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临城
因为卓枫有事在身，一入城不得不将东方夕悦交给了务呈。东方夕悦和务呈一个是欢蹦乱跳地东瞧瞧，西看看，乐不可支，令一个则是一脸阴郁，一言不发地跟在东方夕悦身后。简直一个是太阳一个是冰山。
务呈没什么耐心地陪着她在这市集上逛了一圈又一圈，又是命令的口吻对她道：“东方夕悦，立刻随我回暗月宫去。”
头一抬，灵眸一闪，贼贼一笑，早拔开两步道：“我才不跟你回什么暗月宫，有本事就来追我，否则你休想我跟你回去看你的臭脸。”东方夕悦早有准备，一溜烟地钻进人群中消失了。
务呈脸上露出高深的浅笑，折扇一收，东方夕悦你以为封临城是什么地方，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上回是没有防备让他跟了来，这回看他还怎么追上她。东方夕悦回头，发现并没有务呈的影子，心中不免觉得有些空空的，但还是开心一笑。
她现在应该去找的是她的亲叔叔——东方楚宏。
东方夕悦四下看看，正好看到前边树脚下一老农夫正在乘凉休憩，她笑着走过去，轻声问：“老人家，请问这封临城是不是有一户姓东方的人家？”
老农夫看看东方夕悦，指着不远处一条小舟道：“你乘舟度过这条小河，便是了。”
“谢谢啊！”东方夕悦依着老农夫的指示，快步走向小舟，心中却已经在猜想东方楚宏看到她会是什么样子了。
“船夫，我要到河对岸去。”那船夫看到东方夕悦，故意将帽檐压低了些，让她根本看不到样貌，不过皮肤却不似一般船家那般黝黑。东方夕悦也没再多注意，喜滋滋地跳上了小舟。
河并不宽，很快小舟便到了河对岸的渡口，东方夕悦前脚刚踏上岸，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因为务呈正摇着折扇向她翩翩走了过来，还一脸得意的笑着。
务呈对船夫挥挥折扇，道：“很好，你下去吧。”
“是，宫主。”船夫没有将船划到对岸，只知道那小舟不见了。
“看来你还是自己找来暗月宫了。”务呈略待戏谑地道。
东方夕悦不服气地哼一声，皱起眉头，嘟着嘴道：“若不是你耍诈，我才不会到这里呢。”也都怪她太大意了，想她东方家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小岛上呢。
“难道你不知道封临城是我教的总坛所在之地，只要你在封临城，我的一声令下，即使你躲得再好也逃不过我众多的眼线。”务呈就是要让东方夕悦知道，在这封临城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那你以为现在就能困住我了吗？”东方夕悦看看两岸竟然没有一跳船或小舟，除了一条通向岛中央的小路外其余的地方都被种上了各种奇花异草，并不高大的灌木与一些生长茂盛的高大树木错落有致，让外人无法看到岛中的任何建筑，让这岛多了几分神秘，仿佛是个与世隔绝的仙境，这下看来她是真的被困住了。
务呈又是扬眉一笑：“我有说要困住你吗？我只是请你到这幽月岛上做客而已，你不要误会，在这岛上你的行动完全自由。”
“那我不要做客呢？我要去东方家找我的亲人。”应该说是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或是报仇。
务呈从容得很，完全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悠悠地道：“你不用着急，你就先在岛上住下，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让你去见东方楚宏的。”
东方夕悦越来越猜不到务呈到底在想什么了，不过先在这住下也好，反正这里的环境好像还蛮不错的。既来之则安之。她就不信他还能将她杀了，去做成人肉叉烧包不成。
表情瞬间一转，又挂上喜滋滋的笑意，大方地往前走，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请吧，一切我都准备好了。”务呈伸手引路，让东方夕悦走在前面并道，“相信你会喜欢这里的。”
“但愿如此，否则我就是游我也会游回去的！”东方夕悦一脸认真地对他道。
幽月岛
这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环境幽静之极，晴朗天空下的月光也皎洁得没有一丝杂质。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静地欣赏过这种美丽的景色了。
想当初在五绝崖上她们姐妹五人的生活是多么的快乐，如今各自下山后都杳无音讯了，东方夕悦心头不禁泛起了一丝惆怅之情。
不知何时务呈已经来到了东方夕悦身后，也许是她太专心了，居然没有发现。务呈突然出声道：“喜欢这里吗？”
东方夕悦被吓了一跳，才点头答道：“嗯！这里是我见过第二美的地方。”第一美的当然是五绝崖，那里永远是她最亲的地方。
“那就住下来。”务呈情不自禁地道，话一出口又觉得很奇怪。她不过是他用来完成义父教托的任务的工具，为何他会有想让她就此长住在此的想法。
东方夕悦扬起眉，有着嘲讽意味地笑着回头看着在月光下更显清秀俊美的务呈道：“如果将来有机会我确实很想在这样清幽宁静的地方住下来。”
“将来，为什么要等将来，你现在不是已经在这里住下来了吗？”
东方夕悦笑而不答，只是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想：爹、娘，如果毒娘子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并用生命保护《御蛊术》。而且夕悦还会带着你们的灵位回到五绝崖，那里的风景很漂亮，而且远离尘嚣，又有五绝老人陪伴你们，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在想什么？”务呈看到她的眼神似乎在幻想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在想……”东方夕悦灵机一动故意笑道：“我在想卓大哥啊。”
