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方如此判若两人,端木沫没有注意到,即便是兜儿为何如此消失了一夜又胆颤心惊又验证忠诚,她都不去想,也没有问裴远方,一路上只想着快点到皇宫。
裴府离皇宫并不是很远,出门了府门经过一段水桥,绕转过两个宽宽的街道,在左边走没有百米就到城门。
裴远方是将军,来来往往不下千百次,城门的兵士远远就肃然起敬,对于跟在裴远方身后的端木沫,也丝毫没有过问。
从宫门到宫殿却有一段距离,宽宽的赛场似的地面,方圆百米却没有一棵树。已经晚春初夏的季节,天气有点热,端木沫努力保持的平静也被热空气蒸发了似的,直觉的内心紧张。
“裴将军”不远处走来一个头戴桂冠,身着大红薄薄的紫袍的女子,身后跟了一众丫鬟。
“见过雪妃娘娘”端木沫望去,这个雪妃比自己高将近一头,修长的身姿很是缭绕,绫罗绸缎的包裹下,隐隐的凸显着美丽的曲线。
“这是?”雪妃望了眼端木沫,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尤其是在美女如云的宫殿,端木沫的出现,简直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不怕雪妃娘娘见笑,这是我一个表妹,从乡下来,从小特敬仰皇宫,前两日来到都城,嚷着要过来看看,沫儿,快见过雪妃娘娘”
端木沫这才想起以前电视里也是这么放,见到皇宫的达官贵人,一定表现的哆哆嗦嗦的样子,这样贵人官人们才开心,尤其是自己这样子看起来就像个低等下士的人。
“见过娘娘”端木前进一步行了一礼。
“哦,这样”雪妃斜看了眼端木沫屈身行礼的端木沫,脸上现出满足之意,片刻若有所思,
“皇宫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裴将军爱惜自家的表妹自然是可嘉可奖的好事一桩,可是这地方皇上经常出没,若是撞上了可不好”
端木沫的心底已经生出了三分火气,虽然见这雪妃长的一脸清秀,说起话来却是够尖酸刻薄。但是这等人,不值得计较,恃宠而骄,争个表面的赢头罢了。
“雪妃娘娘说的是,臣下这就带表妹走”
裴远方也行了一礼,当是认错,带着端木沫朝后退去。
雪妃见两人还算知趣,带着丫鬟继而游园去了。
“刚才那雪妃娘娘说皇上就在附近?”端木沫把雪妃刚才说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有点紧张的望着裴远方。
她害怕见到皇上听到坏消息。
裴远方点了点头,带着她朝着不远处一排绛红的房子走去,上了几个台阶,就看到守在门边的太监,
“裴公子,您怎么现在来了”
守门的太监低着身子的站在圆柱边,似乎若有所思,看见裴远方带着端木沫过来,屈了屈身问道,
“李公公怎么在这外面当值?”
这里是皇上养病的房间,这个李公公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皇上身边,除了上茅厕,就是半步不离,就是睡觉,也为他在皇上龙床的附近支了个小床。以便偶尔歇息
“皇上不让人进去啊,老奴这正着急呢?裴公子您既然来了,要不进去说说”
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是宫廷的太监之首,名字叫李都。
自己都被谴出来半天了,里面也没有动静,实在是担心。也不知道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是不是真的能替皇上治病。若没听到自己传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进去,自己早就进去瞧个究竟了,但现在只能干着急。
“皇上命令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我看裴将军还是好生等等吧”
“我们有急事见皇上”端木沫站在身后,有些忍不住了,竟然冲撞上。
李都听见一个土里土气的小姑娘竟然这样说话,本来诧异,但因为与裴远方说话,一直没来得及问,见她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李公公既然担心皇上的身体,何不进去看看,不管是论寻医问药还是平日照顾,李公公都功不可没,皇上段不会怪罪李公公的。”
李都把眼光从端木身上收了回来,想到最近这些日子,皇上因为病情,从宫外传唤了不少形色各异的医生,男女老生皆有,见到这裴远方不回答,端木沫又如此冲撞,想着又是野外找来的不知规矩的小民,也见怪不怪了。
“那老奴就去试试”就是裴远方不来,这李都也等不了多久,就要进去看看。
门开了一瞬,又关闭。
裴远方和端木沫站在外面恭敬的等着。
“啊,皇上,你,你这是,大胆,还不快下跪,你这野小子”
里面传来李都的声音,裴远方转身推开房门,闯了进去。端木沫后续跟了上来。
侧室里,徐之歌手里拿着一把尖细的刀,正在皇上的手上比来必去,皇上则是半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自己摊开在刀子下的手掌,没有半点反应。
徐之歌此事已经收了刀子,但他斜坐在龙床边,对李都的诧异并没有反应,只是把眼光转向了龙床上的皇上。
“出去”如身子般一样慵懒的口气。
端木沫的小身影紧随着裴远方转眼出现,徐之歌镇静无视的样子一下子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手一颤,刀子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一个太监还能吓到你”皇上口中慵懒的吐着气。
“皇上,治病需要静,最忌人多,还是让李公公先出去等吧”
徐之歌从龙床上站了起来,挡住了皇上和端木沫之间的视线,建议道,
“听见没有”隔着徐之歌的身子传来皇上有气无力的声音。
“皇上,我看着小子图谋不轨,您还是小心……”
“出去”淡淡的声音压的很低,明显不耐烦,
“是”李都直立的身子瞬间矮了许多,脸上的肌肉因为担心能痉挛到一块,但还是没敢在多说话。
“天黑之前没有朕的容许,谁也不准进来”皇上懒懒的追加了一句。
李都出去时候,不忘看了裴远方一眼,这情况刚才大家都看在眼里,很容易便会意会,裴远方无奈拉着端木沫一起出了房间。
出了房门,这万事小心的李都做了奇怪的事情,问也没问裴远方就把端木沫当成裴远方带来的游医,竟然派人弄了间房子住了下来。
裴远方正愁不知道这光景该去哪里,本来打算先回自己府院的,可是带着端木沫在身边,宫女不像宫女,妃子不像妃子,太招惹人眼,听到李都的吩咐,当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