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痕的嘴角一翘,果然是一个有趣的女子,怪不得宫倾月中她的招。
“你杀了我炼狱宫的四护法,我等怎会放过你?”白剑看了看他,“杀人偿命,这个真理阁主是知道的吧?”
“是啊,这是天经地义的。”紫剑忍着剧痛,一双嗜血的眼睛看着贺兰清儿。
“真的天经地义吗?那在座的不都该死个千百八回了,你们中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谁的刀剑没有夺取过鲜活的生命,你们为什么不天经地义的自杀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你们的兄弟才是兄弟,你们的血债才是血债吗?”贺兰清儿有些激动的看着在场的人,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都已不知道人命的价值,她不过就想要一个安定平和的生活,但这身份与现实却总是牵绊着她,她以为她可以将暗流改为一个给无路可走的人一个安慰的停靠点,而到现在,她杀了这么多人,早已不知道心跳的意义,有太多的不得已,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人你那么多,连她都不知道谁是该死谁是冤枉。
白剑看着站在眼前孤身一人的女人,突然觉得她有些悲伤,她说的很对,作为杀手,他们早已将生命看得太淡了,他们甚至可以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这么了解他。
“你不要强词夺理,是你技不如人被抓,当然要还了青剑的债。”紫剑看她那么能言善辩,不由得有些气恼。
“我是技不如人被抓,而他是技不如人该杀,只是我如今武功尽失,你杀了我也不能说我技不如人吧,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不过以我一人之命,换取炼狱宫两个护法,倒也挺值。”贺兰清儿轻轻一笑,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面具下的嘴角一翘,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扶手,一双眼微眯,紧紧地盯着贺兰清儿。
“你说什么?什么两个护法?你把墨剑怎么了?”紫剑一惊,不顾身上的疼痛,过来抓住贺兰清儿的衣襟。
贺兰清儿用力将衣襟前的手挣开,自己反被摔倒在地,在这万恶的旧社会没有内力的人注定会受伤,这女的是吃牛长大的吧,怎么力气这么大呢?“咳咳咳咳······”
“我人都在你们的手里,还能把他怎么样。”贺兰清儿白了地上的紫剑两眼,丫的用得着这么激动吗?你肩不疼了啊?
“还请姑娘恕罪,紫剑护法多有得罪。”楚季走过去将贺兰清儿扶起来。
凤千痕眼神冰冷的看着楚季,随着看了一眼贺兰清儿:“墨剑的确两天未归了,可阁主觉得一个墨剑就能救得了你的命吗?”冰冷的话语,那温度足以冻死人。
“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命这么不值钱,”贺兰清儿起身一脸冷漠的看着凤千痕,“我也并不认为你们会因为青剑抓我,就傻傻德尔墨剑换我,我当然会一剑杀了他。”
“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定会要了你的命!”紫剑一双眼充着血,又伸手去把剑,旁边的白捡按住她,摇摇头。
贺兰清儿一笑,看来这个紫剑对那个什么墨剑的很不不一般啊?
“阁主怎么会有时间去抓墨剑呢?据我所知,阁主被宫主带回炼狱宫的那晚,墨剑才刚出去,就算墨剑走的再快,也要一天才能到暗流阁。”楚季一笑,看着贺兰清儿。
贺兰清儿笑笑,并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所以咯,他还没有死,不过就是跟那个什么凝血珠放在一起。”
“凝血珠?”众人皆是一惊。
“果然,凝血珠是你拿的,说,你的目的是什么?”青剑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贺兰清儿。
“目的?你倒是可以猜猜啊?”贺兰清儿看着青剑,巧笑一下,十分可爱,果然,那可凝血珠没有那么简单,对他们很重要。
“一颗珠子而已,能有什么目的。”楚季笑了笑,看着贺兰清儿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本阁主自是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本想等哪天有空亲自给宫主你送来,也好平一平本阁主不小心杀了青剑护法的愧疚,不料宫主反倒将我掳了来,恰巧那东西又没有戴在身上,到让宫主白忙活了。”贺兰清儿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笑的风华绝代,眼神温柔的看着凤千痕。
楚季一脸的汗颜,这个贺兰清儿绝对的腹黑,她这说的他们宫主跟个强盗似的,专掳人。明明是她杀人在先,还明确的告诉他们,如果她不能回去,那么他们就是人财两失,他们可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设计了一回,他不由的向他们宫主看过去,只见凤千痕面色不变,依旧优雅的看着贺兰清儿。
“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凤千痕从座上起身,走向贺兰清儿。
贺兰清儿看见他向自己走来,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该死的,不会又来这一招了吧。凤千痕眯着眼看着胆敢向后退的女人,不知为何,他竟有些生气,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烽火流星的走了,什么都没有说。
贺兰清儿有些懵了,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老大走了,留她一人对付小的?
楚季笑了笑,向着旁边的侍女吩咐着:“给阁主准备一间房,好好的侍候着,不得怠慢。”
什么?这就完了?贺兰清儿看着眼前有些不甘的紫剑,神色不明皱着眉头的白剑,一脸笑意的楚季,还有有些阴翳的画风,还有向她走来要带她下去的蓝衣女子,不由的心神一松,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暗了下去,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似乎有谁在喊她,又似乎有谁接住了她,她的世界最终归于黑暗,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而此时青凤皇宫内,贺兰水儿站在御书房外,身后的宫女手中提着一个篮子,有些焦急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从里面出来,面色有些疑难的看着他们的皇后娘娘,皇上都十几天没有见过皇后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现在啊这皇后还是天天的来,可皇上就是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穆功功,怎么样,皇上有说让本宫进去吗?”贺兰水儿忙迎上去,一脸的期待。
穆功功看着这貌美如花的美人这样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软,一脸难做的对贺兰水儿说:“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正在为清河涨水决堤的事发愁呢?说了谁也不会见。”
“这样啊,”明亮的眼睛瞬间变得暗淡,“谢谢公公。”
有些萧瑟的身影,在这个辉煌的皇宫里显得格外的忧伤,木公公看了看紧闭的书房,最难测得就是君恩,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纳兰雲正埋头批改着奏折,听见关门的声音,他头也没有抬:“皇后走了么?”
“回皇上,走了?”木公公上前为纳兰雲磨着墨。
“那你去宣旨,今夜让祥贵人侍寝。”纳兰雲依旧面不改色的批改着奏折。
木公公抬头惊讶的看了一眼纳兰雲,随后跪下:“奴才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