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路上东方夕悦对卓枫是有说有笑，对务呈则是故意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务呈则更加过分一直黑着一张脸，谁都不给好脸色，真是一副欠扁的样子。
三人总算是来到了前方的小镇。这个小镇不大，但那“聚宝客栈”的招牌倒是特别醒目。
“三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小店什么都有，想来点什么？”这客栈的招牌虽醒目，但店里却不大，伙计也才一二个，掌柜的还是一个风韵尤存的中年女子。
“先来几样小菜，你们这有什么好酒没有？”卓枫问。
这时那掌柜的中年女子叫走小二自己亲自走了过来，打量了三人一阵才道：“有，但是要看几位会不会喝！”
“哦，是什么酒？”务呈好奇地问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笑道：“女儿红！”
“这女儿红有何特别之处？”务呈又问。
中年女子又笑答：“我店中的女儿红确实有所不同，不仅特别醇香，而且只要喝上一碗，不出十步必倒。”
“若是你在酒中下了药呢？”东方夕悦也问。
中年女子看看东方夕悦，眼睛似乎被什么震了一下，但那怪异的神情一闪而过，还是堆着笑脸道：“每位到小店的客人都会有此一问，酒上后，在下定先喝上三大碗，若是老身不倒，几位再喝也不迟。”中年女子眼光顿了顿，伸手指着外面的招牌：“几位可是看清楚咱们的招牌，既然叫“聚宝客栈”，这宝从何而来，自然就从各位身上来。而且小店也是看人做这当买卖的，愿者上钩，绝不强求。”那中年女子居然毫不掩饰自己开的是一家黑店。
务呈轻摇着折扇，悠闲得很，俊美的面庞上露出高深的笑意：“我倒要见识见识是怎样的女儿红。”
“好，我们小店是只求财，保证绝不会伤害几位的性命。”中年女子说着挥手示意送一坛女儿红上来。
“有趣，有趣！”务呈脸上的表情叫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东方夕悦的表情更是诡秘难测道：“如果我们不倒，我们亦有个条件如何？”她边说边起身靠近中年女子。
这丫头看起来单纯可爱，可身上却透着鬼怪的灵气。中年女子不禁愣了愣，还是笑问：“姑娘请说？”
东方夕悦又仔细看了那中年女子两眼，眼波一转，瞬间变成了灵活多变的诡异，也故意先买个关子道：“掌柜的还是先将酒拿来吧。”
酒一到，由务呈亲自开封，果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卓枫也用鼻子嗅了嗅忍不住称赞：“这果然是上好的女儿红。”务呈也道：“这的确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务呈也未嗅出任何异样的味道。若是一般的迷药就是酒再香弄也逃不过他的鼻子。
中年女子率先执起一碗，连续喝下了三大碗，约莫一盏差的功夫那中年女子依然神态自若，便伸手向三人道：“请三位也喝这第一碗吧！”
东方夕悦拦下卓枫和务呈，道：“也让我闻闻这酒香！……嗯，果然是好酒呢。”东方夕悦率先给自己斟了一碗，一饮而尽。卓枫和务呈也斟上一碗，一饮而尽。三人似乎在互相看了一眼后，“扑通，扑通”务呈和卓枫相继倒在了桌子上。
东方夕悦却奇迹般地步步靠近中年女子，笑容中藏着说不出的意味。中年女子惊诧地瞪着双眼问：“姑娘……你为何会……”
东方夕悦嘿嘿得意一笑，指着趴在桌上的两个人：“他们也没事！”
果然卓枫和务呈都又坐了起来，而且依旧神情自若，半点事都没有。
“你们是怎么……”
东方夕悦柳眉微挑，伸手到中年女子面前道：“既然我们现在都没事，那么我的条件就是你身上的半日花，拿来吧。”
“你如何知道是半日花？”中年女子果真是很守信地交出了半日花，虽然败了，但她亦要败得明白。
务呈也吃惊东方夕悦竟然知道那中年女子身上有天下奇花之一的半日花。此花花期半日故得名半日花，但此花无味，或说人根本很难闻到它的气味，东方夕悦的鼻子难道比他还要灵敏？
“在你一出现，我便知道你身上有半日花，这花香一般人是很难闻到，但我的宝贝可是早就知到了。所以我故意靠近你，来确定到底是不是半日花。不过你果然聪明，没有在酒中下毒，而是在碗上做了手脚，可是我却在闻酒时已经将这半日花的解药混入了酒中，所以我们自然都没事。”东方夕悦一个旋身，指着中年女子继续道：“你一定还想知道我是如何有这半日花的解药是不是？我不喜毒物，偏喜毒花，而且更喜以无毒之花制难解之毒，以有毒之花制难解之毒的解药，这半日花的解药我在三年前就已经制出来了。”
“姑娘好本事，可否告知芳名？”中年女子惊恐地问。
务呈抢在东方夕悦前回答道：“她便是毒娘子！”东方夕悦反瞪务呈一眼，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毒娘子，都是那些无知之人四处乱传。不过算了，她亦是用毒之人如此说来也并没有错。
中年女子神情闪烁，似乎不大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是毒娘子，但很快又了然一笑：“老身果真有眼不识泰山，在毒娘子面前班门弄斧了。快去准备些好酒好菜。”中年女子吩咐后几个小二都十分敬畏地退了下去，但还用余光偷偷瞅了东方夕悦几眼。
