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月染花容》更多支持!) 连蹲了几日,如然终于等到紫姬回来。
她卧在墙头,困极,见到紫姬才放下心,打了个哈欠:“你可算回来了,天儿也不早了,赶紧睡,明早我找你有事。”
紫姬差异有人等她等到这么晚,刚好她也有事要跟如然说,就点点头:“好,明早说。”
回房没多久,慕容卿的信由娓娘送来。
一个说要去办点事,两三个月回。
捏着慕容卿的信,如然难得八卦起来,莫非是慕容卿为了躲紫姬才离开的?只是想一想,就觉得不是慕容卿的风格。他才不会为了躲一个人这么仓促地离开……
事实证明她没有八卦的天赋,第二天一大早,紫姬就叩响她的门。
“我要赶紧去一趟雍宫,我姨母染病已久,据说可能拖不了多少时日。”慕容卿跟那位尊贵的陛下,常年不见面,但谁也不能阻断他们之间的血缘。
“嗯,既然如此,郡主尽早启程。”
如然吩咐人给紫姬收拾行装,紫姬却一点都不急,冷然道:“你要随我一起去吗?”
不管怎么说,月染是陛下亲封的第七郡主,陛下视如己出珍爱异常,此等恩宠非比寻常,她去看一看也不为过。
但……跟慕容卿暗中较劲的其他皇子蠢蠢欲动,这也是慕容卿急急忙忙回去的原因。
“不去。”多轻淡的二字。
紫姬愣了愣,说:“也好。”
“你留在月城,要特别小心信礼侯妃。梨姬已经卷入了皇位争夺战,她的五国游婚,其实是一个幌子,真正目的是为了拉拢侯妃,拉拢月王室。”紫姬跟着来,一是出自私心想见求不得之人,二是为了王室安宁。
闻言,如然皱起眉:“这么说来,侯妃是留不得了。”
“你有办法?”为了天下太平,紫姬并不反对一些血腥手段,哪怕剑指向的那人是自己的亲属。
她生于云王室,不得先王疼爱,祖母待她却极好。
之前误以为梨姬生母之死与她娘有关,心怀愧疚,也就纵容着梨姬。祖母虽不赞同,却也因着她的原因对梨姬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梨姬却为了一己私欲,巩固王后地位,与雍宫皇子合谋。
“我本想放她一马,让她活在世上,但好像老天太残忍了……”
残忍的她才对吧?紫姬通过下属,了解了她和侯妃的恩怨,这才是紫姬想让如然处理侯妃的真正原因。
恨一个人,势必有百种办法让那人不得善终。
如然能让侯妃失去信礼侯,也有办法让她死。
“好,这事交给我。”如然没怎么考虑,就接下这桩麻烦事。
两三个月很快过去,慕容迟迟未归,紫姬那边送信来倒是送得勤快。姬若陛下病得很重,就算有着毒医一名的慕容卿,也仅仅是能留住她两年性命。
对姬若陛下,如然不是很熟,更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听闻她病重的消息,挺茫然也挺困惑的。
毕竟,那个伟大的让人歌颂的女子,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小半生。此时,她也不知是该悲伤还是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又该用什么心情来嚼碎这桩事实。
最挂念的还是慕容卿,他怎么样了,是否坐立不安寝食难安。
被如然挂念着的慕容卿,确实有点忙,分身乏术。
他对帝位一点兴趣都没有,相比起做一任帝王,他更喜欢经商。
是以,他的产业遍布大雍。但这也导致了他的弟弟们对他难以放下戒心,一个手握经济命脉的皇子,又是嫡长子,怎能不叫人虎视眈眈。
慕容卿最擅长做的事,是忙里偷闲,流连歌舞柳巷。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他可是刻意抽出时间来接待容洛的,换了别的人,他才没这闲功夫。
眼前这个人雅致无双,全身散发着超然于世间的那种气息,慕容卿半敛起笑意。
他查不到关于容洛的任何信息。
按理说不应该,他手下有着大雍最强大的情报组织,只要是这世上的人,就没有查不到的。
说也奇怪,容洛的朋友,那个月玄,慕容卿也是没查到任何信息。
“来看看,能入她眼进她心的人,有没有三头六臂。”话间,尽是对俗事的了然。
“你是想听我讲故事?”慕容卿不置可否,看人笑话确实挺有意思,可他喜欢看别人笑话,一点都不喜欢别人看他的笑话。
“愿闻其详。”
慕容卿勾起嘴角笑:“你又怎知我会说?”
