过去吧,您现在和少爷一起去,只怕太夫人要多想。”阿碧对一同前往的梦雨说。
“是啊,她说的对,你等等再去,我们先走!”钟子轩说罢迈着大步子走了。
梦雨又返回房中,等了等,才又出来,带着丫头去太夫人房里。
等到了,见到锦娘和子轩在中间站着,太夫人在正面坐着,却不见茜雪。
“你来了,坐吧!”太夫人的语气有点不高兴,“茜雪怎么还不来,她这是要干什么?”
子轩心里也在犯嘀咕,茜雪平日里是不怎么把大家放眼里,可是向今天这样的大事,她怎么能迟到呢。
只有锦娘心里明白,茜雪昨夜外出,还没有回来,现在怕是还在会的路上。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钟子轩要去早朝了,还不见茜雪回来,只好不等了,两人双双给母亲奉上茶,等母亲喝完了,在地上跪下,磕了三个头。起来后,太夫人说了对他们的祝福和期望,钟子轩就急忙换上朝服,坐着轿子,上朝去了。
钟子轩刚走,茜雪回来了。急急忙忙的回自己房间洗漱晚了,来太夫人房里。
“请太夫人原谅,昨天晚上,璃月妹妹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子轩和锦娘又是新人,我不敢让人打扰她们,就亲自去照顾璃月,太累了,就睡着了,今天早上,丫头忘了叫我,就睡过了,还请太夫人和锦娘妹妹不要怪罪。”茜雪满脸的倦容,说的合情合理,的确今天早上璃月的丫头过来禀告说璃月肚子疼了一夜,现在还卧床不起。
太夫人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算了。
锦娘重新斟了碗茶,奉给茜雪,小心翼翼。
在场的,只有锦娘和梦雨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子轩昨夜在哪里,也只有她俩知道茜雪说的是假话,可是谁又在乎什么呢,各有各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
“你们都下去吧,折腾了一早上,我也乏了!”
“是。”妻妾几个向太夫人福了一福,退了出来。
茜雪一脸倦容,显然是一夜没睡,也顾不得现在给这个这个新来的锦娘一个下马威,回屋了。
剩下梦雨想要问锦娘今天为什么帮她,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道了声好好休息,就也回房里。
锦娘和阿碧也回到自己的房中。
“昨夜见到弘景了?”锦娘关上房门,和阿碧一起坐在床上。
“嗯,少爷让我把这个给你!”阿碧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锦娘。
锦娘打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的字,然后把灯点燃,字条放在火上烧了。
“怎么说?”阿碧见锦娘把字条烧完,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袖珍的布口袋,把灰烬放进去,又重新放回袖子里。以防被别人发现。
“弘景说,昨天茜雪是戌时出去的,可是璃月是大约亥时病的。”
“那她怎么知道璃月病?是她房里的丫鬟和她说的?”阿碧想了想说。
“不知道,大概是吧。”锦娘顿了顿,又说:“弘景还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们提高警惕,注意安全,还说,他已经开始在做翠红楼的事了,让我们这边配合。”
锦娘点点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