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没错了,小川的确跳进了这个水潭里面,只不过……我立即看向水潭,一片冰冷,加上刚才误入谭里的经历,让我全身一抖:小川跳进潭子里干嘛,这下面这么冷,进去了不到十分钟估计就得被冻死,他疯了吗?
我莫名其妙,用手往潭子里伸了伸,一股冰冷直爬指尖,立马缩了回来。我靠了,心里不禁暗骂,这怎么办,潭子我肯定不敢下去,但不下去线索就断掉了,难不成就这样走回去?不行,已经过了12个小时,龚黎他们就算爬也该爬到主墓室了。我狠了狠心,牙齿一咬,心想老子就下去五分钟,要是这五分钟找不到东西就不能怪我了,到时候我就原路返回出去叫搜索队上来,被抓进去最多也就蹲个几年,但是在这潭子里呆久了,估计人都得冻成旺仔棒棒冰。
我向手上吐了口热气,用手不停的搓着全身,待身体开始发热之后,就眼睛一闭往潭子里跳去。
瞬间,我只听到“噗通”一声,全身上下立马就结了冰,一股难以言状的寒冷再次袭来。我呆在潭子里面,两只手趴在岸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几乎冷得晕了过去。不过我一直咬着牙,拼命的让自己呆在池子里不跳起来,意志力和身体的痛苦做着剧烈的斗争。我敢说,要是当时岸上突然出现一个火把,哪怕只有火柴棍那么细,我都会毫不犹豫的飞上去往自己身上扔,就算小川就在池子里向我招手,老子都不会管!
就这样在池子里面强挨了几分钟,身体已经被寒冷冻得失去了知觉。我试着动了动脚,发现已经没有刚下来那么麻木了,就开始慢慢往潭子里下落。
根据小川放置鞋子的位置来看,那个让异变发生的关键因素因该就在靠着岸边的地方,因为小川不可能一开始就往潭子中间跳,他当时发现这个因素的时候,肯定正在沿着潭子排查,所以我只需要沿着这一片一点一点的找,就能找到。
寻找的过程我实在不想记录下来,如果大家非要知道这种感觉,可以拿一盆水放在冰箱冷冻室里面,等冰一化成就往里面跳,这样差不多就可以达到效果了……
经过将近六七分钟的排查,我终于在潭子底部靠近谭壁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类似齿轮的东西。那东西很小,只有石柱上齿轮的五分之一,上面也没有任何刻画,就光秃秃的嵌在石壁里面。
这个发现让我喜出望外,立马就用手去掰,但掰了半天齿轮却纹丝不动。我心里着急,也没办法,就干脆用脚去踢,不过身在水下,竟也使不上什么力气。这可把我急坏了,我摸了摸身上,什么可以借力的东西都没有,唯一可以算硬物的东西就是那部手机。
算了,我心想,手机就手机吧,总比手来的快点。于是就死马当活马医,将手机塞进齿轮与石壁间的缝隙,再用脚使劲一踢,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手机被我踢得粉碎。而那一瞬间,手机刚断成几块,齿轮就被碎片带着动了一下,我心里一惊,立马往后退去,但还没来得及看清齿轮转动的样子,就感觉耳边突然一紧,一股极其巨大的拉扯感从身后传来。
那感觉来的非常之快,几乎犹如鬼魅,我正想转头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被扯得四处乱转,眼前全是急速旋转的潭水,一股一股的呛入我的嘴巴,鼻子和耳朵。我吓得一阵乱抓,但无奈这股力量大得有些惊人,没出两秒钟人就被拉到了水潭中心,并向潭底沉去。眼看就要到达底部,我已经没有再和它对抗的机会了,心想就不由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想到这潭子会不会是个大型马桶,待会我就会被马桶带入下水道,永远的和一堆比卡车还大的巨型****作伴?
水流给了我最好的答案,还没等我想到第二种可能性,头就狠狠的撞在了底部的石壁上。这一撞,我感觉的小命也差不多该交代了,嗓子一甜一大口鲜血混着烂肉一样的杂物就吐了出来。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思维却越来越混乱,直到最后,我在一片红色和黑色的交汇物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印象,只知道头部受到重创之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任由激流摆布。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了,身体轻飘飘的不得了,迷迷糊糊的感觉黑暗中有许多手从我身下伸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想来拉我。我没有一点力气,被手拉着一直往下沉,到最后都快沉到地心里面去了,才忽然感觉嘴唇一热,瞬间所有的手和幻象都烟消云散,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这一晕又是多久我就不得而知了,只记得后来一阵非常强烈的光线将我刺醒。我勉强的睁开眼睛,发现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直到过了一会儿,一张人脸才出模糊的现在我的眼前,距离之近,几乎就贴在我的鼻子上。
不过这时我已经没有力气被吓得恐惧尖叫了,就这样昏昏欲睡的拉怂着脑袋盯着他看。那人也不知想干什么,一直贴着我的鼻子一动不动,两只贼眼眨个不停。我有些懊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嗓子却一痒,哇的一口浓血吐了出来直接砸在了那人脸上。不过奇怪的是,那人被吐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兴奋得大叫一声往后退去,这时,只见这人的脸刚离开我的视线,两个长长的人影就走了过来。
“他怎么样,还能活吗?”其中一个人影走到我身前蹲了下来,对着另外一个说道。
那人也跟着蹲下,伸手摸了摸我的脖子,再用手睁开我的眼睛,用女人的声音说:“应该没问题,瞳孔反射正常,只是脑部受了碰撞神经全被震瘫了,要过段时间才能恢复。柱子,你去拿点水来给他喝……”
柱子?当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然一愣,心想这个人也叫柱子?难道是大柱?但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又是一口浓血喷了出来,疼得我直冒冷汗。
那个被称为柱子的人听罢立马向后走去,不知拿出了个什么东西,走过来对着我就是一阵狂灌。我被他呛的直咳嗽,清洌的水和黑色的血混合着往下流,直到黑血慢慢被鲜红的血液取代之后,才稍微感觉好受了一点。
我用力将眼睛睁大想看清这三个人的长相,但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始终抬不起来,那个蹲在我身前的女人见我有所反应,贴着我的耳朵轻轻说道:“别急,你的神经被剧烈震荡之后处于瘫痪阶段,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我是陈墓怡,刚才给你灌水的人是大柱,小川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