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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岳春面对铁岩咄咄逼人的眼神,自觉羞愧,嗫喏的说:“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她~~”
“我
也问过了,”铁岩打断路岳春的解释,“医生说她刚刚在抢救,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原因只是因为,”铁岩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营养不良,心情抑
郁,这两样哪一样拎出来都足以加重她的病情,营养不良,你是不是欺负了她,看她家里没有人了,是不是?”铁岩攥紧自己的拳头,看到柔儿这个样子,他路岳春
心中的痛苦并不比铁岩少,委屈却比铁岩多,“只要是因为她放心不下自己的母亲,许多东西她首先记着的是她。”路岳春在铁岩面前辩白着。
其实,独自无人的时候,路岳春不知道埋怨过自己多少次,他为柔儿现在的处境而感到自责,但是,在铁岩面前,他收敛了这种情绪,变得趾高气昂,像一只充满气的皮球,那意思是在警告铁岩,柔儿是我的女人,该怎么样待她,原不需要你费心。
“她的母亲,你恐怕还要嫌弃是个累赘吧,到后来,你也连带着她嫌弃起来了?”铁岩咄咄逼人的问着。
路岳春没有言语,他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替柔儿掖好被子,轻轻碰了碰她干枯、皲裂的嘴唇,然后从床柜旁边拿来水杯,用小勺刮着,舀一勺清水,从她的唇缝间慢慢送进去,多半的水流沿着嘴角被滴到被子上,只有少数水滴被送入口腔内。
路岳春轻轻拭去从她嘴角渗出的水。
铁岩被当做空气在房间里存在着,路岳春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而他铁岩,可有可无。
“路岳春,你别以为做出这种虚情假意的姿态,就可以将你的过错一并掩盖,如果你一早就意识到,如果你早些这样细致的照顾她,她今天还会躺在这里吗?还会吗?”铁岩瞪着两只怒火腾腾的眼睛,里面睜满了血丝,像一只盛怒的豹子。
路岳春继续用铁皮勺子继续舀着杯子中所剩无多的水,铁岩的质问像是投进深潭中的一枚石子,连半点波澜都惊不起。
时间最平静而冷酷的回答莫过于此,一种安然自若的可以使周围空气凝结成冰的冷绝态度在铁岩胸中恰好变成了灼灼烈火,在他被气愤之火灼烈的胸膛中又加了一剂助燃料,燃烧的他面色铁青,喉头发紧。
“出来,”铁岩从嘴缝中挤出这两个字,他极力克制自己,避免在病房里做出过激的反映。
路岳春刮着碗底,发出勺子与碗底挂磨的“嚓~嚓”的声音。直到最后一颗水珠滴落到勺子上,再送到柔儿微启的唇中为止。这过程中,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路岳春。
听到平静的病房中突然传出铁岩低沉而嘶哑的咆哮,路岳春的肩膀极不易发觉的颤抖了一下,他终于转向铁岩,仍带着一种平静地表情,表情所彰显的平静,让人想到暴风雨之前深沉海面。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事实上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出来。”还是不由辩驳的低哑的嗓音。
这一次,路岳春没有再回避,他越过铁岩,来动病房外面。
铁岩紧跟在后面。
“你那天去找沈轩,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恩?”铁岩睥睨着眼睛问道。
“还说什么,你现在就像一只寻求发泄的狼。”路岳春举起右拳朝着铁岩的脸上打去,铁岩并没有躲闪,他用右手结结实实的抓住了路岳春伸出的拳头。到底是在矿场摸爬滚打过的,平常练习的力气还在。只用力往下一掰,路岳春的手腕变像掉落的沙包,无精打采的垂在胳膊下方。
但是,他没有。
恰是因为他知道路岳春正中要害的一拳,并不是为了攻击他。两人还在矿场中,曾经一起对付过矿产的主任,这对两人都是一次美好的回忆,铁岩曾经以为他和路岳春是朋友,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柔儿的事情发生,他和他会成为生死之交。
