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被璃秋放到了一张榻上，琉夏身上的血马上弄脏了榻上的丝被。
眼神看向上方的璃秋，还是那副美丽无暇的容颜，长长的眼角翘起，自己小时候最羡慕的两滴红色泪痣，却不再那么艳羡，也不再喜爱，只觉得那两滴红，红得发烫。
身上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虽算不上绝望，心中莫大的悲伤已经遮过了手脚差不多凝固的血痕，琉夏想起白纸以前讲过话本上的故事给她听。
当心中的疼痛太痛，话本中的主角常常伤害自己，在自己的身上弄出伤，好像想借身上的痛楚，来遗忘心中的伤。
以前听说这些，琉夏和白纸都因话本中的主角这种想法而哭笑不得，欢作一团，认为主角这种自虐的行为，属于伤了脑子，不是伤了心。
如今想来，故事果然来源于真实，两处伤了，注定有一处的疼将盖过另一处。
别人是为了缓解心中的疼痛，所以添加了外部的伤，用外部的伤痛来忘记心伤，而自己是因为心中的疼痛，所以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
璃秋俯身看着琉夏，身下的琉夏虽然头发与衣着凌乱，身上还沾了血迹，但在璃秋眼中依旧是那样美丽。
“琉夏，你不可以离开我。”璃秋用自己的脸贴着琉夏的脸，喃喃自语道。
琉夏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你……放了……我。”
“不可以，一旦我放了你，你一定会成为大齐的皇帝，然后一定杀了我，我就没法和你在一起了。”
“为何……一定……这样……”琉夏眼角的泪痕迅速风干，问的既是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皇位，还是为什么一定要背叛自己。
璃秋摸了摸琉夏的眉眼：“因为如果不这样，琉夏登基后一定会发配我到很远的地方，然后放弃南珂，自己和慕绯衣携手共看天下吧，如果不把你的皇位抢过来，如何将你抢过来。”
“借……口，我怎会……发配……你。咳咳！”
“除了我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父皇害死我母妃外，还因为，我一定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璃秋眼中略带忧伤，“如果你当不上皇帝，而我坐了皇帝，我可以永远留你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不准你身边有慕绯衣、南珂等人的存在，只有我是皇帝，而你什么也做不了，才不会逃离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琉夏不想再和璃秋说些什么了，璃秋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璃秋了，或许换种说法，她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璃秋。
“怎么不说话了，琉夏？怕是心中一直在骂我有病吧，对于我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感到很恶心？自己的弟弟处心积虑的夺走自己的皇位，就为了将自己变成禁、脔，永远待在他身边，特别恶心反感吧。”璃秋眼中闪过讥讽之意。
琉夏没有出声。
璃秋的手环上琉夏的脖子，小声又平静的说：“心中很恨我吧，但是那又如何？我会比慕绯衣对你更好的，琉夏。若不是父皇将慕绯衣指给你作太傅，你心中排第一的人永远会是我。是他抢了我的位置！”
“你……这样对我……你永远比不上他……永远比不上！这都是借口……你为了皇位……什么都能做出来……借口……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你别逼我！”琉夏眼中闪过杀戾的光亮。
“即使，你说你不会原谅我，即使，让你恨我，我也要让你离开他们，永远陪着我！我会向你证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璃秋毫不留情的吻上琉夏的唇。
一只纤细的手指隔着衣服迅速摸上琉夏的背，琉夏徒然僵硬。那只手从琉夏的后背一直攀援到了琉夏的后脑勺……
片刻过后，璃秋用里捏紧她的手腕，他半跪在榻上，俯身垂头望着琉夏，凤眼中闪过流星般的锋芒，然后疯狂的吻着她。
“琉夏，琉夏……”低吟杂着无望的爱意，还有莫名的巨大悲伤。
