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本是一片晴朗的天气,乌云突然涌来,遮住了大半个天空,一场大雨来临。
浓黑的乌云在天与地之间翻滚着,就像要吞噬着所有事物的洪水一样从天边向下倾倒了下来。狂风呜呜得在耳边呼叫着,整个世界就仿佛被黑暗吞没了,令人从心里产生出一种恐惧之感。阴冷的风从外面铺面袭来猛灌进单薄衣袖中,带着丝丝略带腥味的潮湿气息,似乎预示着一场突变的来临。
清醒的是她,糊涂是她,要的不是她。
看着面前默默守在大雨中的离歌,苍白的面孔笑了。
至少还有你……
鼻尖有种涩涩的感觉。
她不落泪,即使看透了人心也不会,在这个金属铸造的冰冷世界,自己的泪腺早已挤不出任何东西了
离歌
你信么……
我会搅得这世道****不堪,唯独我一片清明。
她向他走去,被雨淋湿的身体越发显得单薄,长长的墨发贴在娇小的脸颊上,柔弱不堪,可是他却感受到女人不容任何人忤逆的凌厉气场,他看着她笑着向自己走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身后,随后跟来的月倾尘就那样伫立在这高大巍峨的宫殿前,黑眸幽深的如一汪深潭。
她回头,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冰冷刺骨的笑,“月倾尘,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你,我们从此陌生。你的世界不再有我,我的世界不再有你。不是你错了,你没错,是我的错,我错看了你!”
月倾尘,有一天当你想起她时,时间已摆平所有的错,也学会不再问为什么。直到有一天,面对爱情开始吝啬,会不会怀念当初的炙热?
一路上经过各自曲折,直到有一天,她会选某个人相濡以沫,那个人却不是你。
“染儿,我知道你此刻恨我,可是我的世界却不可能不再有你”你存在了三世,要如何割舍。他笑了,亦如最初,笑的温暖醉人。
刹那间时光流转依稀还记得那是百花盛宴的晚上,他紧搂着她,说着最真诚的话,那日的画师作画,他亦是如现在一般,笑的醉人心脾。
犹记得当初他写给自己的话,陌染清冷的声音在雨中响起:“思君秋长夜,一夜魂九天,一日肠九天,愿做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做深山鸟。枝枝连理生。”
月倾尘,你的心意叫我如何懂?
陌染浑身沾满了雨水,单薄的身体上挂着沉重的雨水,紧闭的眼睛绝美的脸上是个完美的亮点,那脸上不只是雨水,还是泪水,叫人看不真切。
她修长的身躯站在那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天生的魅惑。
月倾尘俊美无铸的脸庞上带着苦涩与无可奈何。
陌染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不带一丝犹豫离开。身后的离歌浅浅的扫了眼站在宫殿门口的男人,平淡的眸子闪过阴郁。
看着陌染离开的背影,月倾尘还是出声了,“染儿……离君夜曦远点。他不是你能掌控住的男人。”
雨中她离开的身影没有一丝反应。她没有看见,背后的他,伸出了手,口中无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那始终声嘶力竭的呼唤,是种深知挽回不了的绝望。
回到临时让离歌买的一个院子内,陌染让人烧了些热水,让自己与离歌先除去这一身冷气,换洗之后,她身着一件艳红色的轻纱百合长裙,昂着优美的颈脖,月色下,她的红色轻纱领口半掩着绝美而精致的锁骨,缓缓拖过地上的宽长红底丝绸裙角,依旧是一袭青衣的离歌突然有种感觉,害怕她就这样永远的清冷而孤绝的飘走。
看着离歌的身影,陌染示意一眼,随后转身进了房,离歌紧随身后。
房中,离歌见她拿起笔,对着铜镜将自己的容貌一丝一毫的隐藏在精致的妆容下。
原本的她从未划过如此精致的妆容,从前她给人感觉是中绝美脱俗,纤尘不染的灵气。如今,却是给人一种妖媚众生,勾人魂魄的邪肆。
光洁的额上盛开一朵红色的彼岸花,似火焰燃烧着心魂,只觉得荡人心魂。
勾着唇线,一笔一画,酥到骨子里的一抹殷红渐渐在本就红润可人的樱唇上由深到浅渐渐散开,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红艳至极,却也是红的勾魂。让人挪不开眼。
陌染眯着眼,望了眼铜镜中魅惑如妖精的女子。
迟疑片刻
将笔在特制的紫色墨水上沾湿,在黑白分明的月眸上方描出一朵蓝色的彼岸花。
伸着白皙纤细的胳膊,就着铜镜将发丝绾成仙女髻,唯独留下一缕青丝搭垂在耳畔,散落在白皙精致的蝴蝶锁骨旁,说不出的诱人。
手腕处串着一串小巧银铃,一抬手,便可闻清泉般动听的天籁之音。
一抹雪色如玉的丝绸抹胸暖味的勾勒着玲珑的胸部,轻柔如血的轻纱料子缠绵的穿在曼妙的少女身体上,恍若烟雾缭绕般的红色轻纱下隐约可见白皙修长的长腿,腰身被元一条同色的雪纺束起不盈一握的纤腰,拖地四五尺的大红色裙摆衬托出高贵优雅。
只须徐徐立在在前不动,就宛若一袭红衣妖孽的仙子,轻挪脚步的一瞬间,便可觉得心神一阵酥麻。犹如旷世倾国倾城的绝代妖姬。妖娆,脱俗,高贵,优雅,魅惑,灵动,这本不该混合的形容词却完美的在她身上体现。
离歌看着雨常日完全不同的陌染,又是一阵沉沦,这女子仿佛天生就是受人瞩目受人宠爱的,无需任何动作言语,就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陌染本想扯起一抹妖娆的笑,却只要想起那总是一袭白衣,嘴角挂笑的男人时,嘴角的笑却有些冷硬。
“小姐这样是为何?”离歌疑惑的眯起眼,道。
“回曦王府!”她的一句话让离歌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步步为营就是离开王府,可是如今却为何又要回去?
难道她真的忘不掉那个男人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扯起一抹俯视众生的傲然。
她要权利,她要地位,她要呼风唤雨,她要睥睨众生。原来,没有了爱情,她能抓住的,只有这些。
她要站在君夜最高的台阶上,高高俯视着万千众人,受尽万人仰视瞩目的目光,受尽朝廷百官的叩拜低头。
似乎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她所想要的东西,离歌本是怀疑的眸光变得深幽漆黑,那赞同的弧度沿着扯起的嘴角想眼睛而去,从眼角消失在视线中。
第三天,一道消息打破了这日子,陌染原本以为还要过些日子,可是不想却是如此的快,在曦王府的雅欣写了一封信,信上说:王爷已发现小姐去世有假,派人连夜去了曦王妃陵墓,暗卫带回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小姐未死,已成事实。速请小姐离开,恐后日王爷就会派人赶来。”
君夜曦,果然,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但愿,你不会太过生气。
果然,第四日,离歌带来了一个男人,君夜曦的贴身暗卫,魄。
信里,君夜曦说的话真的让陌染很吃惊。
他说“眼睛已迷蒙,迷路多次的你,可还记得回家的路吗?每个你走过的足迹,每个你说过的话语,每个你做过的动作,我都有感受过,没有你,我会迷路的。其实,我一直在你的身后。所以,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