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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母亲正在厨屋里忙碌。今天的夜饭火烧得早,她惦记着丈夫和女儿都出外奔走去了,这时怕也都该回来;他们一定又是跑得又累又乏啊。她今天特为多下了些米,合着小女儿挖来的新鲜的野菜,煮出的饭一开锅就闻着香喷喷的。母亲的心里,唯一的心愿就是要让丈夫和孩子吃得舒服热和啊。只是那天色,一会儿晴,一会儿又阴;母亲的心,也随着天上的云层变化着。她担心丈夫和女儿在路上淋了雨,他们连斗笠和雨伞也没带啊!她一会到后门外去望望天色,晴朗了,她的脸色也欢悦明亮;乌云卷过时,她的脸色也随着阴郁下来。这些时,在母亲的生活里,渐渐像有了一种新的不可捉摸的东西;她从丈夫和女儿的言语行动里,开始接触到了一个宽阔的天地。似乎那日常的做饭做菜也有了新的含义,她觉得能把自己的一些微小的力量融合在丈夫和女儿的行动里,是她作为母亲和妻子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天色渐渐从阴霾中射出了光明,晴空战胜了乌云。母亲暗暗盘算着,他们现在总该动身了;在外头,他们总是连块饼子也舍不得买的。饭已经做好了,她想先盛起来,把菜汤做好;等他们一进屋,热菜热饭就端上桌,那不是再方便不过么。

九岁的小女儿小莺,坐在灶门前帮母亲的忙。她跟姐姐一样的秀美:鸭蛋形的脸、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头上扎着一对双丫角。她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她那丰满的两颊被灶火映红着,格外好看。母亲刚往锅里添了水,放下水瓢,就听门外有个声音喊:

“妈!……”是女儿的声音,可又只喊了一声,往下就像被人止住了,没喊出来。

母亲盖上锅盖,心想:回来得这样快啊!她忙在围裙上擦着手,高兴地迎去——还没等她走近后门口时,突地从外面闯进一个年轻人来,挡在面前,连门口的光亮也遮住了。

母亲吓了一跳,不知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张口结舌地问:“你,大哥,你找哪个?……”

“婶娘!”

那青年喊出了这熟悉的声音,使母亲的心弦也顿时震动了。她急忙拉起围裙,擦了擦被烟熏出了泪水的眼睛仔细看时——呆望在一旁的小莺早已燕子似的飞过去,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欢悦地大声叫喊道:

“先哥!……”

母亲哭了,含着笑哭了;她那苦涩凄楚的两眼和嘴角,现出了那样幸福甜蜜的笑意。她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言语,来表达那对孩子们饱经忧患归来的复杂心情。直到大凤带着另外两位客人走进来时,她才从兴奋和激动中清醒,赶紧手忙脚乱地张罗起来。

客人们都让进了堂屋里。母亲喜气洋洋,忙碌地前后跑着,不知该用什么隆重的情意来款待这几位贵客才好。她一时跟先廷和客人们搭几句话,又到后头悄悄吩咐大凤去借些米,拿纺出的棉线去换点油、酱。小莺正在堂屋里倒茶,刚跟同先廷哥一起来的客人们混得熟了;母亲悄悄把她招到后面,要她到河边陈三爹家里去,看看三爹有没有新鲜鲤鱼,有就赶紧赊两尾回来。

这时,万先廷走到后头来,笑着道:“婶娘,你别劳神了。这几位先生都不是外人。他们要我跟你说,随便在这里吃点饭还亲热些。……”

“那怎么行?”母亲喜气洋溢地低声说道,“你的同事们都是稀客,山南海北,要不是你,请都请不上门啊!……后头的事你不用管,不要把客人丢在前头……”

“不要紧,婶娘。他们在这里也跟在家里一样。”万先廷说着,看看水缸里水不多了,便熟悉地到老地方去拿水桶。说道:“趁这工夫,我去挑两担水……”