“怎么样，今天若是没有我，你这个天下第一毒教的暗月宫主不就栽了。”东方夕悦骄傲地道。情绪一激动，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唔！”不自觉地将手按在心口。
务呈刚一抬身，卓枫已经迎上去扶住她，关切地问：“夕悦姑娘你怎么了？”务呈心头一紧，却还是装做无所谓地坐了下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东方夕悦，又在独自生闷气。
“没事，可能是太高兴，调息一阵就好了，请卓大哥不必担心。”东方夕悦没想到那女人的紫砂毒掌已经练到第七层了。
“那我先扶你去休息吧。”卓枫温柔地扶起东方夕悦向客房走去。务呈看到两人相依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无名火就更大了。又“啪”地将折扇一合，用力的在桌上一敲来发泄烦躁的情绪。他自问：我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定是在气卓枫居然见色忘友。对，一定是这样的。不过东方夕悦绝对不能有事，否则他拿什么去交给义父。想着，还是跟着上楼去了。
“吃了它！”务呈故意冷硬地将一粒药丸拿到东方夕悦面前，命令道。
东方夕悦转过头，不看他，更不屑地道：“不要，谁知道你给我吃的是不是毒药。”她故意跟他作对。
“我要是让你死，当初就不会用“金蟾百花丹”救你性命。”她当真以为那“金蟾百花丹”是随随便便就给人吃的吗。
“我不吃，我不要再欠你人情。”东方夕悦真不明白务呈干什么老是给她脸色看，她若不是看在他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份上，答应要帮他完成一件事她才不要留下来看他那张越看越讨厌的脸。
“这个是能让你的内伤尽快恢复的药，难道你不想早些到达封临城？”务呈稍稍缓了缓口吻道。东方夕悦依旧是不为所动。
卓枫接过务呈手中药道：“务呈，让我来劝她吧。”示意务呈先离开一阵。
务呈盯着卓枫几秒，有瞥一眼一脸不屑与不悦的东方夕悦，不觉又板起脸孔，气冲冲地迈出大门，边道：“吃不吃由你，卓枫你也不必勉强她，哼！”
“我才不稀罕呢！”东方夕悦也固执地吼了回去。
卓枫赶紧平复她激动的情绪，以免又动了真气，道：“好了夕悦，你又不是不知道务呈这个人的脾气一向怪得很，你还是把药吃了，毕竟这是他的一翻好意！”
东方夕悦不悦地嘟起嘴：“我才不要他的好意，反正这只是小伤，大不了就多休息几天嘛。”
“哎！你和他就不能少吵几句？”卓枫真是拿这两个人没办法，一个脾气怪，一个脾气倔。
东方夕悦闷闷地哼一声：“不是我要和他吵架，是他今天莫名其妙，老是一张臭脸，说话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像他以前的样子。”说着，她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竟哭了起来：“就连我偷懒不练功，师父都没有那么凶地对我说话，他以为他是谁呀，若非我欠他的人情谁稀罕跟着他。”
“你就那么在乎他对你的态度？”卓枫有点伤心地问。
“不在乎，我才不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只是觉得委屈而已啦。”东方夕悦不承认自己真的有点在乎，不是有点是很在乎务呈对她的态度。以前务呈对她总是很温柔很亲切，虽然不像卓枫那么温柔体贴，但也不会说话冷冰冰地硬邦邦的，更不会凶她，瞧不起她，可是今天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老是要和她作对。
卓枫露出他的招牌笑脸，道：“你不是很乐观又爱笑吗？这点小事你怎么会放在心上是不是？而且你身边不是还有卓大哥吗？务呈让你不开心，卓大哥也会让你开开心心的。”
东方夕悦也再次绽放她的甜美笑靥：“还是卓大哥最好了。”
“那就把药吃了，怎么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而且我相信务呈不会害你的。”卓枫再次将药送到东方夕悦面前。
接过药：“好，看在卓大哥的份上我吃。”她一向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烦恼，自然也不会因为务呈的态度而影响心情！
看她乖乖吃下药，卓枫放心一笑，还是笑最适合她。
一直在屋外听着他们对话的务呈心中一阵酸涩。难道他是被东方夕悦影响了情绪？绝对没有可能，他留她在身边的目的只是利用她罢了。
“务呈，你确定她是毒娘子？”卓枫突然有些疑惑，以她的单纯个性，根本不像杀人手法残忍的毒娘子啊。
