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看着铁岩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马浩走近,想将她扶起,“妹子,来,没事的。一会就回来了。”
“这帮人也真是的,来到医院抓人,这可全是病人。”韩赦嗔怒的怪罪道。
柔儿还倒在地上,啜泣着,“他不会杀人的,怎么会?”
“警察会查明白的,没准就是找他做做配合,你别担心。”
“起来吧,地上凉。”马浩将手伸过去,打算扶起她。
柔儿试了几次想站起身来,可全身无力,胸口的烧灼像是要燃烧了一般,她捂着胸口,面色青紫。
“柔儿,”
韩赦见情况不妙,连忙叫来医生,两个男人将她抬到床上,“快,上呼吸机。”其中一个说道。
她看见护士拿来针管,在给她手臂的静脉血管上进行着注射,她觉得一阵刺痛,接着眼前就模糊了。
她醒来的时候,看见韩赦躺在床边,打着盹。昏黄的灯光悬在头顶,旁边传来马浩熟睡的鼾声,她四周望望,失落的垂下眼睛,他还没有回来,已是一天了。
柔儿胡乱的拽着身旁的衣服,她要去警察局找他。
韩赦被响声惊醒,“柔儿,你好些了吗?”
柔儿尝试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刚刚挪动身体,就感到刺心的痛。
“你别,”韩赦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柔儿摇摇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刚刚情绪太激动了,不利于身体康复。”韩赦在一旁叮咛道。
柔儿笑笑,用一只手抻了抻衣服,“铁岩呢,有信儿了吗?”
韩赦摇摇头,“许是明天就能见到了。”
柔儿苦笑一下,把病号服脱了下来,披上自己的单衣。
“这么晚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过去看看。”
“你要出去,那可不行。”韩赦急忙拦住她,“妹子,你听姐说,外面风大路黑的,咱不如在医院等。”
“我一定要去,他需要我。”柔儿执拗的拽开身上的被子。
韩赦着急的劝说道:“他要是回来,看见你不在,这不是让他干着急吗?”
“妹子,别着急。”马浩听见响动,也醒了,他走过来说:“不行,哥明天陪你去一趟。”
韩赦用胳膊搥搥他,“你刚动完手术,就拿自己当好人啦。”她轻轻地拍了拍柔儿,“明天姐去,姐陪你去。”
柔儿听了两人的话,一动不动坐在床边,渐渐地眼圈红了。
“才好点,不能激动。”马浩说:“现在太晚了,警察也休息了,惹恼了他们反倒是不好。”
“是啊,咱姐两,明天一早就走。”韩赦也轻声安慰着。
“谢谢,”柔儿使劲向里抽着泪水,“谢谢你们。”
“客气个啥?”韩赦笑着说,“前段时间,我不在医院的时候,也多亏了你们家铁岩,忙里忙外的照顾我们家那位。铁岩是个好孩子,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就不可能是真的,”马浩斩钉截铁的说,“你放心,妹子。明天让你姐带着你去问问,没准啊,没到明天,人就回来了。”
“是啊,你别净想着别人。”把药吃了吧,韩赦地给柔儿一片白色的药片,一杯清水。
“铁岩是你爱人?”待韩赦递药的时候,凑在柔儿耳旁问。
柔儿慌忙摇着头,含在眼圈里的眼泪不自觉的扑簌簌落下来了。
“你说什么了?”马浩奇怪的盯着这两个人。
“别哭啊,姐就是随口一问。”
“别理她,柔儿,她啊就爱瞎叨叨。”
“你说什么呢你?”韩赦捡起桌上的水杯就要扔过去。
柔儿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笑了。。
“回来吧,让她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咱就去。”马浩安慰着她。
韩赦关上灯,叮嘱柔儿有事就喊她,她随时在。
柔儿心理暖暖的,头一次在远离家的地方还能体验到被关爱的温暖。
深夜,她没有睡,她心理积攒了太多的事,从沈轩的学费到商姨和马伯的许久未见。但是此刻,最让她揪心的是韩赦的问题,“铁岩是你的爱人吗?”
她不自觉的落泪了。
她从来没有把铁岩的名字和“爱人”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但现在她想铁岩,如果爱人是正在爱着的人,那铁岩确实是她的爱人。她为他担心,为他愿意做很多事情。
但是她心理想着最终长相厮守的人都该是沈轩,没有理由。
当秀姐第一次带着他“过门”时,他在母亲红色光彩的印衬下,略显害羞。可当只有他两的时候,他却将手勇敢的伸向她,“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以后谁敢欺负你,抱我名号。”他拍着胸脯,欢快的叫着。柔儿想到他当时的神情,不自禁的小声笑了。失去母亲的痛苦被这透着欢乐气息的笑声逐渐掩盖,从那时起,她就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意味着永不分离。
清晨,透着消毒液的气味,在护士摆满医药瓶叮当作响的点滴车四周弥散着。韩赦不情愿的睁开双眼,在黎明半透明的气色中,伸了一个和她熟睡时间相等的懒腰。她揉揉脸,看着还在打着鼻鼾的马浩,还在她旁边睡着,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望向柔儿,顿时停下了正打着一半的哈欠,她一下子坐了起来。马浩不乐意的嘟囔着,“干嘛啊,这么早。”
她推了推他,叫道“柔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