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安葵容在京都也是个绝对的人物。想他当初受不了与男人共枕的未来,十三岁去青楼温柔乡,心想京都有好男风总有好女风,蕾丝边也有姑娘愿意接,当是弥补他前世没个女朋友的过错!结果老鸨找来两个娘娘腔的****,说是曾在宫里待过的太监他可以好生享用不必担心破身,这老鸨也太好想像力!
黑线刚爬上额头安府的人就找来,从此安葵容在京都打响名号,传说他是倚红院接的第一个女客。
果然是个重男轻女的封建时代!
虽然回府后,他回想那些胭脂味的姑娘时也是一阵反胃。
他对这个朝代并不清楚,只知道他爷爷超有权势老爸超窝囊,爷爷有十几个孙女偏巧他是长孙女,没嫁人其她妹子都没资格谈婚嫁,打从十四岁起各种提亲络绎不绝。
他化鬼妆吓媒婆,下回人家提亲时爷爷说姑娘家害羞,于是出现戴面纱的娇美人在那吟诗“什么鸡女不会叫,哪个****不威猛”,连媒婆都红住脸。
所以爷爷自降身价要她嫁人作妾,规矩轻得对方媒婆连看她一眼都没,三天前接到消息今天就嫁过来全无反抗余地,瞧她从后门进又直接送到新房红姨说等夜晚夫君揭喜帕,拜堂喜酒什么都没有,安葵容不清楚是妾室卑微还是怕她再乱来坏规矩。
什么都是过去式,她确实嫁人了。千祈祷万叩拜她能做个不得宠的妾室一辈子都不用侍寝,但看到青铜镜上那个连自己都要脸红的美人,是男人都乐意醉死石榴裙下。
洞房……外头有无守卫她没去注意,不过身上被点了穴,安葵容知道她是进了鬼窟无逃生机会,不由沉思。
以如厕的名义叫妈妈先同丫鬟们回偏院免得生事,和柔自个在襄隽居溜达起来,寻找和子离说话的机会。
“和柔,大姨娘说姑娘手巧,要是不赶时间能否进去侍侯席宴?”一个眼熟又叫不出名的丫头过来问她,和柔知道大姨娘眼尖看见她在溜达,以为她是和子若有约在等候?
罢了,进去侍侯能消大姨娘的猜疑,免得三少爷每次离席大姨娘都要尖一次眼,况且更有接近子离的机会,和柔笑着答应。
添茶酒的事各少爷都有丫鬟侍侯,和柔做的是换酒菜。侍侯子离的是余氏,她明在自降身份做奴婢侍侯,却特地穿夫人赏的凤雀绸,绾上飞燕鬓,服色妆容鹤立鸡群硬是把周围的婢女比下去,雍容华贵。
到底只是站着个侍侯没席位的侍妾,妆容堪比几位少爷是逾越不敬,尤其是在大姨娘眼皮子底下,想不得罪人是困难。今朝得势大姨娘没傻到与她冲突,哪****失地位可别怪大姨娘好记性。
因王爷有从其她房给三少爷收通房的意思,许多丫鬟是想趁这个机会吸引三少爷注意特地打扮的,一群丫鬟因她存在显得更卑微,更是恨紧余氏。
知道刘妈妈心里还是惦记果苏,对余氏是面上客气没真疼惜,否则怎没叮嘱她衣着要得当;或者是余氏根本没听刘妈妈的话,那样刘妈妈也要生疙瘩。
果苏的苦日子不会长久,和柔断定。
曾是庶小姐的她倒有侍侯人的功夫,一直与子离有说有笑,向来注重手足情的子离甚至无意间忽略众少爷,难怪府上人对她都多几分客气害怕得罪。家族昌盛多久子离就宠她多长时间,她就能有多少时间的好日子,一朝失宠就是今天的果苏。
和柔原想靠近子离叫他到外头说话,有余氏在是无法沟通,可是错过今天再难有机会。
纠结间,和柔忽然感觉被人推了一把,脚下踉跄前倾两步撞上余氏,她急站住脚还是没能稳住,端着的托盘向前飞去,正中余氏胸口。
那是道魔芋香辣蟹,食料一股脑倒在余氏胸前,尤其是凤雀绸织得密勾住蟹脚,那只大螃蟹正挂在余氏胸口,狼籍而滑稽。
和柔扫眼身后,奴婢们络绎穿梭,要寻出谁与她过不去并不容易。
那是刚出来的菜,想必还是滚烫,余氏惊呼“我的衣服……”
胸前一片狼籍叫她难以置信。
和柔揉揉头,是个不爱惜自己的,衣服都比烫伤重要。
许是痛觉比视觉来得晚,余氏抖掉螃蟹才痛喊,“好烫!”
那是一瞬发生的事,几个年轻丫头乱住手脚,想替余氏擦净油腻又怕弄坏她的衣裳,一时忘记动作。大姨娘在另一桌,饶是长辈见过世面,唤冬云带她进里间换衣检查伤口。
余氏带来侍侯的是小丫鬟,大姨娘让冬云侍侯她是给足面子,也表示在襄隽居凡事她说话才算数。
冬云是襄隽居的大丫鬟,襄隽居还有位妈妈,但上了年纪手脚粗侍侯不得高贵,弄皱凤雀绸是她十条命都赔不起,还是由冬云侍侯妥当。大姨娘如是说。
妈妈弄皱凤雀绸赔不起,她和柔拿汤去浇就赔得起?和柔轻笑,知道谁是正主了。
难怪那么好心请她进来,和柔原以为单纯是放她在眼皮子底下好看紧,没料过大姨娘向来杀人不留情。
大伙没了吃饭的心思,和柔跪在地上,装出无比惧怕的模样不断磕头。“姨娘饶命!姨娘饶命!”
她是对大姨娘恐惧。
安家的人交头论耳。
“还有没有规矩,等二夫人出来再说话。”安家人还在,大姨娘没给和柔面色看,和柔乖巧地跪到一旁,眼里透露得意。
片刻工夫余氏换好一套丫鬟衣裳,和满头金灿看着别扭。襄隽居没有小姐衣服,安葵容名气太响余氏没穿她衣裳,宁愿委屈穿丫鬟衣服倒是叫和柔好奇。
永乐居离得近,来回一趟费不了时间。
“大娘,事情是在您房里出的,还请您为婢妾做主。”余氏倒懂规矩,没在襄隽居胡闹,各房人都在大姨娘偏袒就是徇私。
是在试探大姨娘对她的态度?和柔没认为自己值这个价钱。
“是下人们做事不上心冒犯主上,按家法要杖责二十。”大姨娘瞧了和柔一眼,余氏当即知道是谁伤她,眼里充满憎恨却无惊讶。
似乎,早知道是她?和柔眯起眼睛,垂低的头没透露她的表情。
杖责二十,七岁时那份苦痛和柔是记忆如新,大姨娘随便一开口她就要在床上养几个月伤,尽管知道大姨娘给惩罚是相当客气,还是忍不住生气。
“婢妾自当遵循家法,只是婢妾的衣裳毁坏,怕是千金难得。”余氏恨得咬牙,显然不同意轻易反过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