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怎么办,李建成现在开始对付我们,就一定不会放过殿下,如果俺真的去康州就任,殿下这边就危急了啊!”程咬金忧心忡忡,皇上已经下旨,他如果不去就是抗旨,到时候李建成就有借口正大光明的对付他们,甚至可能连累李世民,可是去了,就等于削弱了李世民在长安的力量,给了李建成可趁之机。
“不能不去,也不能去!”尉迟恭和侯君集同样担忧。
“父皇已经下旨,谁也不能违抗。太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李世民叹息一声。
“那要怎么办?”
“为今之计,知节先去赴任,稍后我在从中斡旋,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回来。”李世民深思片刻说道。
“不行!万一知节走的这段时间李建成对殿下手,或者他趁知节孤身一人对付他怎么办?”尉迟恭遇刺的遭遇让他对程咬金的安危很是担忧,以李建成的手段,绝对不会放程咬金回来帮助李世民的。
李世民的目光转向程咬金:“那就只能请程大哥多加小心,我会派人随时保护,也会尽量让程大哥回来。相信我!”
程咬金对于这次的康州之行并没有什么兴趣,若是由着他的性子,他说不定就是直接抗旨了。但是李世民那样殷切的目光让他没办法拒绝。李世民沉寂的这段时间,他们对李世民的信任已经被渐渐消磨掉了,此刻想要全心的信任他,并且将性命相托,对程咬金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信,李世民不会让他失望,不会让所有的兄弟们失望。
程咬金的行程在李建成的安排下很快就定了下来。李建成似乎害怕夜长梦多,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安排程咬金离开。程咬金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是碍于李世民,也不得不由着李建成。
程咬金身边的几个随从都是李建成安排的,离世美女只是派了几个侍卫暗中跟着。虽然知道那几个随从是李建成安排来监视他的,但是他别无他发,只能随他们监视。
一路除了长安城,那几个随从的态度越发的恶劣起来。原先还是对程咬金毕恭毕敬的,如今把程咬金当成了透明人,程咬金说的话也跟耳边风似的,根本没人听。
“喂,你去取点水来!”程咬金吩咐一个随从。
随从当做没听见,依然低头吃他的干粮。另一个更加离谱,直接对着程咬金叫道:“你不会自己去取吗?”
程咬金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前几天他还会跟他们争论,现在已经意识到这是李建成故意的,已经完全没有了争论的念头了,只能忍着怒气。
随从见程咬金没再说话,也就开始安静的吃饭。毕竟他们也不想太过分,程咬金威名在外,即使是太子交代,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惹怒了程咬金。
程咬金几乎被气饱了,捏着手里的馒头完全没有食欲,看着几个随从吃得很欢,心中冷哼一声,对李建成这种小人行径很是不耻。
程咬金走神的这一会儿,几个随从已经吃完了干粮,拿出水壶准备喝水。抬头看了程咬金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定拿水给程咬金。没走几步就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程咬金猛地站起来戒备的看着另外几个人。而另外几个人也同样防备的看着程咬金。
“你们做什么了?”程咬金阴沉着脸色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人拿刀指着程咬金问:“你、你做了什么?”
程咬金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怀疑的目光再次投向另外几个人。
气氛犹如绷紧的弦,稍有异动就会断裂。程咬金紧张的盯着对方的动静。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几个人都万分的紧张,听到这一声笑,差点就拔刀冲了上去。
“谁?”程咬金呵斥一声。
“自然是,取你命的人!”那人的声音飘飘忽忽。话音刚落便有一到黑影自他们面前闪过。
程咬金举刀挡了一下,只觉得手臂一麻,手上的刀差点脱手。等他稳住身形,那道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几个随从互相看了几眼,一致的丢下刀转身就跑。他们认为,既然对方是来杀程咬金的,那么就和他们无关了,他们趁着现在还没开始打的时候就逃跑,逃掉的几率会大一点!
一声冷哼传来。刀光剑影闪过,逃跑的几人只剩一人顺利逃脱,其余的全部尸横山野!程咬金见他出手如此之快,手心忍不住出汗,拿着刀的手略微有些抖。看着逃走的那人狼狈的身影,他不禁希望他可以顺利逃脱,毕竟无谓的牺牲,能少一个是一个。
在程咬金几乎绝望准备赴死的时候,那人却突然站到他面前,低声叫了一句:“程大哥。”
程咬金一怔,这个声音太熟悉,熟悉到他几乎不敢相信还能再听到!自从李世民和杨曦玥闹矛盾之后他就没有再听过这个声音了!
“孤鹜……”
孤鹜笑着点点头,拉下蒙面的黑布,看着程咬金。
“是不是阿曦让你过来的?”程咬金略显兴奋的问到。
“主子让我阻止你去康州,你现在跟我走,剩下的事主子会安排!不过这段时间就只能委屈你躲着了!”孤鹜简单收拾了一下,拉着程咬金就准备走。
“我能见见阿曦吗?”程咬金拉住孤鹜低声问道,生怕他不答应。
孤鹜点点头,原本就是要带他去见杨曦玥的!
“还有一个人你刚刚怎么不杀了!”程咬金想起逃跑的人,忽然觉得刚刚的希望实在是太傻了!
“我们需要一个人回去和李建成报告你死了的消息。”孤鹜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体,“稍后这里会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你的尸体!”
程咬金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金蝉脱壳的计策。想想现在的形式,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积极赞成。
搞定好一切事情,孤鹜将程咬金带到了皇陵。
李秀宁的墓前,杨曦玥跪在墓前,一张一张缓缓烧着冥纸。
“阿曦……”程咬金看到这样的杨曦玥,明明有一肚子的疑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曦玥递给他一张写满字的纸,然后埋头接着烧纸。就像她的身边根本没有任何人,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程咬金粗略的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惊讶的看了杨曦玥一眼,然后将纸收进怀中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