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凉灰心丧气的回到村长的屋子,还在远处就看见村长的屋外围了一圈的人,都在抹着眼泪,心头一凉,快步冲了上去,“让开,让一下。”喻凉挤进屋子就看见村长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身体僵硬,白邑由三人则坐在桌子旁,王画一见喻凉,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白邑由耸肩,“莫名其妙的给别人杀了,问王画去。”
王画一听便道“我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又找不到你,刚到河边就看见村长躺在树下了。”她说完,便垂下了头。喻凉气得一捶桌子,手立即就红了一大片,外面的人见了,都各自议论着村长的后事分分散开了。
“真不明白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他就那么喜欢玩吗?”
白邑由一笑“你还真拿他当普通人啊?”
“他活那么大岁数也不容易,况且他并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喻凉说着也坐了下来。
“那你听说过有顶天吗?”
“有顶天?”喻凉皱眉,微微吃惊,他就是太熟悉这个名字了。
白邑由继续道“像我这种万事通都不知道的事实在是太少了,有顶天在哪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里关着一个很厉害的妖怪,算起来将近一千年之久了,听说还是你们雷言毛马四家的第一代管事人把他关起来的,不过也是得到了另一个人的帮助才能成功的,而传到现在,老刘头就是看管有顶天钥匙的人,所以他会死也跟有顶天的钥匙有关。”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切,世界上除了有顶天和那个千林之外,没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那你说帮助我们四家的那个人是谁?”
白邑由皱眉的看着喻凉,难道言奚芮没跟他说吴夜的事?喻凉见白邑由说不出来了,就知道他在吹牛,“那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千林的力量现在还不足以对付我们,所以他需要有顶天里面的妖怪?”
“也许是,不过他的力量足不足够我不知道,但是杀我们就足够了,所以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用来对付吴夜的。”
白邑由一提吴夜,喻凉脑袋都大了,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时冬死了?奚芮姐/吴夜不见了?”王画和向菀凤异口同声的一左一右震着喻凉的耳朵,只不过两个人问的对象不同而已。“那他们不会出什么吧?”两人有同声的抓着喻凉问,喻凉脑袋都在嗡嗡的响。
“你让我怎么拦?我要是用强又怕奚芮的尸毒发作,她要是恨起我来跟你们也扯不上来。”
“借口!没用!”向菀凤瞪了喻凉一眼,趴在桌子上,王画推了向菀凤的脑袋一把“你才没用,你要是能拦住我就叫你师父。”
“我又没说你,你怎么比我还凶?”
“谁让你说我师父了。”
“别吵了!叽叽喳喳的,干脆全给老子去当鸡!”白邑由突然大喊一声,一窝火让他那半边花脸异常吓人,王画和向菀凤赶紧闭嘴了。
“真是一屋子的神经病,认识几百年的人说没就没了,还得说女人妒忌起来天都会塌下来,就是可惜言奚芮,哎呀!你说我怎么变得这么婆妈!靠!”白邑由大喊一声,把屁股一转,背靠着桌子,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
向菀凤这时道“不应该啊,我明明记得吴夜是认识那个叫千林的,现在他不见了,会不会出事啊?”
白邑由回头白了她一眼“谁死吴夜都死不了。”他说着,又转了过来,盯着喻凉道“言奚芮真没跟你说吴夜的事?”
喻凉摇摇头,白邑由笑了笑,她不说自己也不打算说了,“虽然我不知道吴夜的来历,以及跟那个王八蛋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吴夜不会伤害我们就行了。”喻凉有气无力的说着,便起身走向了村长,看着昨晚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就没了,这人一辈子不长,谁也不知道今天会是明白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活下来真的是奢求,喻凉抬手把村长的眼睛合上,整理好他的衣服,把他的手放在胸前,眼皮一抬,喻凉感到了异样,皱眉慢慢的扒开村长的右手,这手还在临死前死死的拽着王画的左脚踝,只是喻凉不知道而已,喻凉细细的看着,村站的手心除了血之后,还有一个印记,两天青色的东西,弯弯曲曲的,不知道是什么,没有更加皱紧了,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画故作不经意的看向喻凉,见他还在那里弯腰站着,像是在看什么,他整个身子挡住了村长的上半生,王画什么也看不到,一回头就看见向菀凤盯着自己,向菀凤干笑了几声,低着头放在脖子上不自觉的摸着,王画皱眉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喻凉,“师父,我们要等到埋了村长再走吗?”
