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十四“你看，这个拐弯的地方和这里并不一样，还有这儿，只是大体类似，真的不能确定。”技术科的警员用鼠标指着屏幕上的指纹，在和另一个对比，很显然，他不认为对比出了一个明确的结果。“那这一宿就白忙活了是吗？嫌疑人没有案底，所以通过和指纹库里面的对比根本查不出来是吗？”王澄看上去十分不爽，仿佛是她自己在电脑前忙活了一宿，而不是这个苦逼的小警员，王澄握紧拳头砸了砸桌子，警员十分害怕，只能默不作声。“那怎么办，你们说吧，他埋得枪上面只有这种指纹，而这条线索怎么也不能往下查，你们说吧，不是都是挺厉害的侦探吗，怎么现在一声不吭了？我跟局长说让你们几个当顾问你们就这么给我干活是吗？”王澄转过身，怒不可遏的冲着身后排一排的苏羽，林涧肃，T，吴青墨发牢骚，L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看着王澄，虽然王澄没有冲着她大喊大叫，但昔日女神探的光芒受到挑战，显然严重的打击了她的自尊心。在调查了整个城市最大的一家柔道馆之后，依旧没有找到体貌特征与烦人相似的人，这让几个人将王澄发泄来的怒气发泄到城之内身上。“哼，什么柔道，根本就不靠谱儿，你误导了我们多少人。”首先开口的是林涧肃，他早就厌烦了找柔道杀手的游戏。“你们别着急。”城之内倒是很平静，她坐到L旁边，“我觉得咱们先不用着急往下查，应该具体的分析一下。”L点点头，表示赞同。“怎么分析，他留的线索也太少了，我保证我偷个鸡蛋都能把线索留下。”林涧肃继续在一旁打击士气。城之内没有搭理他，自己继续往下说：“首先对于他会柔道这件事情，我敢打一百个保票，柔道馆这条线索也许是山穷水尽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不要说柔道，几乎你任何感兴趣的东西都可以有组织。”“你就直接说大学的柔道班吧，或者社团，怎么，你怀疑凶手是个老师或者学生？”L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将一个猜想就可以扩写成一部小说的好兴致。城之内瞥了L一眼：“嗯，我就是这个意思。”“那我赶紧组织人去有柔道班的大学查查。”王澄雷厉风行，立刻派了一队人。”其实我一开始就思考的问题是，犯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城之内端起纸杯，喝了一口绿茶，“他两次犯罪，都是枪杀的黑色短发的女银行职员，发型一模一样，而现在他有一个礼拜没有任何活动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行迹未免也太诡异了。”吴青墨走上前来：“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的结论是，他是否在以战养战。”“什么意思？”T问道。L冷笑了一下，对T说：“你看见他掩埋的两坑军火了吗？你以为那些很便宜？他可能最初是用自己的钱买的武器，可是到后来，他就用抢来的钱买枪支弹药，来提供他下一次的抢劫。”“那么黑色短发的女性受害者呢？难道那真的只是巧合了？”T反问。“不知道，第二个受害者曾经正当防卫，打算用刀刺犯人，也许是激怒了犯人才招致杀身之祸的呢，也许根本就不用在意什么黑色短发。”城之内摇摇头。“我倒不这样认为。”L低下头，有意无意的摆弄着风衣衣角的黑色绢花：“如果只是抢劫银行的话，又何必以战养战呢？抢完之后，将全部资产转移到国外岂不是更安全？我总觉得他的目的没那么单纯。”屋子中的人又全部陷入了沉默，好像谁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毕竟只是猜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王澄的包包里响起了微弱轻巧的木琴声，滑开屏幕，传来一阵整个屋子都可以听见的嘶吼：“王澄！你到底能不能破案！你工作几年了？进度这么慢的案子你办过几件？你这次是什么意思，这个职位你不要还有人排着队求我呢，你给我好自为之！”屋子里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能这么对王澄说话的不是别人，只能是她的上司，而王澄也只能以以下那样谦卑的语气对一个人说话，依然是她的上司。“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能不能说清楚？”“出什么事儿了你还不知道？你负责的那个银行抢劫案，多简单的案子！你通缉令都发不出来一张，现在好了，XX县又出事儿了，你就继续耗着吧，在我下去之前，肯定得先把你弄下去！嘟嘟嘟————”挂了。王澄抬起她细长的眼睛，眯着，眼神中流露着一种凶残的神秘（原谅我语言的匮乏）。她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给XX县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街上的车水马龙逐渐安静，灯光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只有街道两边的路灯，闪耀着金黄的光芒，随着弯曲的道路延伸至远方。当王澄失眠时，别人也是不要想睡好的，于是大家看见了，街角一个没挂牌子的咖啡馆中透着幽幽的灯光，几个年轻鬼魂昏昏欲睡一般的坐在大厅中央那张最大的桌子周围。“睡吧，王澄姐，你不睡觉也没办法啊，现在犯人都睡了……”T努力的撑着她的眼皮。说着，看向L，想要求救。一旁的L喝了一口咖啡，淡定的将几乎要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城之内挪开，说：“明天再说吧，王澄。”王澄苦恼的揉着自己的头发，这个有老上海女人气质的警花此时此刻就像一个疯子，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几乎要像水晶吊灯一样砸下来。“发生这种事情，压力大是必然的。”城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用食指在刷新闻，她把手机递到众人面前，一字一顿地说：“受害者，黑色。短发。女性。”手机上的照片打着马赛克，隐隐可以看见额头上的一片红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