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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些破规矩

部队早上时间特别紧,班长都是要新兵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处理个人卫生,把被子叠好整好,收操后老兵们洗漱,我要打扫室内外卫生,遇到卫生检查,常常会被副班长熊的一头苞,被子叠的一坨屎,卫生有死角……,老兵们就好多了,他们有前任老兵留下来的被子,反正晚上不盖,就叠好了放那,自己的被子收床时卷一下,放床头柜里就行,支队检查时再转移。吃完饭还要打扫饭堂,回班没喝上一口水,就开始操课了。

到了中午,打扫完饭堂,也是不能在班里午休的,把床单弄皱破坏内务不说,在他们的观念里你还没有那种资格。开始还坐在自己床头的地上打个瞌睡,后来干脆就不回班了,要嘛在食堂的长凳上眯一下,要嘛到看守所的空房间里抽个烟,说说话,中午这一会可是新兵难得的好时光。

那个时候饭前饭后都是要摸杠的,干部盯得也紧,一到五练习上不去,就是你的军事素质不行,每天就要泡在杠上。休息的时候别的新兵在练杠,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你在班里休息,班长就会批评你。双休日不训练也要给自己找事做,要嘛去帮厨,自觉去摸杠,打扫卫生也行,有那么两次我在班里地上坐着,班长瞪了我一眼,我不是掂扫帚,就是找抹布,慌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在伙食上总部是有要求的,早上保证一杯牛奶一个鸡蛋。开始还有煮鸡蛋,后来就变成炒鸡蛋蒸鸡蛋了,牛奶都是奶粉兑糖兑水,想喝多少就有多少。早饭三菜包括一个咸菜,午餐晚餐是四菜一汤,盘子不大,量根本不够要看菜下饭,谁不长眼就会被班长臭骂。和干部关系近的老兵偶尔也会去队部桌上蹭饭,我们新兵只有等干部走了才能蹭桌,因为干部桌有加餐。主食是管饱的,毕竟是军粮,电饭锅蒸的米饭也挺好吃。干部家里是不开火的,指导员老婆在队部吃,队长每天打饭给嫂子。中队距支队机关并不算远,找不到单位搞共建,说白了就是没钱,看守所有杀猪也会给送点肉,平时开水一个燎壶烧不够喝的,我经常会在巷子北边,丁字口的小卖部里,花五毛钱打上一壶,顺便买些零食吃。

星期天没特殊情况,可以请假外出,当然新兵很难,我不关心这些,也是因为手里没钱,刚来那会津贴60,过了一个年长到80,一个月的花销不算计好都不行。可中队有个叫阿坤的新兵就不一样,训练一坨屎不说,是个不适合当兵的“活宝”,可人家生的好,老子有本事。他想外出了就打电话给家里,以死要挟,让父母或亲人来队,请干部吃饭,然后带自己玩一天,基本上每月都有那么一次。他家人也是让他在部队安稳过渡两年,回去顺理成章的搞个好工作。看看自己真他妈感慨不已!我虽然很节俭,还是给家里要过500块钱,报法律中专函授,要知道当时干部也是中专文凭。支队政治处还专门下了文件,指导员要求新兵都要报,没钱给家里要,学习是好事家里会支持,其实这个东西吊用没有,就是打着学习的名义,给领导的某个关系创收。

下队两个星期,老兵就开始带哨了,你肩着枪,就听老兵在那给你瞎扯,讲一下周围的敌社情,站哨的注意事项,还有许多过去的事情,若看你不顺眼,他会把枪接过来,让你在那做体能,站哨两个小时就会折磨你两小时。我曾被带哨的三班长一拳把鼻子打冒血,他说我打瞌睡,其实我没有。队长归队后,修订了看守执勤方案,重新编了三人战斗小组,还演练过几次,主要是看各班组行动是否迅速,目标是否明确。看过电视的都知道,看守所铜墙铁壁,高墙电网,除了管理疏忽,想越狱基本不可能。我们站哨也是以防万一,震慑敌特。干部查哨也要对口令,不敢摸哨,枪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晚上看新闻,开始坚持的很好,因为没人监督,慢慢的忽略啦。有一天支队通知让看央视首映的《女子特警队》,说要写观后感上报,所以中队不得不组织了。那几天,看完电视就回班写观后感,着实舒服了一阵子,班里老兵都很懒,有文化的也没几个,就找我给他们写,我推脱说指导员能看出笔迹来,他们没办法就东抄抄西看看,也就是这次,我被指导员发现了,字写得还不错,以后补登记的活就没少找我干。

但是熄灯后的体能是少不了的,调到三班之后更加变态,班长只是告诉我,做出汗向他报告,他要看效果,然后就躺床睡觉,每晚至少要做出三拨汗才能睡觉,开始出汗容易,憋着一口气使劲做很快就能出汗,晾干了再做下一拨,可出过两拨汗之后,再出汗就有些难度,使劲憋也憋不出汗,就因为我做不出汗还曾穿过棉衣,这天天盼日日熬就想着蒙混过关,后来干脆在做体能前,偷偷的在床头上放杯水,看班长快要睡着的时候,额头上抹点水,跑到班长床头前小声的说,“班长,我出汗了,不信你摸摸”,班长一句睡去吧,我们才算解脱。有时做完体能,班长想吃泡面,就让我扒着后窗叫外面的小卖部老板,开始都是打好招呼的,老板会甩给我一条绳子,然后把吃的喝的用篮子给钓上来,干部也不是天天查铺,更何况查铺会照手电筒,有我放哨,还没有被发现过,有时班长也会给我们吃一点,可战场就有我来打扫了。

还要讲一个龊事再收工。中队地势高,在储藏室有一个向外开的小门,外面就是下水沟,正对着就是老百姓的洗澡间,这些老兵一到晚上就潜进去,看人家窗帘拉好没有,没拉好的话就呵呵了!出来还嘀嘀咕咕,就差打手枪了。俗话说“当兵一年半,老母猪都想干”,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真难为他们了,人民的子弟兵啥时也能像外国那样人性化?

武警衡山地区支队HS县中队,我战斗过的地方,我很怀念你!曾经我故地重游,这里早已拆迁的吊毛不剩,物是人非,又怎能让人不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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