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的电焊声映衬地何鸿的脸一白一红,看上去诡异的很。再加上他探究地眼神,海七心中不妙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
“小七。”何鸿看着海七淡淡地笑着,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越来越觉得被安排到这个地方来,国安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哪里有这种事情,山海这么大,好死不死一定要把自己塞到这个地方来。好嘛,就说这个地方不起眼,足够安全,可用得着把自己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诉别人嘛。
何鸿可是记得保密守则上有这么一条:情报员不得将情报泄露给与案情无关的人员。
而最为狗血的,听刘擎杰的意思,海七这些人还在这里受过训练,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老怪的脾气啊。
海七搓着手,讪讪地笑道:“何哥,你有什么吩咐?”
“嗯。不错啊。”何鸿点着头拍了拍海七的肩膀,舔着嘴唇淫笑道:“三哥有没有交代你,要如何让我尽心尽力为老爷子服务啊?”
“服务?”海七面露疑惑地问道:“服啥务啊?”说着,他还伸手沿着何鸿的身体侧面由上往下比划了一下说道:“何哥你看,你不是啥问题也没有吗,老爷子对你多好啊。这待遇,对别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想象啊。”
何鸿把脑袋往前一凑,嘿嘿笑道:“那个别人估计就是你吧,小余!”
“嘿嘿。何哥,你看,我这不是也是遵守组织纪律,不对外人提起我的真实姓名嘛。”
何鸿眨巴眨巴眼睛,探究道:“外人?”
“不是,何哥,我可不是说你是外人,只是。。。。。。嘿嘿,你知道的。”说着,海七还在自己脸上轻轻摸了一下,以示悔改。
“哦,我差点忘记了。我以前是个临时工,现在更惨是不是?”
慌忙摆摆手,海七嬉笑道:“暂时的,暂时的。想何哥你何等英明神武,随时都会重新杀回来的。”
何鸿带着笑容静悄悄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看得海七越来越扭捏他才无所谓地说:“哎。算了,给哥说说,你真名是什么?说了,我就不计较这事了。”
海七作了个揖,恭敬地回道:“那个,小的叫余林松。”
“嗯,不错。林松啊,我给你说。。。。。。”
海七立刻纠正道:“何哥,小七,小七。”
“我给你说啊,不管你们把我弄这里来藏着什么阴谋,我全然不所谓了。可是,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一定是件大事。所以,何哥也不为难你,给你上面说声,宾馆我不奢望了,把这些都给换换,让我住的舒服点。”说着,他指了指铁皮屋内那些老掉牙的家居说:“你看,来这里快五天了,我澡都没得洗,浑身都开始发臭了。”
随着何鸿的手指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海七拱着手笑道:“呵呵,何哥你真是大人有大量,我这立刻就去给你打报告。”
满意地点点头,何鸿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看着海七如同逃命般窜了出去,何鸿是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为啥?因为那刘擎杰与自己在屋子里呆了这么久,不可能啥事也没有呀。可这小七进门来后一句都没有问起,如果不是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何鸿打死都不相信。
摸出刘擎杰给的纸条看了看,好在事情不难,何鸿想想就当自己打发时间了。
话说这曹自勇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有了个立大功的机会,却不想一下将他自己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由一根根不锈钢管焊接起来的铁笼子高高地被悬挂在房梁之上,不着寸缕的他就蹲在里面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而在铁笼下面,以前百依百顺的杜鹃正摆弄着手中的高压水枪,早已化身为如今这可怕的噩梦。
“杜鹃姑娘,我这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哪里知道那小子和国安是伙的,如果知道,我哪里敢把他介绍过来。”
“是吗?”杜鹃缓缓举起手中的喷头,装出苦恼的样子说道:“其实呢,我还是相信呢,看你以前那臭屁的样子,想来确实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呢,我这不是接了上峰的命令嘛,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叫得大声点吧。”
杜鹃一点一点拧开水枪的开关,白花花的鼓着一个一个巨大气泡的水流从枪口由小及大,克服着地心引力慢慢往上爬升。最后,终于如同突破了束缚,突突两下就像一条白练拔地而起,笔直地击中铁笼的下部。
“啊,啊,啊~~”便随着曹自勇的一声声惨叫,铁笼如同一个放飞的气球被水流激动地在空中“漂浮”起来。翻滚间,水流透过一条条钢管留下的缝隙,水压产生的巨大推力将可怜的曹自勇死命地按在了笼子的缝隙之间,就像一只临死的蛤蟆被挤成各种丑陋的形状。
山海各种暗潮涌动,而北关的气氛看上去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
天似乎被纱布包裹起来,一直灰蒙蒙的不见好转,即便是现在这样凌厉的狂风也丝毫不能让它清爽片刻。
李颖站在国安部的楼顶望着远方愣愣出神,任凭一头长发被拉扯着伸向远方。
“丫头,在想什么呢?”
“没啥,就是有些心绪不宁罢了。”李颖转过头来看着身旁这个军人,她的父亲李健军,微微笑道:“会议开完了?不知道首长有没有什么命令要给我的。”
李健军摇摇头叹道:“虽然你是我女儿,这个时候我可没有资格给你下什么命令。”仔细地看了女儿两眼,他慈爱地说:“去吧,你爷爷他们在等你。”
“是,爸爸!”李颖歪歪斜斜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就往楼道入口走去。
李健军这时转过头来喊道:“丫头,山海现在是风雨欲来,你可要小心了。”
李颖笑着挥挥手,挽着她的乱发很快就消失在狭小的入口里。
不论你是混**的,还是靠特异功能吃饭的,只要在国家的可控范围内,总是会有你生存的空间。可一旦有了跨过界线的迹象,国家机器它会证明自己绝对不会是吃素菜长大的。何鸿到现在为止还能生活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还是一个**丝的思想,即便有点理想也是在生活的享受反面。
可有的人却不会这么想,他总想着能够从国家的口中夺下自己想要的那块肉来。
何鸿趴在钢丝床上无聊地翻动着手中的笔记本,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手中的水笔。也许是白天的缘故吧,刘擎杰给的电话一个都没有使用过,于是他便开始盘算起如何能够从国安部手中多捞些好处来。像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还是念着自己的种种好处的,如果不充分开发一下似乎是太对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