只见务呈的脸色倏地一变，沉声道：“你真的在想卓枫？”
怎么他的话在东方夕悦听来有点酸酸的，但是她还是故意很认真地道：“当然了，卓大哥在我身边总是很细心，又很关心我，为人又爽朗……”务呈的脸色越来越黑，再也听不下去地突然怒吼道：“够了，他就那么好吗？那你当初干吗不赖着他，跟他一起去办事就好了，如今也不用对天思人了。”
“哼，干吗我每次一提起卓大哥你就莫名其妙地生气啊，你是不是……”东方夕悦故意眨眨眼睛，咧嘴一笑说：“是不是你喜欢上我了？”
务呈一脸不自在地急急否认：“胡说，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个刁蛮又任性的毒娘子呢。”
“不喜欢就算了，反正我喜欢的是卓大哥！”东方夕悦无所谓地道，却用余光观察着务呈。看到务呈不知是生气了还是尴尬得一脸通红。
听到她亲口承认喜欢的人是卓枫，务呈顿时妒火中烧，蛮横地吼道：“我不准你喜欢卓枫。”
每次务呈生气那怒冲冲的眼神仿佛都要将她烧穿似的，总让她有些胆颤。
不过东方夕悦亦被他吼得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但还是很理直气壮地说：“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我的卓大哥？”
她那个理直气壮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娇憨，叫务呈看着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最终他和还是情难自禁地走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就在她还根本没搞清楚状况时霸道地扑捉住了她的唇。惩罚似的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吮吸，啃咬。东方夕悦错愕地想出声，却正好让务呈有机可趁，倏地探入她的口中，不知不觉他的吻不再像惩罚而变得异常温柔，在她口中翻搅着想要索取更多。她的双手被他紧紧扣住，一波波的陌生热浪席卷她全身，就在她即将沉沦在这个激情又不失温柔的吻中时，务呈竟倏地将她放开。并用不可质疑的口吻命令道：“即使我现在不喜欢你，你也不可以喜欢卓枫。”
东方夕悦眼中还残留着未退的****，被务呈吻得通红的双唇散发着诱人的红艳，叫务呈心头又是一阵悸动，又在诱惑他的视觉。可是刚才那个他惩罚性的吻已经让他差点失控，若是再继续面对她那张憨娇迷人的面庞，后果也许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那么将来你有可能喜欢上我喽。”东方夕悦心中荡漾起阵阵喜悦的涟漪，眨着眼睛问。
务呈转身背对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刚才他为何会一时冲动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
“宫主，日宫主来了。”
务呈像是得到喘息的机会，什么也没多说便径自带着阿绣离开了
幽月小筑
一路务呈喃喃：“那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东方夕悦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一空，他就这么走了吗？什么也不再对她说了吗？
“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务呈挥手叫手下的人退出了暗月宫大殿。
务菲欲伸手摘下务呈的银色面具，不料务呈却无情地将她的手挥开，并撇开头，平淡地口吻给人生疏的感觉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务菲的手在半空停留了一会，才不情愿地放下，一昂头，摆出了宫主的架势说：“听说你已经将毒娘子带上了幽月岛，并且……并且待她如上宾，更让她住进了‘幽月小筑’是不是？”
“是又如何？”务呈不以为然地回答。
‘幽月小筑’务呈一向不准外人进入，就连她都得有他同意让能进入，凭什么那个毒娘子会有资格住进‘幽月小筑’？她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不甘心才会连夜来找务呈问个清楚。
“为什么？”务菲逼向务呈质问道。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务呈眉头一皱，口吻中的不满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在天阴教暗月宫和暗日宫的地位不分高低，两个宫主自然也就不分等级，而日宫一向负责打理教中事务，而月宫则是负责一些高危险的任务。两宫可说是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那好，我们就先不谈这个，义父让你办的事情可是已经办妥了？”务菲换了个话题道。
“义父既然将事情交给我，我定会竭尽全力去办，我也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只要好好打点教中事务就好，我的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好。”务呈有些不耐地瞟了务菲一眼。
务菲没有怪务呈冷硬的态度，反倒妖媚一笑，整个身子贴上务呈，用胸前的柔软在务呈身上摩挲着，嗲声道：“务呈，你变了，一回来整个人就变得好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务菲欲在务呈身上擦出****的火焰，她伸手摘掉务呈的面具，双手轻柔地抚摩着他俊美白皙的面庞，一副欲求不满的浪荡风骚样儿，若是以前务呈一定会被务菲这****的功夫给迷住，但现在他莫名地觉得厌恶之极，倏地，用力推推开她，侧身稍稍柔和了口吻却依旧冷淡地道：“我说过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务呈，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早些回日宫去吧。”