“你不也见识到她用毒，识毒的功夫了，完全不在我之下，下毒手法之快更在我之上，而且她也没有否认，你为什么怀疑？”务呈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她那么单纯，根本就没有什么江湖经验，甚至还有些小孩子脾气，她的心地也不坏。可毒娘子杀人手法如此残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她所为，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错误？”卓枫的直觉告诉他，东方夕悦绝对不是毒娘子，即使是那也定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卓枫偏袒东方夕悦的话让务呈不悦：“也许她的单纯都是装出来的，你还是不要太接近她和太相信她为好，说不定她的城府极深。”他也曾经怀疑东方夕悦不是毒娘子，但是她用毒的手法和对毒物的了解让他又不得不相信她就是毒娘子，而且她也一直没有否认过。
“你叫我不要太接近她，那你为什么留她在身边？”卓枫反问。
务呈一顿，一丝复杂的神情从脸上闪过，又若无其事地道：“我将她留在身边自然有我的用意了。”
“可是你仔细想想，她有没有江湖经验暂且不说，以她的武功根本不足以杀死飞鹤老人和毒血圣母……”
“够了，你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说你喜欢上她了，想替她说话不就好了。而且不是只要你对他好就可以了吗，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务呈突然大声吼道。
“我是喜欢她，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而且我亦最不希望你伤害她。”卓枫也怒声道：“你真的变得太奇怪了，简直不可理喻。”
“奇怪的人是你，是你重色轻友在先，整天只知道围着她转。”务呈也毫不客气地吼回去。
到底那个女人对卓枫下了什么迷药，竟让卓枫肯为她与他反目。务呈折扇一挥，愤然而去。东方夕悦真是够有你的。
卓枫叹息一声：务呈，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女孩子的心！
夜深人静，只有蝉在屋外鸣叫。
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东方夕悦：“什么人……啊！”东方夕悦还未出手，就被来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怎想这来人竟是这客栈的掌柜的。中年女子一上前，扒开东方夕悦颈后的碎发，似乎很高兴地笑道：“你果然是当年的那个女婴，没想到毒绝老人真将你养大成人，还将用毒之术传授于你。”
东方夕悦一脸迷茫，眼前这中年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她是毒绝老人的徒弟？那中年女子刚刚所说的似乎也和她的身世有关，可是她又不完全弄得明白。
中年女子看着东方夕悦好一会，道：“我可以解开你身上的穴道，但是你千万不要叫，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东方夕悦眨眨眼，表示答应中年女子的要求。
身上的穴道一解，东方夕悦立刻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中年女子脸上堆着看似和蔼的微笑，却是带着阴毒道：“我就是真正的毒娘子！我真没想到天下的事真是太巧了，竟然让你成了我的替身。”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世的。”东方夕悦又问。
中年女子长笑一声，问：“你是不是姓东方？”
“是又如何？”
“加上你颈后的那块火焰胎记绝对不会错了，你就是当年毒绝老人从我手中抢去的女婴。”毒娘子带着抱怨又感激的口吻道。
“我师父为何会从你手中抢走我？”东方夕悦越来越迷糊了，她到底是谁？这中年女子和她的出生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当年你是要死在我手中的，但只怪我一时心软看你才是个刚刚满月的婴儿，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所以我不忍心杀你。哪知遇上了你师父，硬是将你抢走了，没想到十六年后你居然自动送上门来，这也许就是天意。”毒娘子仰望星空长声感慨道。
“当年你为何要杀我？”东方夕悦再次提出心中疑问。
中年女子回过身来，表情变得充满怨恨地道：“因为你生得不好，因为你的父亲负了我，娶了你的母亲。”中年女子走近东方夕悦狠狠地盯着她，东方夕悦从中年女子眼中似乎看到了她当年愤怒，东方夕悦被她盯得不禁心头一颤。
“这也是你们东方家的报应，是你爹的报应啊！”中年女子忿忿难平地道。
“我家和我爹怎么了？”东方夕悦急急地问。
中年女子倒像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漫不经心地道：“在你满月的时候，你东方家四十余口全部被人杀了，你是我从血泊中抱出来的，本来我是想杀了你，因为你是东方凌羽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怎料我一时心软竟让你活到现在。”
东方夕悦发现她眼中充满了哀伤还有些许愧疚，并没有噬血的意味，东方夕悦大胆猜测她大概现在也不会杀她吧。
“那是谁杀了我全家？”东方夕悦愤恨地发问，那人真是很残忍呵。
