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青芽像是恍然一般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冷心这两天多少有些不下常,不只是青芽就是冷情也发现了,不过女孩子都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大家也没在意,只要是在伺候主子上不出差错,这样的小事,又都是主子的贴身丫头,也就大不见小不见的过去了。
冷心咬了咬牙,说起来这事也就这两日的事,她自打听了消息,闷在心理就难受,只是这事又扯的人过多,她不敢说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她如今不说,只怕会让二爷受难,若是假的,她要是说了,只怕回头让二爷知道了,要拿她问罪。
青芽跺着脚瞧着冷心的样子气道:“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出来啊,要是大事咱们解决不了的,自有奶奶做主,再不济还有姨娘、老夫人在呢,要不是大事,咱们几个商量着办就是,什么事总会有办法有章程,你这般一声不吭的,就算是小事也让你折腾成大事了。”
“青芽姐姐,我不瞒你,前日我去大厨房给奶奶拿点心的时候,回来就遇到了大少爷带着个人躲在了假山后说事,我若是想回来,必然要路过假山那里,不过我当时瞧着大少爷神神秘秘的样子,就像是要做亏心事似的,便没敢上前。”
说到这,顿了一下,瞧着青芽的脸色,见她听的认真,又把声音放的更低一些,小声道:“我那会因着是在明路上,只怕大少爷出来见了我,便悄声的躲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假山那边说了什么,可能后来两人有什么没谈妥的,声音就渐大了起来,偏偏那会假山那附近又是没人的,我就隐约听着什么杀人,什么灭口,还有大少爷说二弟如何的,又说是多少银子。”
“你慢点说,你的意思是大少爷与那人说话的时候提到了二少爷,又提到什么杀人灭口的,还有银子,对吗?”青芽皱着眉小声问道。
冷心点了点头,道:“是,不过前边的事他们提的很少,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倒是后头的银子提的多些,好像是两人商定的什么数目地人不同意,说是风险什么的,还要照顾着兄弟,后来大少爷又加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人后来走的时候是满意的,说是两天后交一半的银子,后一半的银子等事成了之后再交。”
“两天后,那不就是今天?”青芽细算着日子,可不正是今天,也就是说这个人或者已经拿到了银子,或者即将拿到银子。
冷心点了点头,道:“当时我是这么听说的,不过到底是不是今天我也不确定。”
青芽皱着眉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回来不说?”
冷心摇了摇头,一脸的苦色道:“青芽姐姐,不是我不说,是我不敢说,我也不知道大少爷会不会这般行事,再说二爷的性子想必青芽姐姐也知道,我跟冷情是从小伺候二爷的,二爷虽然面上清冷,可是待府里的兄弟却是最亲的,虽说大爷跟二爷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是二爷为了避大爷的锋芒很少在家却是真的,这些事二爷虽然不跟我一个奴婢说,可是我跟冷情两个到底跟了二爷这么些年,再加上我干娘的时时提点,就算我们再笨也能看出一二来。”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怕这事被传出去的后果。
青芽倒是理解她的处境,不过还是对她隐瞒不报极有不满,冷声道:“二天前也就是言冲回来的隔天,按时间上算,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奶奶这会儿该是睡下了,后半夜别睡太死了,这事你别担心,一会我去探探,若是那人走了,我再想办法,若是没来,我到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冷心倒是不知道青芽是会武的,这会见青芽转身,只以为她要自己往大爷那这的院子去,忙扯了青芽道:“青芽姐姐,这会大爷的院子也落了锁,你就算去也见不着人啊。”
青芽脚步一顿,忘了个事,道:“你刚才说的那处假山可是花园那处偏角的假山?”
冷心点了点头,道:“就是那一处。”
青芽拍着冷心的手道:“行了,你只守好奶奶就是,别的事不必操心了。”
青芽这么出去,冷心哪里还睡的着,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只怕她一冲动再出什么差错,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说起来,冷心和冷情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言莫询不在府的日子比在府的日子还多,若不是娶了亲,只怕如今也不一定在府里,因此两丫头虽然在性情上与言莫询有些相似,可到底是没经过什么大事的,冷心听了这样的事,就有些六神无主了,又不敢与别人商量,整个人精神就有些恍惚,不然也不会晚上起不来。
刚才青芽问她的时候,她是实在守不住了,当然,心理也是担心二爷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是罪过,如今说了出来,自己心理高兴了,却是又担心起青芽这一出去会不会出事。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天覆地的睡不着觉,索性就披着被子坐起来等消息。
青芽出了屋子,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了身衣服,这身衣服一直被她压在箱底,倒是还没曾穿过,不成想今晚竟是用上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折腾什么呢?”珠云迷迷糊糊的听着动静,半眯着眼睛瞧着青芽把夜行衣穿上了,打了个哈欠问道。
青芽来不及与珠云多说,只小声道:“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与你细说。”
珠云倒是知道青芽的本事,再加上在言家到没见过哪个人会功夫的,因此也不担心,点头道:“青芽姐姐小心些,我先睡了,明儿早还得伺候奶奶呢。”
青芽点了点头,便出了屋子,也不用叫婆子开门,自己拿了东西撬开了锁,便闪身出了院子直奔刚才冷心说的那处假山。
因着那处假山离奚月娘的院子倒也不远,青芽赶到那假山附近的时候便借着周围的树木闪转腾挪的跃了过去,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小,把痕迹抿灭。
待到了假山之上,借着月光还有雪色,四处一处倒是没有脚印的痕迹,一种可能是那个接头的人压根就没来,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下雪,把痕迹掩盖了。
青芽不想再等,转身寻了路径下了假山,便朝着言莫潇的院子转去。
待到了院墙外,一个提气便上了墙头,直接就寻了主院的屋子悄悄的挪了过去,如今夜深人静,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野猫叫唤,倒是为她的行踪打了掩护。
待到了言莫潇的屋顶的时候,青芽特意把呼吸放轻,小心的看好了正屋卧室的窗户,这会里面漆黑一片,青芽小心的寻着那处窗户摸到了屋顶上面的位置,轻声的掀开一片薄瓦,也算是凑巧吧,刚好掀开的位子就是言莫潇与华氏主卧床的头上,放低了身子就能听到床上传来的晃动声。
青芽到底还是姑娘,这样的动静听了也是羞涩不已,雪光反衬下那一张粉面已是酡红一片,好在周围没有人。
屋里的动静闹的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样子才歇了下来。
见床的晃动慢慢的停了下来,青芽的呼吸就放的更轻一些,果然就听到床幔拉开的声音,瞧着背影应该是言莫潇起身在喝水,不一会就回了床上,床幔这次没有放下。
“大爷,刚才答应我的可不许不算数。”华氏的声音里带着满足与娇嗔。
言莫潇道:“爷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爷以前那般也是因为心理不痛快,这次爷回来,也算是静下心了,哪次爷没让你好好痛快过。”
提到这事,华氏的语气里带了羞涩,嗔道:“爷若是早就这般待我,我当初也不会说那样的混话去。”
说到这,华氏又道:“只是如今到底我还是人老珠黄了,只怕岳家的姑娘进了门,爷就要新人换旧人了。”
华氏的语气里带着悲泣。
言莫潇淡笑着说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哪里能与你相比,别忘了,你身下可还有着修哥呢,只这一点,别人就超不过你去。”
华氏倒是知道这一点,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任着言莫潇那样的折磨还是要了修哥,如今想来,修哥倒是成了她日后的靠山。
只是说到利用,华氏有些不解的说道:“大爷什么时候跟岳家拉上关系了,再说岳家想在大爷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