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曾小扭带着我在她学校里面随便晃了晃,然后我还是想去郑清的公司看一看,说实话——我对曾小扭的办事能力深表怀疑。
于是坐了将近俩钟头的公交车,中途转了两次车,然后步行了好一段路,才到了目的地。
那五十多岁的保安大叔一见曾小扭就眉开眼笑,额头上的皱纹都散开了:“小丫头又来了?!”
曾小扭立刻掏了根棒棒糖递给人家,甜甜道:“嗯!大叔,请您吃糖!”
保安大叔立刻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小丫头乖啊!”
于是我知道我错怪曾小扭了,她为这事肯定不只跑了一趟。所以我决定对曾小扭好一点,不逼她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了。
我们找到里面的经理,结果那人说的和曾小扭如出一辙,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郑清这个人不知道死哪去了,连有没有存在过都是个谜。
“你干嘛非要找那个家伙?!”我很不满地对小月嚷嚷:“他品行有问题,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觉得他有苦衷……”小月很是委屈。
“有毛线苦衷。”我愤愤不平道。“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老妈?!”
“我觉得一个故事要悲惨一点才会有看头。”小月继续苦着一张脸,“这样你们才会帮我找啊!”
“……”我无语了。
老色鬼说的对啊;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漂亮的女鬼这张破嘴!还好本人是个女的,要不然指不定为她怎样赴汤蹈火呢。
走出小区,门口的保安大叔又笑吟吟地跟我们告别。
走出来以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保安五十多岁了,按说应该知道点什么才是……
于是我问曾小扭,她皱眉想了想:有道理。
然后我俩又杀了回去,保安大叔被我们吓了一跳:“丫头们咋回来了呢?”
“大叔,您在这工作好久了吧?”问话这种事就交给曾小扭了,我怕我一开口把人家老一辈人吓到。
“十多年了……”他和蔼地点点头。
“那大叔认识一个叫郑清的人吗?”她又问。
“名字我记不住,你们有照片吗?”保安大叔了想,问道。
曾小扭看了看我,我摇摇头,暗暗骂自己:找人居然连照片都没有,秦想想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算了啦!”曾小扭看着我挫败的样子很是无奈地说。“你回去以后发给我,我到时候再来问好了,大叔您说是不是?”
“当然,小丫头过来陪我说说话多好啊!”保安大叔笑了笑。
“大叔,我描绘一下他的特征,您看看有印象没有:他是从M城来的,很会弹吉他还有写文章……”我一字一顿地跟着小月说;“中等个子,戴个眼镜,嘴角有一颗黑痣……”
“你说那黑痣我想起来了!”保安大叔一拍脑袋,“是那个小伙子啊!他可……”
我顿时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哪个小伙子啊?!”
“唉呀,被你这样一问我又给忘了!”他皱了皱眉,好像怪我搅了他的灵感。
“……”
我还是把人家吓到了。是我的错。
“大叔你别开玩笑了,快想想。”曾小扭一开口,保安大叔又眉开眼笑了。
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那我好好想想。”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总是隔一会就忘了。”
我不敢再说话了,一心期盼地看着他。
他想了想,转身进了房间翻箱倒柜,终于抱着本东西走了出来:“你们看是不是他?”
我不动声色地拿起钥匙扣在上面晃了晃,保安大叔不悦地看了我一眼,怕我刮花了他的照片。
话说我这辈子从来没被人这样嫌弃过,我发誓:没有必要我再也不来D城了!这都什么人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要这样对我……
“是他!真的是他!!”小月激动了,身体抖啊抖啊。我赶紧抓紧了她,害怕一个不小心掉在大叔的相册上他会立刻把我轰走。
“就是他!”我冲曾小扭点点头。
于是曾小扭又当起了传话筒:“大叔,他现在去哪了您知不知道?”
“这小伙子在这里只干了三个月,引起了一场大火就被公司辞退了。这都三年前的事了。”他摇摇头。“至于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大火?”曾小扭拧了拧眉毛。
“好像是在拜祭亲人吧……”大叔解释道,“他也太不注意了,平时神神叨叨的也就算了,怎么能半夜在公司里点蜡烛烧纸钱呢……”
我看了眼小月,见她瞪大眼睛仔细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他在这公司做什么职务呢?”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好像是给三流小歌星写歌词……”保安大叔撇撇嘴,好像很不赞同。“经常被退回来,吃不饱饭也不干点正经事……”
看来郑清肄业出来以后过得并不好。
文艺青年总是心高气傲的,旁人恐怕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