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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医院中多了两个病号,她和秀莲,医生说秀莲患的是“老年痴呆症”,但是柔儿只是管它叫失忆症,柔儿觉得她的病和年老没有关系,似乎她宁可篡改记忆,将苦难的无边无崖的日子都变成美丽的童话,谁也不能说满脑袋童话的人是老年痴呆。
周围的事物对她来讲都是新鲜的,她张着好奇的眼睛重新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柔儿尽可能的照顾她,她并没与给铁岩去信,她不敢想象当他接到信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还是以他的学业为重吧,这是她最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铁岩很少再过来了,也许他还需要时间来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时常来的人也只有路岳春了。
路岳春晚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柔儿,见临床新来了一个病友。
“你好,”老妇人和善的跟他打着招呼。
“你好,我想问一下柔儿去哪了?”路岳春指了指她身边的床位,“这个床位的小姑娘。”
老妇人露出思考的神情,好像在搜索记忆中这个熟悉的称谓,它所携带的故事在她头脑中交错纵横结成一张张密密实实的网,但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抓住线头,无法将它们连顺成完整的话语,她冲着路岳春抱歉的笑笑。
路岳春疯了一样的向外跑,在楼口的隔梯间碰见了柔儿,她正一手扶着走廊,一手端着打满菜的饭盒,往回挪着布子。路岳春抢过她手中的饭盒,“你怎么自己去了,我不是说,我会带你出去吃的吗?”
柔儿看着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我不是打给我自己吃的。”柔儿想将自己母亲的事情告诉他,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这件事会不会让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连从小一块长大的铁岩和沈轩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无暇顾及她,更何况自己和他认识的时间上不长。
但是话已经出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它说完。
路岳春给了她足够的沉默等着她把话讲完,“是谁啊?”他看着她半天无话,就催促的问道。
“你看见临床的那个~~”柔儿搜索着词汇,让他对于结果不至于太惊讶。
“可我刚才去病房中找你,她好像不认识你一样。”路岳春好笑的告诉柔儿,“我就说嘛,都住在一个病房里,怎么可能不想认识呢。可是她干嘛不告诉我呢,说你去打饭,”路岳春还在一旁揣测着。
“她只是临时的床位,还没有在这住院,是我去求院长,才允许她在那张床上休息两天。”
“这么说她没病喽。”
“是失忆症。”
“失忆?你是说老年痴呆。哦,对了,你为什么替她求情,她的家人呢?”
“我就是她的家人,”柔儿为了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老年痴呆这几个字而反感的看着他,“她就是失忆,而且她是我娘,我希望你这么说她。”柔儿心理替她伤心难过,像是她受了别人的侮辱一般,暗自替她辩护。
路岳春没有跟她纠结这些称谓,她凭空的出现的娘到更让他惊讶,“你说过你母亲是生你时难产死的。”路岳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意思是,她骗了他。
“我娘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她抬头看着他,并不否认,“,可她也是我娘,她是和沈轩一同通过门的。”
“你是说她是沈轩的娘?”路岳春看见柔儿点了点头,终于长吐一口气,“我这就去告诉沈轩,他母亲没事,只是脑子不太灵光。”
“别,”柔儿拉着他的胳膊,他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我,我还不想让他知道。”这些话像在她的心间翻山越岭,她终于将它们说完整了。
“你是要动手术的人,我已经和大夫们安排了。”
“可这儿并不耽误我照顾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便后悔了,不耽误吗,可她连自己都无法照顾,最后还不是要劳烦他路岳春。
“柔儿,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可是现在我局里的事情也很繁琐,不可能每天都过来照顾你们,更何况你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必须好好休息。我们要确保手术的成功性。”他的潜台词是在说这才是我们现在最该关心的,“我们请沈轩回来帮忙,也是应该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柔儿成了我们,而沈轩才是局外人。
袁柔咬咬牙“我宁可不做手术了。”
路岳春一惊,这是袁柔第一次顶撞他,关于自己、关于铁岩,她都没有违拗过他的意思,就算他和铁岩在病房大打出手,她也是向着他这边的,过后并没有为自己的流血而责怪他半句,可是现在,他就像看着自己喂养的兔子突然咬起了主人般的惊讶。
“我该回去了,一会儿菜就该凉了。”柔儿接过他手中的自己的饭盒,一步一蹭的往病房走。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那个叫秀莲的女人正在吃她刚刚打好的饭菜,饭盒上还散着白色的热气,“慢点,小心烫,”柔儿像对待孩子一样的细心为她吹去浮动的热气。
“你是为了沈轩吗?”路岳春打破了面前的这幅宁静温情的画面。
柔儿疲惫的看了看他,便转过目光依然凝视着秀莲安静的面庞。
一阵醋意涌上心头,那个身在远方却还无数次招惹麻烦的男人引起了他的醋意,他一定要她说个明白,因为此刻说的时机过去了,他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而这件事将会成为他心中一个解不开的四疙瘩。
“是沈轩,有是为了他?”他走进她,用激烈的语言故意试探她,但是心中多么希望她给出否定的答案。
“她也是我的娘,她让我感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的母爱。”柔儿恳求的看着他,求他放过她,就算他明天就退了病房,让她滚蛋,但至少让她伺候完秀莲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晚饭。
“我们可以照顾她,但是是在能力范围之内,”他摊开手让她看眼前的局面,意思是现在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我母亲过两天也来看我了,”他为难的说,“关于你病情的事,我一直都隐瞒她,这件事尚且侥幸能过得去,可是~”他差点就没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带着这么样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娘。
娘虽然不是十月怀胎辛苦剩下自己的母亲,但她跟她的关系在柔儿的心理是和母亲齐重的,她不能撇下她,就像送她来时那个女孩子想的那样,给她在医院里交满几天的病床钱,然后偷偷溜掉。她会管她的,只要自己还在,就要想尽办法的护着她,谁让她也是沈轩的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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