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曹操一率大兵南下便惊动了孙权,听说刘琮举州而降,刘备败逃新野,更是为之震惊,当即召集诸谋士商议对策。
江东三世老臣张昭说:“主公,臣以为,曹操善于用兵,又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名义上已具有不可动摇的政治优势,北破袁之时,收降卒数十万,今又兵不血刃而得荆州,怕已有上百万的军队,如与之争锋,只怕江东玉石俱焚,不如趁曹操初定荆襄之际,派兵北上夹击刘备以示好曹操,或许还可以保住江东半壁河山。”
张昭乃是东吴孙权麾下的首席谋臣,地位极其尊贵,他这一首倡和议,东吴诸谋士谁还敢有异议?
孙权皱眉说:“曹操野心勃勃,率五十万大军南下决非只为了刘备,现在荆襄已归曹操,长江天险已与我共有,刘备已成了惊弓之鸟,一败再败,料想也支持不了多久了,这时我北击刘备,恐怕曹操不会领情。”
张昭说:“主公之言甚是,但曹操大兵不日必将陈兵长江北岸,我江东若无一点表示恐怕也不行吧?”
诸谋士齐声点头应和说:“张先生之言极是,主公早作定夺。”
孙权见诸人异口同声,也有动心,把眼一看鲁肃,只有他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不发一声,知道他必有异议,便示意他留下,对张昭等人说:“这件事关系到东吴的兴衰存亡,孤不得不慎重考虑,容孤三思。”
张昭说:“曹操自南下以来,一路之上势如破竹,主公还应早拿主意,别等到曹操灭了刘备就晚了。”
孙权点头说:“孤知道了。”
诸谋臣退出,孙权便问:“刚才子敬(鲁肃字)为何一言不发?”
鲁肃反问:“敢问主有何打算?”
孙权说:“刚才诸谋臣之言你已经听到了,诸谋臣众口一词,孤也没有主意了。”
鲁肃又问:“张昭劝主公北击刘备,以结好曹操,主公认为可以做到吗?”
孙权说:“曹操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打败刘备是早晚的事,与我北上夹击与否毫无关系,曹操未必会买账。”
鲁肃说:“主公以为,曹操灭刘备之后,下步又该如何?”
孙权说:“孤不知道。”
鲁肃说:“假使主公就是曹操,主公下步会做何打算?”
孙权说:“陈兵长江北岸,挥鞭直指江南。”
鲁肃说:“主公既然能想到这一步,曹操自然也能想得到。这就是说,无论主公是否结好曹操,曹操都势必挥师南下。”
孙权说:“不错。”
鲁肃说:“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北击刘备,结好曹操呢?”
孙权点头说:“所以孤才一直犹豫不决。”
鲁肃说:“主公还记得臣刚到麾下时向主公所献的策略吗?在刘备、诸葛亮隆中对策之前,鲁肃就曾向孙权献策,便已预知天下三分,只不过预测的三方是曹操、刘表、孙权。《三国演义》把鲁肃描写成一位愚直无用的长者,其实鲁肃是三国早期极重要的人物之一,是位文武兼全的全才。我为不落罗贯中俗套,故把鲁肃还原历史。”
孙权说:“子敬之言,孤字字牢记,一字亦不敢忘。只是现在天下变化之快已大出孤之意料,曹操已占有荆州,刘表命丧黄泉,鼎足也已失其一足了。”
鲁肃说:“臣所说鼎足,并非一定就是刘表。”
孙权说:“依子敬之意,孤当如何处之?”
鲁肃说:“曹操大兵压境,东吴已到危急存亡之秋,主公怎么还能犹豫不决呢?依臣之见,孙、曹两家既然早晚兵戎相见,主公就不如联合刘备,共拒曹操。”
孙权说:“孤也有此意。只是孙、刘两家乃是世仇,只怕他不肯与我联合。”
鲁肃笑说:“主公是与刘表有仇,又不是和刘备有仇。再说刘备一败再败,可以说早已穷途末路了,他想找靠山都找不着呢?主公却主动和他合兵,作他靠山,他岂有不应之理?”
孙权说:“话虽如此,就怕他万一不应,叫孤脸面何存?”
鲁肃说:“这也好办。刘表新丧,主公可派人以吊丧为名到江复打探一下刘备的虚实,如果刘备有意则联合拒曹,如果无意也伤不主公颜面。”
孙权大喜说:“那就烦劳子敬走一遭如何?”
鲁肃说:“臣愿往。”
鲁肃这才乘舟离东吴,来到江夏。
刘备闻讯急忙率文武出府迎接。
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坐,鲁肃单刀直入说:“曹操此番亲率五十万大军南下,与皇叔恶战数场,现在皇叔只有江夏一隅之地,不知今后作何打算?”
刘备说:“我在新野之时,兵不满万,不也杀得曹操十万大军闻风而逃?现在我拥有江夏,比之新野不知强上几倍,如何反说我只有一隅之地?”
鲁肃肃然说:“皇叔有些豪情,曹操必败无疑。不瞒皇叔,我家主公敬佩皇叔英雄了得,欲助皇叔一臂之力,只是不知皇叔新败,还有没有和曹操再战的决心,所以才命子敬过江来探一探风。”
刘备大喜说:“不瞒子敬,我也有意联合东吴,只是我一败再败,兵微将寡,怕孙将军不肯与我联合,正愁找不到合适之人引见,子敬就来了。”
鲁肃大喜说:“只要我两家齐心协力,何愁曹操不灭?现在军情紧急,我家主公也在等我回信,就请皇叔派一心腹之人,随我到江东去见孙将军,共议大事如何?”
诸葛亮说:“主公,孔明愿随子敬同去东吴。”
我亦说:“我也愿去。”
刘备大喜说:“好,那就有劳军师和无为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