铁岩借着路岳春伸展过来的气力往自己的方位一拽,再顺势一推,路岳春弓着腰,像是被发射出去的炮弹一样,成锥子型沉重的落到了医院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起来,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拿出本事,像爷们一样的打一架。”铁岩在路岳春的正对面,
催促他从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爬起来。
路岳春用手腕支撑着身体,侧身缓缓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后背蹭满的灰尘,“来吧。”
铁
岩上前一拳打在路岳春的脸上,他没料到路岳春并不躲闪,所以拳头带着十分的力气朝脸上扑去,像摔死一只癞哈莫的声音,一颗牙齿从口腔崩落,坠着新鲜的血
滴,被抛到空中,而后直直的摔在地面上。路岳春被这拳伤的不轻,三缕乌黑的血水从两个鼻孔和嘴角渗出。铁岩的手关节此刻也隐隐作痛,热的红辣辣的,“你别
以为你这是让着我,”因为之前曾经和路岳春交过手,所以他知道路岳春的实力,倘不是他有意相让,他未必能占得上便宜。
路岳春扭过头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这一拳是我欠你的,是我欠柔儿的,她这个样子确实有我的过错,”路岳春挣扎着重新站起身,“我确实犹豫过,你说的没错。”他擦着嘴角重又渗出的蜿蜒的血丝,“现在,铁岩,该还的都清了。现在是真正男人的时间了。”
“你
让不让,我都会让你还。”铁岩抖了抖拳头,“路岳春,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一点犹豫都不应该有。”说着便扑上前,直直的冲路岳春的眉心打去,这次路岳春蹲下
身子躲过铁岩的攻击,铁岩扑了空,路岳春借机从下方一记直勾拳,直击铁岩,铁岩的整个身体被掀在空中,种种的落在地上,大概是牙齿咬到舌头,两股黑色酬浓
的血从唇缝中溢出。
“咳~咳~咳”不知道是呛到了什么,铁岩狠命的咳着,从胸膛吐出一口黑色的充满血腥味的灼热液体。
“到此可以了吧。”路岳春哀伤的看着铁岩,这个从前的兄弟,现在的对手。这个曾经的情敌,现在的可怜人。
“想得美,再来。”铁岩含糊不清的从嘴里说出这些话语。
“够
了,铁岩。难道我们真的有这么重的仇恨吗?”路岳春悲伤地看着他,“握着的有难言之隐,我路岳春如果真的如你想的那样是有心负袁柔,你来找我,就是把我打
死了,我也绝不二话,可是你知道吗?我有母亲,她一个人从小把我养大,我已经习惯了顺从她的命令,这次是我第一次忤逆她,你知道吗,我很为难,夹在中间,
我很为难。”路岳春靠在墙上,眉宇间露出深深的哀伤。
“别找你母亲做借口,是男人吗?是的话,别婆婆妈妈,一人做事一人当。”铁岩歪歪斜斜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路岳春面前,两只手搭着路岳春的肩膀上像一侧用力,将路岳春摔倒在地,他自己也因为惯性的作用,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路岳春任他摆弄自己,并不还击,铁岩也已经受了伤,但他还是不屈不挠的爬起来,从地面上拽起路岳春,“起来,打啊。”有一个侧翻,两人同时倒地。如此往复,知道两人同时累的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你知道吗?我也羡慕你,是官员,有权有财,能给她我所不能给的东西。我当时就想,要让她跟着你,蛮好的。不用再受苦,再收别人的白眼,再委曲求全。可是,原来跟了你,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是她的命。”铁岩一只手遮在额头上,筋疲力尽的说,“如果她好了,我一定带她走。”
路岳春躺在他对面痛苦的闭上眼睛,“铁岩,在我内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兄弟。”
铁岩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他摇摇晃晃的爬起身,“路岳春,如果没有这件事。”他傻气的摇摇头,“这也是我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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