“务……”
“回去！”务呈的口吻变得强硬了。
务菲了解务呈的脾气，只要他不愿意，没有人能改变他，除了义父。虽然不甘心，务菲还是离开了暗月宫。她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暗日宫宫主，也只有对你务呈才能够放下所有的尊严，可是你却就是不愿多看我一眼。务菲哀伤地最后看了务呈一眼。
除了义父，务菲是惟一与他一块长大的玩伴，也可说是他最亲的人之一，他也明白务菲对他的情，可是他却对务菲无意，伤害她是不可避免的，只希望她能早些明白。
冷静下来，务呈无意识地又想起东方夕月，他无法理清自己杂乱的情绪。也许他当初就做错了，他不该将她留在身边，她的笑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看了就会情不自禁地受到吸引。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一头栽进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务菲也提醒了他，他应该赶快完成义父所交代的任务。他今晚对东方夕悦所做的一切，就当是他一时冲动吧，他会补偿她的。
务呈特地一大早就来到了‘幽月小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得很，仿佛昨天的发生一切都是一场梦，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痕迹。东方夕悦不免有些黯然心伤，既然如此她也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务呈的话音不高，却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
东方夕悦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又变了个人似的，第一次见他时，是如此的温柔，脸上和煦如春风的微笑比卓枫的给她的感觉更加亲切。可是后来又变得凶巴巴的，还很霸道地强吻了她。东方夕悦想着脸竟然又红了，赶紧低下头，生怕让务呈看到。可是现在，他又变得像个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冰山，让人感觉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绕过暗月宫大殿，又走过几道曲桥，才看到一座落座在茂密长满荆棘的树丛中的院子。这院子外有三丈高的围墙，外人根本无法看到院内的景物，就连院门也是用厚重的岩石制成的。如此构造，看来这里应该是这岛上一个十分重要的地方。
务呈按下墙上众多凸起的石块中的一个，厚重的石门应声而开，一股巨大的寒气扑面而来，门内还冒出股股白色烟雾。
“进来吧。”务呈带着东方夕悦走进大门。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冰窖，连四周的墙壁都是由冰砖垒砌而成。务呈在一处小房间中取出两件紫貂大衣，将其中一件递给了东方夕悦：“越到里面会更冷，穿上吧。”
东方夕悦依言披上了大衣，又跟着务呈继续往前走，果然如他所说越来越冷，即使披着这紫貂大衣她都还必须运功御寒。这条冰道很长，她只知道走了很久，务呈放慢了脚步，走下几级台阶后在一间并不宽敞的冰室停了下来。
“冰河雪莲！”东方夕悦惊喜地呼叫出声。
务呈摇头道：“你仔细看看清楚。”
东方夕悦走上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四朵花瓣洁白如雪的奇异莲花，不敢相信地道：“难道那两朵是冰河黑心莲？”虽然花未全开，但她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那两朵莲花透着一丝黑色的莲蓬。
“冰河雪莲生长在极寒的冰河，十五年开一次花，花期亦是十五年，而冰河黑心莲亦是十五年开一次花，但花期比冰河雪莲长上一年。若花不开，根本无法分辨哪朵是冰河雪莲哪朵是冰河黑心莲，而冰河雪莲是解毒圣品，冰河黑心莲则是剧毒之物，与冰河雪莲相生相克。这三十年才落一次种的奇花你是如何得到的？”东方夕悦好奇地问。当年师父也多方寻找这冰河雪莲和冰河黑心莲，想将它们种在五绝崖，可是却一直未能找到。
“这也许就是机缘巧合吧，我一次无意中在冰河中看到这珍贵奇花，便派人在那极寒的冰河住了下来，专门守侯这两种奇花落种，随后用千年寒冰将它们的种子日夜兼程地送回这早已造好的冰窖，今年刚好是十五年。”务呈满足地看着他精心培育的四朵奇花。
东方夕悦用手轻轻触碰着莲花花瓣，一副爱怜之色溢于脸上。
“喜欢吗？”务呈淡淡地问。
东方夕悦点点头：“嗯，喜欢，这四朵莲花都是花中极品。”
“喜欢就挑一朵，我送你。”务呈还是很平静地道，仿佛他根本就不将这几多奇花放在眼里。
“真的吗？”东方夕悦还心地叫着，并仔细看着每一朵，都是那么洁白无暇。她虽然喜欢无毒之花，可以制无解之毒药，但她更喜欢以有毒之花制难解之毒的解药。她笑道：“我更喜欢这朵冰河黑心莲。”
务呈上前毫不犹豫的就欲摘下，东方夕悦急忙出声阻止：“不要摘，待它完全开放时便是他毒性最强时，你为什么要将如此珍贵之物送与我？”如此珍贵的莲花难道他就一点不心痛？
“就当是我为昨天我的一时冲动而做的一点补偿吧。”
