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沫迅速的穿上衣服,竟然发现房间里有一个铜盆,里面还打好了水。
把脸上的朦胧的意识出去,端木沫觉得清醒很多,刚才发烫的脸颊也慢慢慢消了下去,房间四处寻不到一面镜子,男人的房间就是缺少女人用的东西。
由着感觉,端木沫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头发梳好,一身麻布衣服束在身上,身轻如燕的舒服感觉顿时而生,
青绿色的布料舒缓透气,上边绣着细细的鱼水纹。端木沫脸上一惊,这不是当初被徐之歌准备把她送到南汉时,途中趁她昏迷为她换下的衣服么。
好不容易用凉水扑下去的烫烫的感觉又铺上了脸颊。
忽然门被打开。徐之歌走到她面前,对着她的脸观察了好一阵子,才露出自从生病以来最欣慰的笑意。
端木沫被盯的手脸都没地方放,左右不安,但怎么总觉得这也不是自己的范,片刻犹疑,忽然一伸手扑到他身上,心中的言语无法用嘴巴表达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看来自己一切安康,否则徐之歌早会急的又要为自己治这治那了。这样也能制止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量转悠了。
徐之歌被她意外的动作弄的错愕不已,本能的想推开,但想想美人在怀不过是表达见到自己的欣喜之情,如此也太不尽人情了。
正尴尬间,突然身后很不自然的想起一个声音,“我去找李公公说说,让他再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端木沫恍然从徐之歌身上蹦了下来,她几乎是挂在徐之歌身上。
端木沫自动撤回后,自己才从矛盾中解脱松了一口气。
站在他们背后的是那个被徐之歌拉出去的帅哥侍卫。
“我们只是暂住,一会就去跟皇上说,我们离开这”
徐之歌拒绝了侍卫的好意,把端木沫拉出了房间,刚才他看端木沫的眼神让他很舒服。
出去了,他也不怕任何人看见。宫中玄机很多,刚才已经得罪了雪妃,说不定现在她的人就在暗处盯着,躲是躲不开的,那不如来的明明白白干干脆脆。
至于谢国宸,他打算带着端木沫像皇上解释完一切事情之后,在去亲自感谢和拜访。
然而,谁知道天大的消息竟然在徐之歌到了皇帝寝宫的时候发生了,李都慌慌张张的从房门中跑了出来,见到徐之歌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他实在想跪,只是见到徐之歌太惊颤了。
“皇上,皇上,驾崩了”
说完嚎啕大哭,但只几秒的功夫,就想起什么似得,狠狠的站起身来,命周围的侍卫把徐之歌团团围住,
“皇上这次过世,不知道与他有没有关系,你们先把他压起来,我去请教雪妃娘娘”说完急匆匆硬哼哼的走了。
徐之歌还没来得及惊愕,就被十来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一起围住,个个脸上都挂着英雄之色,仿佛要为驾崩的皇上讨个天道。
很快的,雪妃从自己的寝宫一路小跑而来,连轿子都来不及了准备,况且皇上驾崩,还哪有妃子敢做轿子。
雪妃到了宫门眼睛已经红的像个桃子了,但还是没有忘记在进宫之前,让人把端木沫先绑住,并着徐之歌一起压进了宫殿。
皇上的身边已经围了好多人。皇后,雪妃,月妃以及诸多妃嫔,还有大大小小的公主皇子,满满跪了一地。
徐之歌本来很好脾气的受这些侍卫摆弄,但是被压上寝殿之后他不好脾气了。四个侍卫左边两个右边两个分别抓紧了他的胳膊,但还是感觉双腿突然巨疼,硬生生的忍住了呼喊,就跌倒在了地上。
左右拨开地上跪着的众人,徐之歌倒了龙床前,很快的用曾经在碧云山学的一套江湖秘籍的招数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又从缠在腰间随身携带的口袋中取出一个指甲大小的黑色固定,和在了他的嘴里。
等一切完成之后,身边众嫔妃、公主皇子才反应过来,大呼着抓人。
然而除了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身的四名侍卫,另外两名就在紧紧的看押着端木沫,徐之歌既然有这么强的武功,说不定端木沫也是,两个侍卫在亲见几个同僚倒霉后,抓着端木沫的手臂重了几倍。
此时端木沫正被两个男人掐的疼痛难忍,但是为了不分徐之歌为皇上治病的心,硬是忍住没有发出声来。
“先把这个丫头的头砍下来”
雪妃突然大怒着站起来,她实在不能容许徐之歌如此一次次无视自己,就在不久之前还害的自己在众人明前丢了大脸,不能把他怎么样,欺负端木沫还是很容易的。
她已经发现此时的端木沫是个美丽如仙的女子。但这样更让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嫉恨,非要置这丫头为死地。
她本来想查出端木沫的身份,或者编造一个假象证明她是前皇帝杨蒲的女儿,就会借皇上的忌恨杀了她。但是现在没必要了,皇上已经驾崩。
徐之歌听的雪妃此言,心中愈发急躁。由于身后已经满满的挤了一堆人,如果这些女人孩子真以为自己以下犯上对皇上不轨,又置皇上刚刚殡天,激发了她们的忠孝之心,一窝蜂上来死搅蛮缠自己也救不了端木沫。
好在即便是皇上去了,这里最大的领导也不是雪妃,皇上没有发言,两个侍卫只在当地犹豫,只是抓着端木沫的手臂越来越近。
如果皇上活着的时候,他们或许会遵从她的指示,但现在状况毕竟不一样了。
“急什么?”皇后扑扑身上的尘土般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
两个侍卫没出手,而跟着雪妃进宫的一名红裙宫女却已动手,她几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冲到端木沫身边,双手已看不见的速度运足了力气,仿佛要至端木沫为死地。
然而致命的一掌还没打上去,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急切的“住手”
红裙宫女的手在触及端木沫前胸的时候瞬间停下,惊颤的回过头发现雪妃脸色苍白,
徐之歌已经一指咔在她的喉处,手指陷下去半分。
红裙宫女脸色白了一下,放下差半分就撞到端木沫身上的手,却站在端木沫身边不走,和徐之歌遥遥相对形成了一种制衡,
“都放下”一声平静的声音在对峙的死寂中响起。
“虽然我是个不受宠的皇后,但皇后就是皇后,谁也不准胡来”
徐之歌要挟雪妃也是万不得已,只要对方放开端木沫自己自然也不会雪妃怎么样,况且行凶杀人,他还从来没尝试过。
红裙宫女犹豫了一下,从端木沫身边退开,徐之歌也对应松开扣在雪妃脖子上的手。
谁知道这红裙宫女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绣花针,手指轻微一弹,那花针就朝着徐之歌飞去。
皇后刚才夹带着颤巍巍的命令,简直就是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