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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元代名臣杨朵儿只

杨朵儿只(1279——1320年),元代河西宁夏(今银川市)人,党项族。仁宗时历任要职,以直谏而闻名,是魏征式的人物。

朵儿只很早就失去父母,与幼年的哥哥成为孤儿。他虽年幼而“知自立,语言仪度如成人”。最初在爱育黎拔力八达(后来的仁宗)藩邸做事,很受爱育黎拔力八达的器重。

大德九年(1305年),成宗因多病不亲政务,皇后卜鲁罕秉政,诏爱育黎拔力八达与其母出居怀州(今河南沁阳),朵儿只随从。大德十一年(1307年)正月,成宗死,因皇太子早亡,一时帝位虚悬。安西王阿难答、左丞相阿忽台等,密谋以成宗晚年即“居中用事”的鲁罕皇后“垂帘听政”,进而推阿难答即帝位,并定于这年三月三日发难。爱育黎拔力八达闻知后,准备北还,命朵儿只等先至京都,与右丞相哈刺哈孙定议,迎总兵北边的怀宁王海山回京。海山在漠北,距大都路远,爱育黎拔力八达先到大都。朵儿只“讥察禁卫,密致警备”,时时注意护卫,深得爱育黎拔力八达信赖,并将自己的腰带赐给了他。

朵儿只辅佐爱育黎拔力八达诛杀了左丞相阿忽台和安西王阿难答等,论功以为太中大夫、家令丞。武宗海山即帝位,将“平定两难”有功的母弟爱育黎拔力八达立为皇太子,确定其为法定的帝位继承人,居东宫。朵儿只“日夕侍侧,虽休沐,不至家,众敬惮之。”不久,朵儿只又进为正奉大夫、延庆使。

朵儿只在哥哥死后,事寡嫂有礼,待兄子不异己子,武宗闻其贤,召见之。爱育黎拔力八达对武宗说:“此人诚可任大事,然则直寡难合。”武宗观察后,也认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武宗在位时,自己奢侈、挥霍无度,又大量赏赐诸王、宗亲、勋臣,弄得财政拮据,“廪藏空虚”,而且还设立尚书省,重用脱虎脱、三宝奴、乐实等人。尚书省肆意更变钞法,进而干预宫廷内政。至大四年(1311年),武宗死后,爱育黎拔力八达即位,是为仁宗。仁宗宣布罢尚书省,并“以脱虎脱等变乱旧章,流毒百姓,凡误国者,欲悉按诛之。”朵儿只进谏说:“内政而尚杀,非帝王治也。”仁宗感其言,特诛其中罪大恶极者,避免了一场大规模的诛杀。一日,仁宗与中书平章李孟论元初人才,李孟认为朵儿只为第一。仁宗赞同李孟的看法,遂拜朵儿只为礼部尚书。

罢尚书省之后,仁宗下诏,让群臣议废武宗时尚书省发行的至大银钞和铜钱,朵儿只认为:“法有便否,不当视立法人为度置。”银钞弊深,应当废止,而铜钱继续使用,“民无失利”,不可遽废。他的建议众人虽然认为在理,但始终没有被采用。

朵儿只后迁宣徽副使。这时,有人上告仁宗近臣中有受贿者,仁宗发怒,认为不该告,欲杀上告人,御史中丞张琏叩头进谏,仁宗不听。朵儿只对仁宗说:“诛告者,失刑;违谏者,失谊。节无诤臣久矣,张畦真中丞也。”仁宗听后转怒为喜,竟听取了张硅的意见,朵儿只被拜为侍御史。

一次,仁宗与群臣共宴,宴上有人说笑失体,朵儿只提醒仁宗,将违法者,无论贵戚幸臣,都予以处罚。这些被处罚者后来联合一起,在仁宗面前谗言朵儿只。仁宗很了解朵儿只,不但没有加惩,反而拜他为资德大夫、御史中丞。

延桔二年(1315年),监察御史高纳磷言事忏帝旨,仁宗发怒,心怀叵测。朵儿只出来搭救,一天之内上奏八九次,他说:“臣非爱纳磷,诚不愿陛下有杀御史之名。”终于使仁宗免高纳磷一死,但要把他贬为昌平令。朵儿只再次对仁宗说:“以御史宰京邑,无不可者。但以言事而得左迁,恐后来者,用是为戒,不肯复言矣。”这一次仁宗不再退让。几天后,仁宗读《贞观政要》,朵儿只侍侧,仁宗对朵儿只说:“魏征古之遗直也,朕安得用之?”朵儿只对答:“直由太宗,太宗不听,(魏)征虽直,将焉用之?”仁宗会意地笑道:卿意在纳磷耶?当赦之,以成尔直名也:

又有上书论朝政阙失者,书中有攻击宰相的言论,惹怒了宰相,宰相要仁宗下旨赐死,朵儿只进行阻止,他说:“诏书云:‘言虽不当,无罪。’今若此,何以示信天下?”仁宗悟其理,还是放过了上书者。事后特加朵儿只为昭文馆大学士、荣禄大夫,以表彰他的直谏。

当时,位在一品的官吏,大都利用各种机会要爵位、赠先世。有人也劝朵儿只提出要求,朵儿只俨然回答:“家世寒微,幸际遇至此,已惧绰弗称,尚敢多求乎?且我为之,何以风厉侥幸者。”

丞相铁木迭儿,恃势贪虐,中外切齿,群臣不知所为。朵儿只自侍御史拜御史中丞,慨然以纠其罪为己任。延裙四年(1317年),上都富豪张弼因杀人被收监,铁木迭儿受其贿赂,派家奴胁迫留守贺胜释放之,贺胜不许。这时,朵儿只已查清铁木迭儿受贿钞五万贯,其家奴也受贿数千,于是和平章政事萧拜住上都留守贺胜,以及内外监察御史四十余人联合,共同进行弹劾,列出铁木迭儿的罪状二十余条。仁宗见到奏章后,大为震怒,下诏逮捕铁木迭儿责问。铁木迭儿畏罪逃匿于皇太后宫中,有司不得逮捕。一向与铁木迭儿勾结的皇太后答己出来庇护铁木迭儿,旨诏朵儿只至宫门责问,朵儿只对答:“待罪御史,奉行祖宗法,必得罪人,非敢违太后旨也。”仁宗犹柔,不忍伤太后意,只是尽诛了家奴及同恶数人,对铁木迭儿则仅夺其印绶、罢其相位而已。此后,朵儿只升为集贤大学士,仁宗多次问政事,他回答说:“非臣职事,臣不敢与闻。所念者,铁木迭儿虽去君侧,反得为东宫师傅,在太子左右,恐售其奸,则祸有不可胜言者。”

延;占七年(1320年),仁宗死,英宗还未即位,皇太后支持铁木迭儿重新爬上了右丞相的宝座。铁木迭儿乘机报复,召朵儿只、萧拜住至徽政院,给他们加上“前违太后旨之罪”。朵儿只怒斥道:“中丞之职,恨不即斩汝,以谢天下。果违太后旨,汝岂有今日耶?”几天后,朵儿只和萧拜住、贺胜都被铁木迭儿害死,时年朵儿只四十二岁。

铁木迭儿凭借权势,丝毫仇怨都不容,一些前朝旧臣,凡是得罪过他的,均被他置于死地,英宗后来虽然已觉察到了,但为时已晚。不久铁木迭儿病死。在群臣的建议下:英宗为朵儿只平反昭雪,特赠思顺佐理功臣、金紫光禄大夫、司徒、上柱国、夏国公,谥襄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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