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外面是谁在吵闹？”莫小凡本不想理会，但自从有了孩子，似乎开始变得变得嗜睡，像是睡不够似的。但是原本的浅眠也不曾改善，稍有异动就会惊醒，因此在莫家很少有人会大呼小叫。
“小姐，是个年轻男人，不过似乎何管家并不欢迎他。”听到莫小凡的疑问，一旁的女佣嘴快地回道。
“我的朋友？”难道是他？想到这种可能性，莫小凡不由皱了下眉头，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张？是个英俊高大的男人。”说到这里，女佣的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想来也是因为来者的外貌才有那么深的印象。
“是吗？”张昊是你吗？你这回又想给我带来怎样的答案？
“小姐要去见见吗？”阿丽脸上有些跃跃欲试神采，毕竟是不甘寂寞的年纪，一天到晚呆在房间里总有些无聊。
“阿丽，你虽然是新来的，但是我相信何管家应该跟你说过莫家的规矩。我并不是个严厉的人，但是如果想要在莫家多呆些日子，最好少说多做。”莫小凡说完并没有看那个面色惨白的少女，径直走出房间。
距离上次两人的分手，已经过了一个半月，想到这个月底的订婚莫小凡不禁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让他进来。”何伯的心思她知道，无外乎是不想让张昊破坏自己的幸福。订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她就料到张昊必会来找她。他能忍到现在才来，大概也是经过一番挣扎，当中也应该有何伯的功劳，想到那个家伙气急败坏的模样，莫小凡竟不自觉笑出了声。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莫小凡收敛了笑容，说道：“我们去书房谈吧。”这话显然是跟门外的张昊说的，因此即使何伯再不愿也只能放行。
“你要是敢欺负小姐，看我怎么收拾你。”何伯有些恶狠狠地说道。那天小姐狼狈的姿态还历历在目，他不会忘记那是拜谁所赐。尽管小姐并没有提及，但他看的出来小姐是真的很爱这个家伙，能让一向坚强冷漠的小姐受伤的不是他还会是谁。
两人来到书房，莫小凡最先开口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并没有什么疑问的语气，单刀直入主题多少给人一种不耐烦之感。
“你和楼渊要订婚的消息是真的吗？”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张昊看向莫小凡，期盼着能从那张美丽的脸孔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得已。然而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仿佛是做了什么抉择，张昊忧郁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坚定。只见他缓缓地说道：“如果我说楼渊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你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低沉而带着些磁性的嗓音轻轻述说着那含着卑微与妥协的话语，莫小凡从不知道她曾经迷恋过的声音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展现出来。在见到张昊之前，她想过上百种他可能的反应，只是没有一种让她这样痛彻心扉。这句话侮辱了她的爱情，也否定了她所有的付出。
“你究竟想说什么？”莫小凡看着张昊，多日未见那张英俊的脸庞有些憔悴，眉宇间笼着忧郁，似乎怎么也散不开。
“是啊，我想说什么呢？我又在说什么呢？如果你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我又怎么会陷的这样深。”说到这里，张昊将头转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少女，眼里流露出一丝自嘲。
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张昊的神情开始变得恍惚，过了一会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眼里的忧郁自嘲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神情，莫小凡不禁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小凡，我很可怕吗？”像是不解莫小凡的动作，张昊笑着走进了一步，英俊的脸上满是无辜。轻轻握住那有些冰凉的手，张昊笑得越发温柔，但不知为何，莫小凡总觉得那双漆黑的眼睛藏着无尽的戏谑与嘲弄。
对于莫小凡的沉默，张昊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说道：“小凡，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并不眷恋名利权势。我相信了，可是结果又怎么样呢？我以为你并不介意我的身份，我以为你并不在意门当户对，可是事实告诉我不是这样。小凡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我也真的不懂你。不过没关系，无论如何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办到。因为—我也是楼书桓的儿子。”张昊的眼里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仿佛野兽对于猎物的笃定，那种志在必得的压迫感让莫小凡有些窒息，但更多的却是无法缓解的心痛。
“你说的都是真的？”顾不得张昊的反常，莫小凡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泄露出一丝脆弱，甚至连话语中都有些颤抖。
“大概是真的吧？否则我不是连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即使说着不肯定的话语，张昊的脸上依旧是戏谑的表情。
“张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楼渊吗？”对于张昊话中的嘲讽，莫小凡似乎并没有生反应，只是有些突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并没有等待张昊回答，莫小凡又接着说道：“张昊，你的爱太自私，也太霸道。你知道吗？是你的多疑，你的妒忌，让我们的爱情变成了一场闹剧。直到此刻，你依旧觉得是我背叛了你，对不对？你扪心自问，今天你来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对我的爱？还是你心中那无休止的愤恨与不甘？”
对于莫小凡的控诉，张昊并没有感到愤怒，甚至他的嘴角依旧是带着笑意的。
“小凡，爱本身就是自私的不是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了，那就是我不再爱你的时候。不过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我对你势在必得。无论你是莫小凡，还是楼夫人。”说完并没有等莫小凡回应，张昊便径自走出书房。
“不可能了，我们之间怎么还会有可能呢？”听到张昊信誓旦旦的话语，莫小凡轻轻笑了，许是那笑容中藏着太多苦涩，让人不禁有种凄艳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