务呈的话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房！补偿，他带她来这里，送她冰河黑心莲是为了补偿她，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人？东方夕悦望着务呈的眼中充满哀伤，她不愿相信务呈竟然是那样看她的，颤抖着双唇，泪水奔涌而出。
务呈却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疑惑地问：“我只是想对我的行为付责任，难道你不接受我的道歉？”
东方夕悦再也忍不住高声哭泣着咆哮道：“务呈，你竟然用一朵冰河黑心莲来衡量我，我不会收的，我没有出卖自己！”泪水在她脸上凝结成冰晶，她转身放声大哭着向外跑去。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痛，她怎么能为这样一个不了解她的男人心痛！
没有追出去，务呈自问：难道我又做错了？
暮色低垂，阿绣急匆匆地跑到务呈面前报道：“月宫主，东方姑娘没有回幽月小筑。”
务呈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问：“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去给东方姑娘送晚膳，可是我进到屋子里发现中午的饭菜一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我又找遍了整个幽月小筑都未发现东方姑娘的踪影，后来问一个属下才知道东方姑娘今日一早与宫主外出后便再没有回去过，所以我才匆匆来禀告宫主。”阿绣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务呈，只见务呈的样子好像很紧张，又像是火山要爆发了一般，折扇在他手中应声断成了两节。阿绣都给吓傻了眼。
“立刻叫人搜索整个‘幽月岛’，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到。”务呈的音调不高，却足以让人感受到压力，和这件事情的重要性。阿绣哪里还敢怠慢，赶紧退了下去。
在阿绣走后，务呈片刻没有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幽月小筑。还好，她的衣物都还在，看来她并没有离开‘幽月岛’，务呈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务呈突然有着沉重的负罪感，但这种负罪的感情中又杂了许多微妙的感情。
耳根一动，务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务呈激动地转回头。
“夕悦，你回来啦。”务呈刚想迎上前，东方夕悦却故意避开他，有丝惊讶，而后又冷冷地道：“走开！”径自走去收拾自己的衣物。
务呈急了，立刻拉住她，问：“你在干什么？”务呈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缓和些。
东方夕悦昂起脸，一双灵动深邃的眸子，冰冷地对务呈道：“我要离开，请放开我。”
务呈竟然真的放开了，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冷漠的一面，她从前不都是笑嘻嘻地，仿佛不知道愁滋味的天真模样。可是现在的她却让务呈心寒！
挎上包袱，她的声音异常坚定又带着微微的感伤对务呈道：“我要走了，不要拦我。”
务呈伸手还是拦在了她面前：“不，我说过你现在是这岛上的客人，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能让你离开，而且我也不会准许你离开的。”
撇撇嘴角，说：“如果我偏要，你又能奈我何？”东方夕悦推开务呈的手，径自向屋外走去。
“我说不准就不准！”务呈正欲擒住她的右肩。可是没想到东方夕悦早有准备，头也没回只是一侧身，冷冷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务呈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白烟在他眼前飘散，措不及防吸进一口。头脑立刻开始发晕，眼前开始出现朦胧的影象，身子完全没有力气，只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东方夕悦走出了‘幽月小筑’。最后，东方夕悦还是再次露出了她如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这便是半日花制的迷香，能让你好好地睡上一天一夜，好好享受吧。”
其实东方夕悦本来并不打算离开，但今天她却意外的在岛上看到了毒娘子的暗号。
来到河边，竟然有一条小舟隐藏在暗处，东方夕月谨慎地朝小舟的方向走过去，却看到一个姿色颇佳的妇人。立刻警戒地问：“你是谁？”
美丽的妇人深深一笑，回转身子，又立刻变成了中年女子的模样：“刚才那才是我的真面目。”说着又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立刻道：“快走吧，现在岛上的人都在四处找你，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岛。”
“嗯！”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为何她心中会有不舍，登上小舟，毒娘子慢慢将小舟向对岸划去。东方夕悦却频频回望那坐水中小岛。务呈，你会来找我吗？应该不会吧，毕竟我的价值仅仅是一朵可有可无的冰河黑心莲。
毒娘子一声叹息：“你很舍不得离开这岛是不是？”
“没有！”东方夕悦的回答任谁都不会相信。小舟靠岸，东方夕悦终于决心不再回头，既然要走就走得潇洒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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