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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耳边的幸福

妍妍出院后,一直在家里养着,她妈也就是我岳母一直在这边照顾着,她爸居然以不会煮饭为由,不肯回家,孩子气的在妍妍面前一脸委屈的样子,妍妍笑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就把爸留下来了。她爸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妍妍之前住的小区里买了套房子,不算大,但够住,美其名曰是不想住在别人家里,其实是想买给妍妍的吧。

偶尔,妍妍会让我帮他爸处理一些事,我也不推脱,那些事妍妍想必是不想做的,反正换一种方式而已,也还是设计。有时候,我倒是需要两地奔波了,去帮他爸处理一些事,事实上从过年那阵开始,爸爸就开始让我处理一些事。最开始不太适应,也不想接手,害怕别人怪异的目光,后来想通了,妍妍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我又何必在乎陌生人怎么想,倒是把自己弄得不自在。

妈妈在妍妍生产的第三天,就飞过来看了,伯父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不是很放心,没待几天就回去了。反正这边照顾的人也多。我去机场送她,她第一次告诉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好好过,我记得汐妍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她不是我,她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在一起有伤害也好过多年以后的形同陌路。她其实很像我,她比我坚定,也因此她伤害了一些人,可是这些伤害不会像我伤害你父亲那样让他活不下去。她总是让人觉得应该活得很好。”我没有说话,保持沉默,妍妍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感情,我不要那种想象的离开是为谁好。妈妈接着说,“过一阵带着一家人去看看你爸吧,他也是可怜的老人,一生都以为自己没有后代,也不敢跟我说,怕我遗憾。我纵然对不起你父亲,也想珍惜他的深情,爱就好好珍惜,很多事情不是用对错可以解释的。”

飞机起飞的那刻,在天空留下巨大的白的轨道,我看着这印记消失,然后转身离开,眼角有点湿润,她深情回忆小时候时我没有感觉,她述说着多年的思念时我还是没有感觉,她以爱的名义在我身边试探妍妍时,我更是无感,她告诉我事情始末时,我仍是没有感觉。甚至连奶奶都开始说她的不容易时,我没有感觉。这次她的语重心长倒是让我有了感觉,看着几点染白的霜丝,那个为爱痴狂的女人终是开始回头想要一句母亲的称呼,也会像母亲般教导,什么歉疚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不过是,她以母亲的身份守护我。

我想我是真的原谅了,可是我并没有做好准备重新承认一个父亲,那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那牵扯着很多人。就算奶奶知道那些事,我该如何回忆起爷爷奶奶最真的宠爱,我该如何告诉正面承认,她们宠着的小孩竟是造成儿子去世的原因的那个人的儿子。所以这些事我暂时的搁置,有时候逃避仍然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如嫣满月的那一天,她爸妈我妈跟李叔叔还有爷爷奶奶以及那些朋友都来了,我们在酒店摆了两桌,妍妍她爸说孩子周岁时,就过去她家那边大办一场。我当然是默认了,妍妍看了这边一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她跟她爸妈在那一桌抱着孩子,不知何时起,那个孩子气的女孩竟也散发着母性的关怀,想着,笑意竟然不自觉的溢在了嘴角。

“喂,这小子,傻笑什么呢?就这么天天看着也不厌,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偷窥你家老婆,其实你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说话的是俊,一脸的坏笑,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没想到这人倒来劲了,说了一句,“你这老婆孩子连带事业都解决了,听说你还有一更有钱的爸,这得好好庆祝一下啊。”“你踩我干嘛。”他对着向晴说道,还带一脸的委屈,所以你跟这种傻人还计较什么呢。也就陪着他喝了一点,他们一群人都说瞅着我闺女长得太好了,嫉妒的不行,所以罚我喝酒,我这倒是比窦娥都怨了,怎么还不兴我闺女长得人见人爱啊。不过这也是我骄傲的资本,那是,也不看看她爸妈都长的多好。这么一想倒是来者不拒了,喝的有点多了。散了的时候,我已经模糊的醉了。

依稀知道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说了句,“不管怎么样,你是我们带大的,那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什么好介意的,要不是有你,我们两老有什么盼头。你爸也不希望你恨的,他不恨,只是那份爱是他的命,他成全了你母亲,也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但他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他儿子,可是还是对你好。我们都往前看吧。”当然,后面也许还有很多话,我只是记不太清了,模糊的影子依稀见到父亲的身影,那是他风华正茂时,白衬衫的倜傥,微笑着对我说要幸福。眼角的泪开始留下,我冲着哪个方向喊了一声爸,所有的人都愣了,我猛的睁了睁眼,竟然是对着李叔叔叫的,瞬间竟然觉得清醒了不少,他疑惑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幸福感,不敢置信的瞪着我。我倒是傻了,摸了摸头,有点尴尬的说了句,“那个,爸,我喝醉了。”这一声让众人都笑了,我快步走到妍妍身边,搂着她们母女,眼神却有些漂移。

喝醉了吧,也许那是父亲的引导,有怎么样的过错,都是半辈子的事了,何况我知道他的情况不好,就算手术很成功,也不太好,这次竟然坐着火车过来了。这样的原谅也是幸福吧,那么就这样吧。

把睡着的如嫣交给妍妍她妈,回到房里时,妍妍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今天高兴了吧,奶奶跟你说了什么,你就相通了,还是说你接着幻觉加幻听的借口就把你那有钱父亲认了。”我知道妍妍必是知道我的介意少了很多才会如此说道。没错,是挺高兴的,我一把拉过她,唇印在唇上,许久在她耳边轻语,“这样更幸福。”说着却继续加深了这个吻,夜幕里,或许有更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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