“啊,那不行,那……”母亲慌忙抢上去,拉开万先廷的手道,“这事用不着你,先廷。你如今是……”母亲想说他已经是吃了饷的人,怕失了官格。

万先廷笑着道:“婶娘,我们这兵跟北洋军可不一样。穿了军衣,扛上了枪,还是老百姓的长工。你忙吧,婶娘,别管我们。”他挑着水桶,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母亲望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他往Et在家时的情形。心想:他投的这队伍可真好啊!往常多少出外当兵吃粮的人,穿了一身“老虎皮”,回来耀武扬威,连亲娘老子也不认;哪像他们这样见了人欢天喜地,人情世故一点没变呢。她联想起容先生在这里说过的一些话,看着丈夫和女儿的行动,这世道真的是要大变了。她心里一高兴,做事也麻利顺手;她一个人忙了灶前,又忙锅里,出了一身汗,还一点不觉热和累。前面堂屋里是静静的,她忽然想起那两位贵客,没有人陪着,一定会很觉寂寞了。她自己又是个妇道,在生人面前拙嘴笨舌,陪不得客人。她悄悄向堂屋里看了一眼,不觉很有些纳罕:他们都文质彬彬地坐在桌旁,一个在看,一个在写;他们的神情是那样精细,那样专心。母亲暗想,要不是先廷跟她讲,哪还看得出来他们是打仗的兵啊。

万先廷挑了一大担水回来,母亲再也不让他去了,一定要他到前头去陪着那两位客人。万先廷拗不过,怕伤了母亲的心,便把桶放好,到前头去了。

他走进堂屋里时,见齐渊和李剑正为一件什么有趣的事谈笑着。李剑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见万先廷进来,笑着向他道:“来得正好,万连长。看,这里有奇迹了。”

“什么奇迹?”万先廷凑过去看时,见那是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一张省城出的旧报纸,那第一版下面有一条标题,写的是“总指挥部嘉奖王营长”。“王营长?”万先廷抬起头来,望着齐渊问:“是那个王重远吗?”

齐渊含笑未答,李剑念道:“‘该营长王重远,于碌田一役,奋勇反攻,克获全胜,核其战迹,嘉慰良深,特晋级中校衔,以彰勋劳,而示优异。此令。…李剑念完,忍不住笑出来道:“我看,妙就妙在奋勇反攻这一句上。”

“按他那样的奋勇,我看只该枪毙。”万先延笑道。

“听说那一仗下来,总指挥就要下令枪毙他的;后来我们团长讲情,才把他保下来了。”李剑放下报纸说。

“好了。”齐渊把那张报纸拿起来,叠好后又放回壁上原处,说道:“咱们知道就行了。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去管它。”

万先廷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后面响起了赵柄清那熟悉亲切的声音。他急促地l司着:“人呢?……”

接着是母亲的喜悦的声音:“都在前头……”

“赵大叔回来了!”万先廷兴奋地向齐渊和李剑道,一面往后头厨屋里迎去。

齐渊刚走到通后面厨屋的门边,就看见一个壮年庄稼人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从他那黧黑的饱经风霜的脸上,那善良诚实的笑容里,齐渊就认出了这是万先廷多次讲过的赵大叔——赵柄清。他的身材高大,骨骼壮实,一看就是从沉重的劳累中成长起来的,多年的苦难已经在他额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只有从他那爽朗的声音和善良的笑容里,才可以看出他是那种敢于同生活和命运斗争的人。

万先廷几步迎上去,一把紧拉住他的手,激动地叫:

“大叔!……”

“先伢子……”赵柄清喜悦地看着他,止不住两颗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此刻,当他看着眼前这样健壮有力的万先廷时,他似乎又面对着二十年前的万东升。为了抚养朋友的遗孤,二十年的心血没有白费:更强壮的、更使人感到希望和兴奋的新的一代,成长起来了!如果他那情同骨肉的朋友也能看到今天,该会多高兴啊!

