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小尼迅速从身后突袭,伸手就用匕首将吟歌挟持在怀。
“你……”雀儿惊恐要叫,却突然晕厥在地,一动不动的像是昏睡过去了。
屋里的檀香有毒!吟歌全身发颤,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亦歪头倒在了那尼姑怀里。那尼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发出如妖魔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低笑,“这细皮嫩肉的,倒不知经得起几回……”说着便也不管地上悄无声息的雀儿,抱着吟歌继续往前行了一段路,而后闪身进入一侧灯火稀零的偏僻院落,在一处草丛茂密的院墙前停下。
那尼姑低头看了兀自昏睡的吟歌一眼,怨恨的道,“方菲啊方菲,你这个贱人害我终生不得自由,我倒是要看看你心爱的女儿过了今夜,还能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说着她便将吟歌放下,蹲身扒开草丛,在墙根处掏了半响,赫然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爬过的洞口。她正要转身将人报过来,不想头上一痛,“扑通”一声便滚倒在地。
吟歌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的上前踢了几脚,方才确认对方是真的昏死过去了。一时松懈下来,扔了手里的砖头,剥了那尼姑的衣衫,然后用腰带将她的手脚牢牢绑住,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人直接塞到墙洞里,却听得对面传来一个男人惊喜的声音,“心肝儿,你终于来了,可想死夫君我了!”
这人却是北寺的和尚,他时常与这尼姑在此处偷情,今日得了她的暗示,一早就等在了门边。由于吟歌此时正站在洞口,那边的人只隐约看得到她的身影,便把她当成了与自己幽会的尼姑。
眼看那男人就要从对面钻过来,吟歌缓缓蹲身、捡起脚边的匕首。那和尚色迷心窍,急急的抬脚钻进洞里,待他半个身子露出来时,简直是巴巴的送上门来让吟歌扎。这一刀使尽了吟歌全身力气,那和尚直接命毙。
吟歌吁出一口气,靠着墙缓了片刻,这才起身去寻雀儿。哪知伸手却推不开院门,吟歌冷笑,有些人当真是要将她逼到绝路呢!
“唔……唔……”几声闷哼打破了院子的静谧,吟歌回头,看见那被她剥光了的的尼姑正拼命试图挣开束缚。
吟歌缓步走到她身边,冷声笑道,“即便是挣开了也出不去,你不如省省力气!”
“唔……唔……唔……”,那尼姑不停的发出声响。
吟歌偏头,“怎么,你有话要对我说?”
那尼姑连连点头,“唔……唔……唔……”
吟歌摇头,不屑讥笑道,“你以为你想说了,我就必然会愿意听么?那檀香既然对我没有影响,自然也不会让我的丫头昏迷不醒,相信她很快就会带着主持师太一同过来欣赏你的曼妙体态!秦家五小姐不小心撞见明净寺的女尼与隔壁的和尚通奸,那偷情的二人见事迹败露便要杀人灭口,幸而她的丫头奋力救主,这才免此一难!只是不知道这说辞有没有人信,我还是有些担心呢!想想看也只有死人才不会污蔑我的清白……”
吟歌摸了摸下巴,“杀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我不介意练练刀法!”说着她再度捡起那把沾着血的匕首,以刀背在她抽动的脸孔上轻拍,“从哪里下手好呢?我现下没有什么力气,或许给不了你一个痛快,还请你多多担待!”
那尼姑惊恐的瞪大双眼,哀求的看着吟歌,大气也不敢出。
吟歌见她已经吓得簌簌直抖,便叹气道,“当然,其实我也不是个喜欢见血的人,传出去只怕有人说我不详……”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顿,果然见那尼姑赶忙眨眼。
“我可以给你说话的机会,只是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要不然,我手上的刀子怕是不长眼!”
“唔……唔……唔……”
吟歌不慌不忙的将她口里塞着的布料拿下,“第一个问题,你与我母亲,到底有什么过节!”
那尼姑战战兢兢道,“贫尼、奴婢本是老夫人为将军准备的通房,将军看太太不喜,便将奴婢退了回去,奴婢后来只能随老夫人到了明净寺……”
吟歌嗤笑,“你一直对我母亲心有怨恨,于是想要报复在我身上?”
“奴婢自知罪该万死,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奴婢若是在此身亡,只怕小姐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污蔑……”
“有心之人?”
“没错!小姐想想,十多年都过来了,为何奴婢早不出手,偏偏却选在今日设计小姐?”
“必是有人许了你好处?”吟歌挑眉,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只是那些好处,恐怕不是你能消受得起的!”
那尼姑苦笑叹气,“奴婢一心只想脱身,倒是忘了那位的手段!现在便是要我出言指正她,却也是没有证据的!”
吟歌似笑非笑,“那么,你觉得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五小姐,请恕奴婢直言,您的丫头若是当真没事,决计不会丢下您一个人在此!去请主持师太的,也应该是小姐你而不是一个丫头!”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吟歌抚掌,继而摇头道,“你的确有资格同我谈条件,只是我如今可不敢轻信旁人!”
“小姐可知那位为何要屡次置你于死地?”
“哦?”
“十八年前,张府三小姐说亲的对象,并不是秦家二爷!”
“所以呢?”
“老夫人寿宴的晚上,前来拜访的张小姐失足落水,被秦家二爷英雄救美,至此成就了一段‘羡煞旁人’的好姻缘!不过据贫尼所知,张小姐可不仅仅是失足这么简单,她在酒水里下了药,本想与将军成就好事,不想却被二爷占了便宜……”
吟歌淡笑,“空口无凭,没有证据的事,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那尼姑沉思片刻,终于亮出了底牌,咬牙道,“小姐不信奴婢也是应该,毕竟连老夫人当年也能算计自己的亲孙子……至于证据,一半便在奴婢手上的镯子里……花纹中央有一处凸起,您往右边转动三下便能打开……”
吟歌默不作声的解下她腕子上的镯子,按照她的指示将镯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个小纸卷。
只听那尼姑继续道,“这是当年张家老太太写给老夫人的信,她希望老夫人将当家之位交给二房并不能让三房先有嫡子……”
“她有什么资格要求祖母听她的话?她写这封信,就不怕祖母交给祖父?”
“当年四爷醉酒,打死了一名京中要员,这件案子正由当时的刑部尚书、也就是二夫人的兄长张大人负责……”
“你说的另一半证据,可是老夫人的回信?”
那尼姑摇头,“是一张盖有老夫人印信的药方!”
不用想,那药方必是蔓缠的配方。
吟歌歪头,突然转移话题道,“你的情郎死了,你竟一点也不伤心?”
那尼姑冷笑,声音凄惨,“什么情郎!奴婢恨不得亲手送他上西天!这不要脸的狗东西,若不是被他逼得没了退路,奴婢也不会鬼迷心窍谋害小姐……”
“你这么急着出去,可是有什么隐情?”吟歌眯眼,“我若是足够坦诚,我倒也可以把这个英勇护主的机会给你!”
那尼姑双眼一闭,半响才艰难的道,“不瞒五小姐,奴婢、奴婢肚子里,已经、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子!”
吟歌蹙眉,“此事二夫人可是已经知晓了?”
“除了小姐,奴婢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二夫人只知道奴婢对太太含恨在心又渴望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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