容洛定定地看着他,没说什么。
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眼神,有睥睨众生容纳万象的大气,也有岁月沉积的淡然无波。
没来由的,慕容卿觉得有点累,便中断了与他虚以委蛇的想法。
“我有过很浑噩的一段时间……是她陪着我走过来的,要是没有她,天下就没我慕容卿。”慕容卿笑得凄然,想起与她的从前,“我不过是赠了她一杯毒酒,她却以真心来回赠。”
多好的姑娘。
多傻的姑娘。
容洛则轻微地皱了眉:“毒酒?”
“我与她相见那年,她才十五岁,心脉却已断。若非水莲心法护体,我就算给她再多的毒酒,也衔接不起来。”毒有着很强的繁衍性,能勉强地维系着她脆弱的心脉。
心脉究竟有什么作用,就算容洛是华容尊上,不是凡人,也晓得。
神,也有心脉。
“后来我爹病亡,我颓靡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究竟做了什么事现在一点都记不清。”唯一记得的是,他酗酒,扶沐和艾姨轮番劝,劝到他动气。
是一只少女的手,把一坛酒递到他面前,让他喝。
那坛很醉人,一点都不烈,却有着熟悉的清香。令他哭得无措,恍惚间被人拍着肩。
有道柔和的嗓音说:“不要紧,我还在,不会只有你一人。”
他爹,是莲华君。不论谁提起,都要称一声君子的人。可在他的眼里,他爹是一个废物,一个窝囊废。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郁郁而终。
他一直都不承认,他爹撇下他撒手人寰之后,他很无助很寂寞。
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瞬间毫无作用。
也是那时他才明白,之所以要从商,只是为了让他爹有余地有退路。
他们父子远离雍宫,仍然能活得肆意傲然。莲华君有莲华君的君子风骨,他想维护的,正是他的君子风姿。
可他失败了,败在一个情字上。
“我为了王父伤怀,我大多是夜里比白天清醒,她就整宿整宿地陪着我。在她面前,我不用畏畏缩缩,想哭便哭,也不用觉得多丢脸。”
她说,他也见过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模样,这么一来也算扯平。
细心照顾他的男儿颜面。真是个好姑娘。
“有她的陪伴,我过得并不赖。醉酒有她陪,耍剑有她陪,就连我出入风尘地她也作陪,我疯了她也跟着一起疯。”
说到这儿,慕容卿又笑了下,双眼却是盈满泪光。
她陪他醉酒陪他练剑陪他漫无目的地肆意风流,陪到她高烧不退还在逞强,终是叫艾姨看不下去,请来他的娘,大雍的陛下。
几年不见一面,他对娘的印象很淡,听着她陌生的腔调,冷漠的话语,一时不知说点什么。
他是知道的,他娘并非天生冷漠,温柔多情,只会表现在某个死去多年的人面前。
众人面前的陛下,是冷静冷漠冷血的。
“我娘对她很好,听说她病了,来看她。她却装昏迷,不肯相见。后来有人奉命去探视她,她让那人转告我娘一句话。也是那句话,让我彻底醒过来。”
她说:“往事已不可追,仍不懂怜取眼前人,陛下是个不会珍惜的人。”
他被惊喜,他不想也做一个不懂珍惜的人。爹死了,月染还活着。
因此四年前杜家迁往月城,他一路尾随,一随便是四年,转眼,五年将至。
他有很多的红颜知己,她从来不是其中一个。
他有很多的风情债,她从来不是其中一笔。
对月染来说,他恐怕是唯一一个能活着叫她阿若的人。
对他来说,月染恐怕是他这世上他能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对彼此来说,他们都是对方举足轻重的亲人。
“她的好足以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儿郎,包括你,这世外之人。”慕容卿不知他留在阿若身边是为什么,暂且把原因定在情上。
情字磨人,折磨人,也磨砺人。
“多谢提醒,月轻殿下。”容洛颔首,起身告辞。
慕容卿久久不能回神,月轻殿下啊……
望着容洛远去的方向,他喟叹,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雍宫的人提到第七郡主,多是尊称月染殿下。与她相知相交,慕容卿便拟了月轻一名,做她身边最值得依靠的人。
月染殿下,月轻殿下,怎么听怎么像一家人。
转头望了望红霞满天,暮色起,该归家了。 (我的小说《月染花容》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