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穆倾心脱口唤道,嗓音却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二人听到她的呼唤,回过头来就要下拜。
“你们这是干什么?”奔上前去一左一右搀住他们,穆倾心气急败坏,“不许跪,不许拜,听到没有?”
“可是皇后娘娘……”
“不许叫我皇后!”穆倾心恼羞成怒,高声打算穆正的话。
“这……”穆正一脸为难地转身看了轩辕陌风一眼,不知该如何自处。
“此处没有外人,穆相和夫人不必拘礼!”直到年轻的帝王淡漠地开口,夫妻二人这才称谢,垂首立于一旁。
不忍去看母亲泪流满面的脸,穆倾心受了悲愁,板起面孔,与高位上的帝王四目相对,“你把我爹娘叫来,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大婚事宜!”冷眼看着她脸上的倔强,轩辕陌风波澜不惊地道:“朕传召穆相和穆夫人,是为了商讨聘礼,想知道他们有何要求!”
“为什么你不问问我有什么要求呢?”穆倾心的嗓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少女的柔情。
轩辕陌风明显一愣,少顷,满怀戒备地道:“皇后有何要求,尽管提!”
眸中闪过一抹讥讽,他以她父母性命相协,难道还怕她再次说出不当皇后的话来,让他颜面扫地?穆倾心冷笑,眼神睥睨,语气森冷:“我要的,怕你给不起!”
轩辕陌风闻言,眼神不禁一冷,从来没有人,敢用如此不屑的语气与他,这个女人,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何妨说来一听?”
“我要南海的鲛珠,北海的玉珊瑚,西域的琉璃盏,东方的荼藜花……各十!”
众所周知,鲛珠产于南海最深处,采之不易,就连南方的昊天国,也只有三对;玉珊瑚更是珍稀,北边的祥晖国只得其二;琉璃盏是只有帝王才能使用的无上至宝;至于荼藜花,更是传说中的神物,无人得窥其貌……所以她的要求,不仅仅是强人所难而已……
穆倾心巧笑倩兮,全然不顾一旁穆正焦急的眼神,自信满满地仰视着身居高位的帝王。
“只是如此?”
轩辕陌风凝视她半晌,面无表情,淡然问她。
穆倾心神色幽深地看着他,那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顿时让她秀眉微蹙,心下不安。
果然,片刻之后,年轻的帝王再度开口,“倘若只是如此,朕必不会教皇后失望!”
言下之意,是能满足她的要求么?
她以为不可能办到的事,在他看来竟如此简单,穆倾心慌了,眼神闪烁道:“这只是物质方面的要求,你要娶我,必须要答应我三个要求!”
“是何要求?”眼神极尽冰冷,一字一句格外清晰,轩辕陌风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点。
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被他这么一问,却是说不出所以然来了,再看他面色不善,穆倾心便彻底打消了趁热打铁的念头,“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轩辕陌风冷眸转向穆正夫妇,“如此,穆相和穆夫人可还有何要求?”
穆正连忙作辑应道:“微臣夫妇,不敢有所求!”
话音刚落,叶清涵一改平日温婉之姿,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小妇人斗胆,求皇上念在穆家历代赤胆忠心,心儿年幼无知,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倘若她日后有何不敬之处,还望皇上海涵!”
“娘,您这是做什么?”
穆倾心心一惊,忙上前扶她,叶清涵却是不肯起身,只匍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女人?轩辕陌风最是见不得这般场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在一旁的十一激灵,上前一步说道:“穆夫人严重了,皇上与皇后乃是前世注定的夫妻,自然会对皇后包容有加,穆夫人想,若非如此,皇后娘娘此时又如何能站在此处呢?”
穆倾心瞪了十一一眼,虽不满他的话,但还是附和道:“是啊,娘!您不用担心!”顿了顿,瞥了眼轩辕陌风,终是忍不住暗讽道,“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如果我没有价值,您跪死在这里也没用的!”
叶清涵本已放心不少,闻言更是大骇,忙出言挽救道:“皇上息怒,心儿并非有意冒犯!”
轩辕陌风铁青着脸道:“皇后是否有意冒犯,朕比穆夫人清楚!平身罢!”
叶清涵本想再求几句,却无论如何都不敢逆他的意,只好在女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直视高位上的人一眼。
想到母亲素来胆小,方才却奋不顾身地为她向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求情,穆倾心暗暗决定,至少,在父母面前不去挑战强权,以免他们担心。
瞧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轩辕陌风挥手道:“倘若穆相和穆夫人再无要求,便退下罢!朕与皇后有事相谈!”
“微臣告退!”
“妾身告退!”
二人忙行礼退下,转身看穆倾心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妻子一步三回头,穆正不由拉了她一把:女儿进了宫,一切就由不得他们了……事实上,她进宫之前,亦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他们再担心,也是无益!
“赐座!”
眼神复杂地目送二老离开,直到轩辕陌风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穆倾心才回过神来,沉吟着问:“我,是否该谢你?”
轩辕陌风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谢与不谢,全在皇后一念之间!”
第一次看到他笑,却无端地让她觉得齿寒。
冷眼看着太监搬来的太师椅,穆倾心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坐。
见她凝眉,轩辕陌风心情大好,“皇后难道不想知道,朕想与皇所谈为何?”
“你说吧,我听着!”穆倾心认命地回了一句,显得心不在焉的。
轩辕陌风面上不悦,心情亦瞬间沉到了谷底,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带任何温度,“皇后身为国母,就该有国母的样子!自明日起,朕会让母后身边的麽麽来教皇后规矩,还有各项礼仪,包括皇后的仪态和言谈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