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
老的小的中的大的还有各种不相关的一起上路了。
林惜晴踏上甲板的一刹那立马就神色一颤,传说中的妊娠反应出现在她这个黄花大闺女身上那么只能说明:她晕船。
可是如今一大家子都在船上,如果马上就吐绝逼是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丢不起她那张豆蔻年华风华绝代的精致脸蛋儿啊!
嘘——
这句话好长神马的如果华少来念估计也就一瞬的事儿吧……
总而言之,
林惜晴觉得大事不妙,
可这货愈发是个心黑肝黑肚子更黑的主儿,
所以必须面朝大海整个儿小脸一副春暖花开的深沉模样,
众人一眼望去少女站在船头白衣轻扬,灵气逼人玲珑有致,纷纷赞叹林家有女初长成,天生丽质难自弃!
林母一个百感交集,想到女儿从小就离开自己,一个人在人海里浮沉,如今亭亭如盖,啊不亭亭玉立,想来也很不容易,实在是揪的心肝儿疼啊,于是老泪纵横一步一沉重,就急急向几个月前刚叙过旧的小女儿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青蓝色的身影“刷”地飞了过去!
林惜晴虎躯一震!
回头呐喊!
“别过来——!”
惜风小哥哥是个看眼色的主儿,平时八面玲珑唯独碰到自家妹妹立马就六神无主五马分尸了!
于是,熊扑了过来,
“呕——!”
本就如在摇晃中相当不惬意,又来了剧烈震荡,至下而上呕吐感催着林惜晴张开了樊素樱桃口,
妹纸如愿以偿地吐了。
好在绝食已久,也吐不出什么味道浓厚的杂物,
林惜风一看妹妹吐了立马就自责地作小鹌鹑状在一旁抚着林惜晴的背,一边细细叨叨:“妹妹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是怀孕了吗?怎么可能!妹妹还没到时间啊……是谁的!?我去揍他……”
嘤嘤嘤,林惜晴心情复杂,她嘴角含着白沫颤颤巍巍地说道:
“哥哥,我只是晕船。”
一看林惜晴吐了,众人该关切的关切,该远离的远离,林母心疼地直抽抽,抚着林惜晴的背低泣着就是不说话,林离琰也不是会安慰闺女的主儿,就在一旁干瞪着,
倒是林惜风叨叨的话不停,
林惜晴神色复杂,她想,自己一定是和惜风错了性别,那么温柔娴淑唠唠叨叨的怎么就有一副男儿身呢!?
“把药丸吃了。”
一只纤长的大掌递过一枚小小的棕色药丸,
熟悉的声音让围在其中的林惜晴心事稍定,只要有师傅在,那多多少少有解决的办法,一口气吞了药丸再喝了些葫芦里的水,
晕船的症状渐渐就消退了下去。
可晕船的症状消退后,林惜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
她的眼前开始模糊。
出九元塔的后遗症出现了,或许再过不久她就会失明,竹天开始一寸不离地陪在林惜晴身边,
林惜晴甚至感觉师傅又些许的紧绷,又想起师傅所说的海上不会太平,她心里也有几分不安宁。
过海有禁制,每一个禁制处都有专人把守,
林惜晴偷偷地盯着其中一人看,黑色的袍子笼罩着看不清容颜的人,陡然那人微微抬头,古朴无惊地露出一只右眼,
没有任何感情。
冷漠得像一潭死水。
林惜晴一惊,马上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可浑身却像笼罩了死气一样瑟瑟发抖,混元灵气自主地在身体内游走,黑色的死气很快就消失殆尽,
黑袍人眉头一皱,可看到对面的同僚仍旧一副无事的表情,便也作罢垂下头闭目养神。
过了禁制,最开始的风平浪静就开始渐渐打破。
海浪翻滚的势头一个大过一个,林惜晴出船舱的时候,正看到林蓝止表情严肃,印象里的师兄温润如玉,几个年头一过,想不到已经变成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竹天斜斜地倚靠在舱门,看着林惜晴一步一步向林蓝止走去,
“好久不见,师妹。”
“好久不见,师兄。”
既然林蓝止用的是师门里的称呼,林惜晴也心领神会,
“师兄你比以前看上去,严肃了很多。”
林蓝止微微一笑,与林惜晴印象里刚入师门的师兄身影渐渐重叠,那时少年一身蓝衣做任何事都是有条有理,细细致致,
教她植药,便不顾泥土的湿气和脏完全不在意地跪在地上,告诉她光用看是无法完全判断出草药的成熟与否的,用手去感受,是对药术的负责,也是对草药的尊敬。
那时兢兢业业的少年如今已经是大林家的嫡子,或许这也是那个月夜下林蓝止无奈的缘由之一吧,
林惜晴抿抿唇,笑了笑。
“严肃很多吗,很好啊,父亲不喜欢我说那些孩童的话语。”
林蓝止的语气很是轻松,可也听得出那是一个庄严的大家族,宠爱,疼爱,这些在过高的要求下都变成了严厉的要求。
林惜晴微微有些难过,可她不能伸出手去温暖身边的师兄,一来她的能力根本比不上师兄,二来,师兄的担当,大林家的担当,也该像“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那样,沉重却令人高山仰止。
有这份责任,她就不能给师兄一个停息的退路。
她没有能力让师兄停驻,那就跟着师兄一起努力,
“师兄,我会跟你一样,努力,然后成为绝对厉害的人!”
林蓝止紧锁的眉头变换了好看的弧线,他盯着远方的海绵,轻轻笑了出来,“嗯。你会的。”
毕竟是混元灵气的主人。
林蓝止容颜上是绝对的放松,可手里却紧紧攥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