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陌染并未仔细看这白凤皇帝的宫殿,如今却止不住的赞美,大大的一座城堡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是睥睨天下的王者才能坐享的。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这便是陌染脑中的场面。大殿四周装饰着金银色的牡丹,骨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一座金碧辉煌的漂亮宫殿坐落在眼前!这是皇帝的寝殿,白玉为墙,黑金铺路,黄家威严展露无遗。
殿前,那华丽的楼阁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接着陌染跨过殿宇,外面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
一旁正守着内殿的太监,见女子突兀的闯进来,紧张的颤抖着身子,“砰~!”的一声,手中还没送进内殿的玉盘滑落在地上,刚准备扯开嗓子通报就被陌染从后脑劈晕过去了。
瞧他那样,里面肯定有鬼。
不知道什么原因,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声音,陌染有些害怕,她害怕见到她不想见到的,害怕里面的场面会让她接受不了。
脚步渐渐近了,心也跟着颤抖起来,月倾尘,但愿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否则我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陌染轻轻推开门,尽量让脚步放轻,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的飞龙,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阳光透过华丽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笼罩着床上交缠的身体,破碎的呻吟声打破了内殿的寂静,撩起了人的心弦,“恩……皇上……不要……停下来……啊……”床上的男人并未因为女人的的沉沦而出现高兴的表情,双眸深邃无波,那背后却夹杂着波涛汹涌的澎湃,让人看不真切,月倾尘冷漠的双瞳出现一抹阴郁,他的表情甚至有些厌恶。
他的身体并未做什么动作,瞳孔里却莫名的出现一抹火苗,浑身也变得燥热起来,似乎有上千的蚂蚁在啃咬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靠近着女人,猛的一种念头在脑中闪过,在下一刻扫过一丝阴冷,身体迅速翻过身死死的压着身下的女人,大手狠狠的插着女人纤细的颈脖,厉声道:“说,谁让你给朕下药的?你好大的胆子!”女人的脸还没从情动中退出来,因为这一突变变得惨白,看着平日里俊美温和的皇上露出如此狠厉绝情的表情,一时吓得不知所措,“臣妾……臣……妾……不知道什么……么药……”
“还在狡辩,再不说朕让人把你挖去双眼,扒光送去军妓……说,谁准你给朕下药的?”
最好别让他抓住,否则他绝不会让他好过。
女子似乎是真的吓来了,只是无助的流着泪,已经褪去的衣衫下露出女子较好的身躯,肌肤白皙,那眼角带泪的模样甚是楚楚动人。“不知道……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药……皇上……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好,还不说是么,来……”月倾尘刚准备厉声向外面喊道,就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身体燥热,脑中也不免气愤,大手毫不犹豫的撕坏了床边的轻纱,轻纱碎了一地,纷纷扬扬的飘散之地,床上的场面也清晰的入了陌染的眼。
月倾尘冰冷凌厉的眼光还未来得及收起,就因床前的身影震惊的停止了动作。
陌染清冷的眸光闪过一丝震惊与受伤,同样逃不过月倾尘的投来的视线,那一刻他清楚地看见,她眸光中昔日的感情碎了一地,碎的支离破碎。他知道,那一刻,他们之间完了。彻底的完了,爱了她几世的自己怎会不知这种表情预示着什么,她是如此骄傲果断的人,怎会允许他人对她的背叛。
陌染的心生生的揪痛了,看着他们交缠的身影那感觉就像自己一直宠爱的布娃娃被别人夺走,成了他人的专属,这不仅是痛,还是种悔恨和恶心,对,是恶心,对他们此刻所做的事感到恶心。
“月倾尘,原来你是如此的爱我……呵呵。”她本想平静的面对他,可是出口的话却带着深深的讽刺。
被她讽刺的眼光深深的刺痛到了,月倾尘此刻突然有种想仰头大笑的冲动,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真的如他所想,仰头大笑,铺满了凌乱的衣衫上的墨发随着仰头的动作倾泻在后背,昔日温和绝美的脸庞此刻却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与不堪。
他懂了,那句:星辰乱,齿轮转的下一句是什么意思了,‘往事变,情覆天’这第一句说的原来就是他们的感情,而这第二句………原来,七日后,一切都将改变,命运的齿轮,谁也改变不了。
“哈哈……”月倾尘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带这数不清的绝望。他突然记起曾经师父对他说过的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陌染看他如此表情,心一阵酸楚,那排山倒海般的酸涩如澎湃的海水般扑面袭来。
她不想在看下去,眸光扫了眼他绝望而悲悯的表情,心又是一阵撕扯,看向躺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时,眸光却没有丝毫波澜。
鼻尖是浅浅的龙檀香味,她似乎忘了一件事实,他是一位帝王,一个注定凉心薄情的帝王,一个要在必要时刻舍去一切亲情爱情的帝王,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看透过这个男人,她凭什么就凭这自己心里的那份熟悉感就断定了他是爱自己的。
转身毫无牵挂的离开,那拂起的裙衫,那翻旋的长发,那毫无犹豫的背影像把利剑,带着最大的爆发力生生的刺向他,一刀穿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