琉夏被迫仰面接应着他，眼中隐隐有着水光，眼角的泪痕不知划过了多少，胸前起伏，呼吸开始急促，她无力的垂着手……
上衣的绸缎被撩开，琉夏感受到炙热而又指尖冰冷的掌，火热的吻滚烫的落下，极小心却又霸道青涩，不让人抗拒。
“璃秋……”
璃秋的手摸索着缓缓向下。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愈发显得尤为清晰。
一双手捂在了琉夏的嘴上。
一阵呜咽，湿热的泪烫了他附在琉夏脸颊上的手。
“琉夏。”他紧紧搂着她，像是抱着自己唯一最宝贵的东西，“琉夏是璃秋的，一直永远都是的，只要永远在我身边就好。什么皇位、天下，我都可以不要了。那不是借口，他们都比不上你一个。”
他轻轻的抚着琉夏额上汗，吻去她眼下的泪，闷哼着说，“别伤心，我爱你。即使你觉得龌龊与恶心，但是我真的很爱你。”
琉夏刻意动着手腕，腕部削骨般的疼痛唤醒她的知觉。
一双细长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着，沿着缓缓向上，握紧她的，十指绞缠。
好痛……
十指牵扯着心上的疼痛。
心里一阵歇斯底里的呐喊，身子软得一滩水一般，不像是自己的，酥麻遍布全身，琉夏恍神的望着面容变得妖艳的璃秋，脑子里昏沉沉的，到底是恨还是爱，除去令人慌乱的感觉还有不知名的异样情绪，头部和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璃秋……我们是姐弟……我不会原谅你。”细碎的声音从琉夏唇边吐出。
璃秋的动作稍微缓下来了，停顿了片刻，嘴角荡着笑，两滴泪痣愈发的妖艳，手臂一用力，瞬时间，她突然间被抱坐起，只闻一阵自嘲的轻笑，璃秋的衣衫全部解开，他轻轻地说，“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你的决定，但我还是决定这么做，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璃秋……你”琉夏急促的喘息着，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璃秋侧着头，紧紧摩擦着琉夏的脸庞，搂紧着怀里的琉夏，轻轻抚着她的发，琉夏白色的里衣上甚至渗出了血色。
璃秋却没放缓动作，愈发的缠绵，神情温柔，抚着琉夏，轻轻吻着她的颈项，语气是从没有的温和，“你有多恨我，我可能不知道，你有多爱我，你不知道，我知道。”
“琉夏，”璃秋温热的气息三月春风般拂过她裸露在外的白瓷般的肌肤上，少年的青涩又已经沙哑的嗓音仿若能让所有人沉醉其中。璃秋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饰了眸里悲戚的柔情与难耐的欲.望，“琉夏，让我坠入地狱也无悔。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用手掌捧着她的脸，眼神迷离。
琉夏眼神恍惚，慢慢闭上了眼，偏头不去看他，泪却沾湿了他的手，像是锋利的刀刃直接扎入手心。
他俯下身子，双臂用力搂着她，忽视她的疼痛与无力的挣扎，在她的身上落下一个个炙热的吻，舌尖卷着，轻柔的噬咬，烙下斑斑痕迹。
空气很燥热……
声音，支离破碎。
空气很是稀薄，晃动的画面像石子投入水面荡起了水纹……
一切都在晃动……
那长达几小时的噩梦，琉夏却没有发出太多声音。
出去，出去……
我要出去……回去……回宫……
琉夏眼神望着门，门紧紧的关着，一个声音不断在心底叫嚣着……离开这，离开这，他已经不是那个璃秋了……
但却无能为力，根本动不了……
可是能跑到哪儿去呢，父皇病危，南氏一族背叛，宸羽宫已经不安全，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
琉夏望着身上的璃秋，心口一阵剧痛，然后昏了过去……
璃秋……
半醒半昏迷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搂住了，“琉夏，你怎么能舍得离开我，我如此爱你……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十多年的相伴，你怎么舍得想与慕绯衣在一起，然后离开我……”
他的声音如此悲伤……
冰凉的指滑过她的唇，抵开她的齿舌，他细心的用唇灌下什么液体，动作那么温柔，声音轻和好听，“永远别离开我……”
“要记住，我永远爱你。”
这一定是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