毒娘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东方夕悦：“你想替你东方家死去的四十余口报仇？”
“当然。”她还没有不孝到可以忍受家人被杀而无动于衷。
“就是飞鹤老人和毒血圣母，他们都已死在了我的手上，不过现在江湖中人应该都认为是死在你手上的吧，不过还有一个……”毒娘子犹豫着。
“是谁？”东方夕悦急切地问。
“就是东方楚宏，也就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你的亲叔叔。”毒娘子咬牙道，似乎要将那东方楚宏碎尸万段才解恨。
“他为何要杀害我爹和东方家上下四十余条无辜的性命？”难道她的亲叔叔真的是个凶残之徒吗？
“因为他野心勃勃想要统领江湖中的毒教毒门，所以他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你们东方家的传家之宝《御蛊术》，而你爹也是为了保护这《御蛊术》命丧黄泉。”说着毒娘子竟然落下两行青泪。
看来这毒娘子似真的对她爹感情很深，但她的话能相信多少？东方夕悦还是心存疑惑地问：“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就凭它。”毒娘子从袖中取出一块红布，显然是被撕下来的。
东方夕悦眼睛一亮，这块红布和师父给她看过的襁褓上少的那块一模一样，难道师父当年说她是抢来的是真的？但是师父待她就像亲生父亲一般，所以她那么多年来都未曾在意过。
“或者你可以去问你的师父，他应该知道一切，但我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也许他是不希望你在仇恨中成长吧。”
“你现在不打算杀我？”东方夕悦机灵地转动眼珠问。
毒娘子一声叹息：“也许这就是天意，你是凌羽唯一的后人，如果我杀了你，凌羽在天上一定会恨我的。”毒娘子面色一正又道：“如今我不但不杀你，而且还会将《御蛊术》交还于你，这样即使我死了也可以去见凌羽了，也许他不会再那么恨我。”毒娘子露出一种超然的微笑。
东方夕悦一时真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么多的改变，她竟然从假的毒娘子变成了真的毒娘子了。
“夕悦，你累了吗，我们歇一歇下吧。”太阳毒辣辣的，卓枫看到东方夕悦频频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刚好趁着这里有一片树林，便体贴地提议。
“好啊！”这天还真是热死人了.
“夕悦，来喝点水吧。”卓枫将羊皮水壶递到她面前，关心地道。
“谢谢！”
东方夕悦耀眼的微笑让务呈心里极不舒服，她为什么总是可以对卓枫露出那样的笑脸，对他就老是黑着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休息好了我们就赶快上路吧，再有两个时辰就可以到封临城了。”务呈只能借赶路来打断东方夕悦和卓枫亲密的举动。
想起卓枫告诉他，他喜欢上东方夕悦，他当时真有种想上前给卓枫两拳的冲动。他讨厌有人喜欢她，讨厌她对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特别讨厌她对卓枫笑。这种讨厌没有理由，反正就是讨厌。
东方夕悦瞥了务呈一眼，看他面无表情的讨厌模样，故意要和务呈作对地道：“我还没有休息够，要走你自己走好了。”
“东方夕悦，别以为你有卓枫护着你，你就得意起来。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就该听我的。”务呈很是霸道地咆哮着。
“你救过我的命，但是我只答应帮你完成一件事情或一个要求而已，又没有卖给你，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大不了你先走，我和卓大哥一起啰，又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把我给杀了。”东方夕悦面对务呈的大吼总是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卓大哥就是比你细心比你体贴比你会关心人比你会讨女孩子欢心，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跟着你走不如跟着他走，不用受气。”东方夕悦气极了，为什么务呈就不能像卓枫一样多关心她一点，至少不要给她脸色看，不要处处针对她。
“卓大哥，我们走！”东方夕悦挎上包袱，和卓枫快步前行，又刻意将务呈甩在身后。
她刚才说卓枫会关心她照顾她，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这是不是说她也喜欢上卓枫了？务呈心里如同被针扎了般的疼，他紧拧眉心，不可以，他绝对不会让东方夕悦喜欢上卓枫，因为她的命是她的，她的人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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