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同一张巨网从四面八方撒过来,虽不曾把你捆缚地像一条等死的鱼,却也会让人感到失落,甚至是绝望。
让我感到绝望的是身边的这些年轻的新朋友,都如同跟我一般被困在泥潭里无法自拔。杨的落魄与颓废,芮妮的不安心,A姐的无奈与悲情,还有昨天认识的李楠,他悲惨的身世和满怀的仇恨。
这一切都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拍打在胸口上,无比的疼痛。我坐在出租车上,望着这个陌生却又复杂的城市,这里的一切都似乎与我无关,我却又时常牵挂,如同牵挂自己的心爱的亲人一般,与之撕扯不开。
A姐约我跟她一起去见那位算命的高人。电话里,我嘲笑她迷信,还不如信我。她却很神秘地回答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只好无奈地答应了她,约在她的住宅会面。
艳阳洒在久别了的潮湿的空气中,一圈圈余晖悬浮在空中,如同一张张印花纱帘,卷覆在这个城市中,遮掩着一个个个体之间的联系。A姐又换车了,这次她花了三百万买了一辆R8。这是我梦寐以求的豪车,它如同一匹奔跑的古老的野兽,凶猛的马力带动着爆炸声疾驰在平稳的高架路上,席卷的空气被热浪冲散开来。
A姐一直持续着高速度开着,她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着她那美丽的侧颜,淡淡的妆容与她的脸颊完美地融合为一体,特别漂亮。
“你这样开车会出人命的。”我紧紧地抓住车门的扶手,十分警觉地看着前方的动静。
“这样你就可以跟我做一对阴间鸳鸯了。”A姐的嘴巴微微扬起,她似乎对自己的车技很自信,没有丝毫担忧。
“你说的那位高人真的能帮你解决困惑吗?”我问道。
“那是,我打听他很久了,据说周边很多的富人都会专门跑过去算命,而且特别准,就像是你身体的基因一般的了解你,他未卜先知,预测未来,推算过去,无所不能。”A姐似乎对这种迷信已经根深蒂固的相信了,她那趋于痴狂的想法让我丝毫看不到从前那个单纯女孩的模样。
她似乎最近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才变成这样吧。我一直深信自己的命运如同自己的掌纹一般,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别人故作姿态的胡乱推算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如同玩物一般被某种力量把控着,不管这种力量是一种主观意志还是肮脏的神灵作态。
驱车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座大山脚下,这座山很奇怪,突兀地屹立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周围方圆几里都是树林,如同从山上蔓延下去一般,很完美地融合为一体,所以,突然出现的大山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奇怪,反而更多的是惊喜。
大山脚下停车场只有几个车位,R8是仅有的一辆车。这里并不是一个风景区,没有导游,没有便利店,没有公共厕所,古老的石板台阶从狭小的灌木丛中延伸出一个脚,一切都接近原始和古老。
由于大雨过后,茂密的树林间散发出幽幽凉意,让人感到特别的舒畅。石板上长满了青苔,夹缝之间的杂草更是把石板台阶遮挡地严严实实。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依稀能发觉长歪的杂草不久前被人踩过。
“记住一点,别乱说话。”A姐小心地叮嘱我,生怕我坏了这里的规矩。
“我保证一句话不说。”我暗自嘲讽着这里如同野人谷一般神秘,莫非那个算命的是个毛发旺盛的野人?我暗自笑了起来。
“笑什么?”A姐看出我不怀好意。
“我觉得那个高人应该知道我们来了。”我机灵着。
“你怎么知道?”A姐疑惑。
“你看!”我手指往旁边一棵树上一指,一个移动的电子眼在枝头上旋转着脑袋,时刻看着我两。
A姐说:“小伙子眼睛贼亮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也不看看我这双帅气的大眼,这是神物。”我借势飘了。顺势对着电子狗做了一张鬼脸。估计那边的高人应该气炸了。
一路盘旋的石碣硬是把这个不高的山弄成了十八弯。A姐已经累的不行了,瘫坐在台阶上,喘着气。
“我说,这位大姐,咱才爬了一半,你就喘上了,这身体不行呀。“我故意嘲弄着A姐。
“滚吧,人家是女孩子,身体当然比不了你这野牛了。“A姐骂了回来。
“你知道这山有多高吗?“我故作神秘,站起来看了看山底。
A姐摇了摇头,喝了口水,期待地看着我。
我蹲在A姐身边,指向山底说"你看这山的路基本上是围绕着山的外围一圈一圈上来的,其实这山头不过八十米高。”
"你怎么知道?"A姐惊奇。
“你看。“A姐的目光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扭过头,她才看到身后的牌子上面写着这个山头的历史和大小。
“好你个混蛋,我还以为你这么厉害能这么精准地目测出山的尺寸呢。“A姐很无奈地笑了笑。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A姐,那闪在脸上的笑容一层层地包裹住她的脸颊,如同孩子一般幸福。
走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顺利登顶。
山顶上有一竹屋,竹屋不大,坐落在一块很高的石头上,周边的回廊却占据了剩余的面积,看起来很有韵味。
我们顺着台阶走上竹屋,而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出来一位年长的妇人,妇人朝我们打了招呼,她是高人的老婆。妇人引我们来到竹屋,走过竹屋,有一门通向后厅,中间一条弯曲的回廊,回廊底下是一山顶小湖,小湖与山顶落差近很大,有如仙境。
过了回廊,来到一竹亭,竹亭四周树立着稀疏小竹,竹叶交叉生长着,把竹林掩映地格外有意境。高人坐在主亭内的石凳上品茶。走近一看,高人须色花白,却长有一头乌黑亮发,甚是奇怪。
高人见我们来了,起身迎接,招呼妇人奉茶,并让我们坐在石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