“嗯,也不耽误这一两天。”喻凉头也不回的继续看着,白邑由看向了屋外,又有几个影子出现,“怎么回事?最近怎么会有这么多地狱的人?”想着,白邑由看了看喻凉,便起身走了。
整齐的草丛踩出了凌乱的脚印,天空中下着稀疏的毛毛雨,落在奚芮的头上,肩上,衣服上,像裹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珠宝,奚芮抓着胸口,右手撑在一棵树上,齐短的指甲紧紧抠着树皮,一片通红,她在这片森林里已经走了一天了都还没有走出去,她的眸子在黑蓝之间不停的变化着,她张着嘴,两颗僵尸牙若隐若现,她只感觉心脏快要裂出来,她知道到绝对不能变成僵尸,所以她的理智,她的意志力在不断的上升,身后响起的声音,猛地打碎了她所有的理智,回头张着僵尸牙冲身后的人咆哮,可谁知她一回头,身后的人迎面一掌停在奚芮的面前,淡淡的光线缚在奚芮的脸上,奚芮立即就不动了,眼眸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视线越来越散,越来越散,最后,奚芮闭上了眼,倒在了地上,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干脆的短发,浓眉大眼挺拔的鼻子,薄嘴唇,麦色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晕,蓝色衬衣下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他看着奚芮倒下,便放下了手,蹲下去探奚芮的鼻息,呼吸很均匀,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便把奚芮背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奚芮看见了窗外升起的白烟和一股扑鼻的饭香味传来,竹子制成的天花板和竹床,左边是一个控制的阳台,房间里只有几张简陋的家具,也是用竹子做的,门口还垂下来一张很花的布帘子,一个穿宽大蓝色布衣的妇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了,她一见奚芮醒来了便连忙朝布帘子喊刘西,“你醒了?”妇人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看着奚芮慢慢的起身,妇人赶紧把手在衣服上一阵乱擦才上去扶起奚芮让她靠在床头上,生硬的竹板上凹凸不平的洞磕得奚芮背疼。
“来,肯定饿坏了,你都躺了一天,把这饭吃了吧,我刚做的,干净,刘西还在湖边,他得把船先撑回来。”妇人说到这就赶紧闭嘴了,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便把饭菜端给奚芮,她是昨晚见刘西突然背了一个姑娘回来,又见奚芮的穿着很好,长得漂亮,便以为肯定是来这里旅游迷路的人。
“谢谢。”奚芮微微点头的接过饭菜,“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我嫁到这里都几十年了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不过我们这里的人都靠捕鱼为生,平常种点茶叶和蔬菜去镇上换点钱,我们家刘西看你昏倒在后山头上就把你背回来了,那山啊,大得很,来这里旅游的人通常要我们带着才能走出来,你放心在这躺着。”她说完,便憨笑了起来,奚芮也淡淡的笑了笑,听了那么多,总算是弄懂了一点。
“你那慢慢吃啊,不着急的,我出去看看我们家刘西回来了没有。”妇人说完就出去了,透过窗外,是一座座用竹子编成屋子,从天俯望,这个村子的坐落有点像八卦图,四面都被大片的原始森林包围,村外头还有一片望不到变的湖面,湖上长满了青绿的植物,岸上靠着不少的渔船。
奚芮看着碗里的饭,又想起了自己亲手杀了雷逝的一幕,眸子渐渐的泛红,对喻凉的歉意更加浓厚,帘布被人掀开,背奚芮回到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妇人的二字刘西,奚芮把碗放下,“是你把我背回来的?”
刘西点点头,不说话,深沉的脸上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那是你的妈妈吗?”
刘西又点了点头,看着奚芮不解的样子,刘西张了张嘴,伸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奚芮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不会说话,便淡淡一笑,“我能出去走走吗?”
刘西这会就摇了摇头,指了指那碗饭,示意奚芮把它吃了,奚芮一笑,只能又把饭端了过来,一小勺一小勺的吃着,刘西见了,便露出了单纯的笑脸,转身出去了。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抱着一大堆的文件敲开办公室的门,“老板,这些文件......”女人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她老板的办公室里,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请问你说哪位?我们老板呢?”
坐在办公室的正是喻凉,他挑眉看着一脸茫然的女人,笑道“忘了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代理老板,吴夜临时有事,所以把我叫来了。”
“可是他没有打电话给我啊?况且.......”女人说着又看了看外面工作的人,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喻凉抱手道“你们老板这么厉害,你不相信啊?还是你觉得要时冬和叶幸司都在你才相信。”
女人一听就连忙赔笑道“我知道了,那请您把这些文件签了,另外老板不在的时候我替他推掉了几个会议,您把它补上吧。”
“没问题。”
女人便把文件都放在了桌子上,扫了一眼喻凉转身就走了出去,关上了大门,,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喻凉不用想都知道外面肯定是议论声一大片,喻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手下压着的纸片,上面是自己依照村长手心的图案画下来的,看了很久喻凉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这是一个刺青,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刚有点冒头,一下子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