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太监长的长眉细目,嘴唇儿却薄的如蒙了一层霜,加上皮肤白皙和现在的惧怕,脸上的红白变换就如江南待嫁的姑娘一般惹人怜爱。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
小太监实在受不了身边周围气氛的重压,拜倒到在地上,声音颤颤的求饶。
李昪好些的心情又被弄的哑然无趣,即便这个小太监犯了什么罪过,看在自己瞧着他顺眼的份上,也没准备要拿他怎么样。
倒他惶惶然的行为让他心情失了大半,懒洋洋的说,
“饶你什么命?”
雪妃还没来得及阻挡,小太监就口舌伶俐的把自己被安排负责宝月楼饮食时雪妃要求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小太监着实被下破了胆,他一直没敢抬头,瞧着皇上朝自己逼近,以为小命难保。
李昪眼光甩了甩雪妃。
“皇上,不是臣妾多心,这丫头真的是居心否则,要害皇上啊。”
说着快步走了徐之歌面前,扬手就要去揭盖在端木沫身上的锦毯。
“皇上,端木沫姑娘可病不起了,若是再受了风寒,恐怕微臣也有心无力”
谢国宸不知道雪妃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端木沫有病是真的。但还是那句话医者有医德,救人救到底。
但是雪妃可不管这套,甚至听到谢国宸这话更加迫不及待的去揭那覆在端木沫身上的锦毯,但因为太急,扑通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徐之歌突然闪开了身子,刚才他之所有没有刻意走开,就是要惩罚她一下,也好让她自找难看,暂时且不要与他纠缠。
因为听得出谢国宸口中的掩护之意,确信端木沫其实已经没事,并不着急着回去。
“好了,别闹了”李昪愈发觉得头疼,一顶金黄色的大轿已经停到了他旁边。看着宫女刚才去抓小太监,他觉得繁事萦绕,让李都去叫来了轿子。
虽然看着雪妃摔倒也是心疼,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管是雪妃还是端木沫亦或是徐之歌,任何一方的受伤都不他愿意看到的。
“谢国宸你安排就好”
李昪上了轿子,在轿子抬起之前落下一句话。
雪妃从小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遭过这么大的罪,若不是膝盖刚好划破,疼的很,她真想给徐之歌一巴掌。再加上她毕竟生在大户之家,从小的淑女教育贯穿了身体的每个血液,即便恼怒之极,也是有心无力。由宫女扶着站起来,眼中露出无以比拟的记恨之光。
但只片刻,眼中就恢复了平静,好像从没有发生任何事,把那坛酒交给宫女抱着,独自回了冬飞宫。
在宫中,那么多的胜败都有过,这一次算什么。重要的是来日方长。
走着瞧这几个字,虽然没有说出来,只那一个眼神却足以够。
“谢谢大人帮忙”
徐之歌在心中把那个眼神忽视下去。
谢国宸之所以帮徐之歌,因为他医者有医德,还有一件事就是,他需要徐之歌的帮忙。
“不客气,有时间的话徐公子可以到老臣那里去一趟”说着摸了摸手中那个已经扣上盖子的容器,“到时候,请你喝酒”
徐之歌忽然大笑,这老头看着忠诚憨厚,肚子里却还是会贪图一些享受呢。
徐之歌答应之后便与谢国宸拜别,抱着端木沫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个侍卫房。
李都安排他这个侍卫房,刚巧这个侍卫当时出宫去办一件需要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暂时空着。
但是徐之歌再次回去的时候,那侍卫已经回来了,那侍卫推门看见房间里有别人的东西,稍一询问,很快的就知道了发生的事情。
两人相对无言,侍卫不仅打听到自己房间里住了人,还打听了这住的人的身份,宫中人的夸张早已经把徐之歌的身份弄的神秘起来,侍卫心中不满自己的房间被无端的住上别人,但也没轻易下逐客令。
徐之歌也没有想到这个房间原来是个有主的,刚住进来时房间干净的除了一张床和柜子就没有其他的东西,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正穿着睡衣躺在自己睡的那张床上,疑思的眼神里压抑着平静。
抖抖身子,他站起来走到徐之歌面前,
“……这姑娘病了?”
思索了半天只有半句话,他仿佛看见她怀中的女子,透过薄薄的丝毯,容貌如朦胧的月。
像是受了很大的伤。
徐之歌径自走到房间内,把端木沫放到床上,没时间回答那侍卫。
把端木沫放在床上回过头来才看见那个侍卫的模样,一身睡衣袭身,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一头浓发散发着淡黄色,眼中虽然带着倦意但看他的眼神却清醒很多。
“我们住阵子就走”徐之歌在看到这个真正的房间主人的时候,便把自己排外了,他不喜欢与别人共同拥有一件东西,权责不分明,横起来都不能理直气壮。
侍卫并没有回应他,眼中的光芒朝着床上散发出去,有点呆住了。
徐之歌心动一下,转过脸去。
端木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了身子。
乳白色薄薄的锦毯已经从身上滑了下来,里面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还露出半个肩膀。一头乌黑的长发仿佛从肩上跌落到腰间,却因为衣服的褶皱而打了弯儿绕在那里,又加了一副病态和慵懒。
唯一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正如映着两湖清月,此刻傻愣愣的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因为疑惑而朦胧至极。
隐隐中有绕着房间的香气,自床上向外散发。
“把衣服穿上”徐之歌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件衣服,向床上一扔,拉着那侍卫就朝房外走。
侍卫依然如在梦中,双腿游离的朝外走去,宫女的女人见多了,但是这么漂亮又这么傻的倒还这没见过。
房门关上,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端木沫这才觉得呼吸困难,伸手扯开蒙在脸上的面纱,想到肯定是徐之歌怕自己容貌轻易被别人发现才给自己增加了这个负担。
手帕扯下的瞬间,才发现自己那黑暗中更加雪白的臂膀……
脸上的热辣如火般陡然烧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换上徐之歌仍给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竟然是粗布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