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的理想很美好,可悲催的现实却让他很失落,于是对于刘擎杰的那份惧怕与面子上的尊敬也被他直接忽略了。
“老头,你说你给我的电话真的没有问题?”何鸿拍着床边的纸条质问着刘擎杰,实在是这些电话号码已经有两天没有人用过了,哪怕是一条短信也没接收过。想他自己窃听电话从来是无往而不利,没想到在这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栽了个大跟斗,这让何大情报员如何愿意接受啊。
刘老头抠了抠脑门,迷糊道:“怎么,有什么不对?这可是我六年前拜托小余亲自给我弄来的。”
“六年。。。。。。”何鸿顿时无语了,他苦着脸说:“你能不能给我找个时间再久一点的?”
刘擎杰不解地问道:“六年前的难道不好用?这已经是我能弄到的最新的号码了。”
“老头,你多少年没和外面的世界接触了?多少年没看过新闻了?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变化有多快?六年你就敢说是最新的!”这真是让人无语地很,何鸿说道最后声音都不由得高亢起来。
刘老头楞了楞问道:“那怎么办?”
“要不。。。。。。再让余林松去给你找找?”绕了半天,何鸿是终于绕到了想说的话上来。国安把自己安排到这里来,捣鼓这自己去给刘擎杰帮忙,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通过旁敲侧击,他觉得自己总会弄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谁知道听了他的话,刘擎杰想也不想就给他否决了。“不行!”
何鸿无奈地笑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啊?你不是他师傅吗,让他办点事应该是很容易的啊。”
撇过头去,刘擎杰摇着手嘟哝道:“反正就是不行,这个不用谈。”
这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何鸿把心一横,将手中的纸条往前一送说道:“那对不起了,你这个忙我实在是没办法。”
刘擎杰看着那张纸条,为难道:“这,让我再考虑考虑。”摇摇头,他弓着腰唉声叹气地出了房间。
房门还未合上,海七就偷偷摸摸地窜了进来。
“何哥,怎么样,和老刘谈地怎么样?”
何鸿却不理他,眯着眼睛把海七看了又看,弄得他很是不自在。在身上摸了两把,海七疑惑地问道:“何哥,有什么问题吗?”
何鸿嘿嘿一笑,摸着下巴问道:“他老刘为什么那么怕找你帮忙?嘿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小余同学?”
“呵呵,何哥,你看你的要求三哥已经去办了,你也答应我要尽力办这事的。你,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不?”
不理会海七那矫情的摸样,何鸿不屑地说:“我在帮你们做啊,可老刘倔强的很。我看他那样坚决地不找你们帮忙,我也没辙哦。”
海七一下窜到床前,可怜巴巴地笑道:“别啊,何哥。你这么英明神武,玉树凌风的,肯定是有办法的。”
何鸿看着他说:“要不,你主动点,去帮老刘再去找找电话号码?”
“不,这个不行!”这次轮到了海七死命地摇头,看来这事也是没得商量的余地。
他越是这样,何鸿觉得这里面的猫腻越是意味深长。他假装叹气道:“诶,我说你们这两拨人是怎么回事啊,就是一个小忙怎么都弄得像大姑娘出嫁似得。”
海七苦着脸为难道:“这。。。。。。这只能让老刘亲自来让我们帮忙才行,我没法主动去做,反正是。。。。。。是不行的。”
“嗯?”何鸿眼睛一转,忽然明白了些。他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想让老刘欠你们人情啊?”
抠了抠眉毛,海七傻笑道:“这个。。。。。。这个是何哥你自己猜的,可不是我说的啊。”
何鸿心下了然,指着海七的鼻头笑道:“嘿嘿,你们这个良心啊,真坏!”
“嘿,这是上面的主意,我们那里敢自己做主啊。”
听海七这样说,何鸿登时来了兴趣。想想看,这么一个孤僻的老头,国安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感兴趣,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他赶忙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拍着空出来的地方对海七叫道:“诶,给哥说说,这个老刘是什么来头,怎么好像你们国安部还要求着他似的?”
海七脱了鞋子盘腿坐到床上,皱着眉头说道:“这说来就有点玄乎了,不过这些书上都有过大概的描述,保证是真事。”
越神秘越好啊,何鸿兴奋地说:“好啊,我就喜欢听玄乎的,来,再坐近些,咱们慢慢聊。”
“哎,说来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吧。。。。。。”
随着海七不怎么流利的讲诉,一张风云年代的黑白影片渐渐在何鸿的眼前展开。
三十多年前,北关还是旧势力盘踞的老城根,混乱还主宰着这个拥有深厚历史氛围的古老都市。在那些纷繁错杂的势力中,有三个年轻人为了他们出人头地的理想苦苦挣扎,从事着一切能够维持生计的低贱活儿。
非常巧合的是,三个人分别姓:刘、关、张,他们便学着古人结拜做了那异性的兄弟。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怎奈时局动荡,所有的资源都被那些混迹江湖多年,心狠手辣的角色所把持,他们的愿望一点一点被消融在残酷的现实面前。
可命运说能说得清楚,所谓时事造英雄,风云变幻之下,机会忽然就出现他们眼前。
就在这个时候,听说来自南方的革命军已经集结在了北关城外,随时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一举荡平这万恶的旧社会残余。于是,心思灵动的老二便提议他们派个代表出城去与革命军取得联系,另外两人则留在城内接应帮助革命军入城,为他们的利益进行最后一搏。
老大为人正直,颇有些刚正不阿,最后被推举出来作为出城的代表。而老三武力强悍,一把大刀舞地出神入化,可为人木讷、少有变通。他便和为人精灵的老二留在城内作为策应,应付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听海七这么说,何鸿大概也知道这个老三是谁了。他惊讶地问道:“出神入化,真有这么牛?”
海七振振有词地说:“不牛怎么会有本事训练我们这些情报员啊。”
“也是,说说后来怎么样了?”
海七接着说道:“还别说,最后革命军攻城前,为了减少伤亡,同时也检验投诚三人的实力与诚意,便要求他们想办法打开城门,放革命军小分队入城。当时,那老二倒是想了不少办法,可那大门的钥匙是掌握在城卫军司令的手中。那人平时都是呆在深宅大院内不会轻易出门一步,陌生人更是进不了他的身,老二那些讨巧的法子一下都不好使了。关键时刻,老三把心一横,舞着他那把家传的钢刀趁夜色一个人从正门就杀了进去。那个腥风血雨、尸横遍野,本就人心涣散的城卫军还没见到人就被那些惨叫声吓破了胆,一窝蜂逃走了。直到那老三逮到司令的时候,院子里的枪硬是没有响过。”
何鸿抬头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可能是气氛不同,他怎么都没有体验出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来,便随便敷衍道:“哦,听起来是挺惊心动魄的,这老刘果然不简单呀。”
海七看何鸿没啥激动人心的反应也觉得无趣,便说道:“呵呵,何哥,你看,我都满足你了,你看那事。。。。。。”
“嗯,我会尽力的,放心吧。”他拍着海七的肩膀一边说,心里一边念叨:老子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刘老头果然是很有价值的人啊。因为,非常不巧的是现在国家建立后的第二代领导人居然就姓关,何鸿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个老二,姓张的,现在是谁了。
白道、**都被他们几兄弟把持了,而这可以说功劳最大的老三刘擎杰为什么又流落到了这里呢?同志们,你们究竟是想闹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