赵柄清同齐渊和李剑见过,在堂屋里坐着刚谈了几句话,只听后头响起了小莺清脆的声音:

“妈,三爹来了!…哈哈!……”三爹人还未到,那爽朗而乐观的笑声先响起来,他走进来道:“听说我们的先伢子当革命军回来了,我喜得差点跳上了屋顶!……”

三爹姓陈,一个孤老,住在河边的一间茅草屋里。他是靠打鱼和挑卖水生活的。

他为人开朗风趣,最喜欢孩子。从前万先廷在家时,也常和大凤去跟他帮帮忙,他那个茅屋常常是青年们聚会的地方。三爹的通今博古,也是为那些小伙子们最喜爱的。

这时,赵柄清、万先廷和齐渊、李剑都站起来向后面迎去,三爹已经走了进来,抢到万先廷面前笑道:

“先伢子,戴了革命军的顶子,还认得三爹这个孤老头子不?…‘三爹‘!”万先廷兴奋地拉着他,尊敬地说道,“你老人家还是这样的健旺啊!”

三爹呵呵大笑道:“看了你们的天下,我还要活他一百岁哩!”他望着先廷,又转头看看赵柄清道:“看他这模样,多像东升年轻的时候!东升的话对:穷人是杀不绝的。看,这不又是他起来了!……”三爹说着,鼻子有些发酸,赶紧掩饰地笑道:“来,穿上军装你三爹好好看看!我要看清楚,看仔细,看我们穷人是怎样直起腰杆子来的!活到如今,也有我们的兵了!……”

“这你别忙,三爹,”赵柄清在旁边笑着道,“过几天革命军都来了,让你好好看个够!”

三爹得意地捋着下巴上那根花白的胡辫子,向赵柄清笑道:“老大,俗话说,穷人骨头金不换;只要硬,穷骨头能成大事啊!看,有这样好出息的一辈人,什么五公六公,大少爷小少爷,还不该垮台?……”他爽朗地笑着,转身一找,从旁边的小莺手里接过那个提篮来,里边躺着两尾二三斤重的金鳞大鲤鱼。三爹提起一尾来,那鲤鱼还活蹦乱跳。他对万先廷道:“这是你三爹留了几个月的,有钱人拿金子也买不去!容先生那回来硬只吃了一尾,要我留下给革命军接风。今天果真应着他的话了。先廷,你们怕不讲究这个,这还图个大吉利兆头:鲤鱼跳龙门!”

大家都欢悦地笑起来,在热烈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中,他们陪着三爹拥进了堂屋。

夜晚,安平桥静悄悄的,鸡不叫狗不咬,似乎一切都睡着了。然而,在这样的深夜,还有两处亮着灯光。

一处就是本村的权威——赵五公家里。素来以悭吝著称的赵五公,平日里睡觉做活都不许长工们点灯的,今天突然破例地点起了客厅里的那盏琉璃保险灯罩的洋油灯,这实在是极少有的事。活过三十岁的人,在他们的记忆里,点过这样灯的时候大约只有两回:一回是万东升在青龙寺门前举旗造反,县城里派来了绿旗军,在五公这里商讨围攻大计的那夜;再一回就是容大川来后,村里兴起了农民协会,赵五公召集族中最有声望的几个长辈商议对策的时候。

今天的客厅里,在琉璃保险灯的照耀下,坐了不少的人。缎子瓜皮帽和缎子马褂在发光,那些胖胖的油脸也在发光。干瘦如猴的赵五公,背着手,躬着腰,在客厅里来旧走动。自从那回在祠堂里失去了辫子,他足足有三个月气得没法出门见人。他那只剩了小半截的头发还整齐地梳在脑后,看着像一只被人剪掉了尾巴的秃老鸦。太师椅上坐着年纪最大的三公,他捋着自己的白胡子,苦皱着脸,似乎预备着打喷嚏。在烟榻上,躺着一位村里极少见的人物,他就是在省城里当议员的四公。革命军进长沙后,他就回乡下来避风头了。最近他十分注意局势的发展,就像一只在混乱的搬家中躲进了墙洞的老鼠,在悄悄注意着新来主人的脾气和喜好。革命带给他的震动是不小的,他那肥胖的体重减轻了,这是最好的证明;然而据说,他最近胃口又变得挺好,体重又在开始回升。另外的几位绅士,不是什么闻人,恕不一一地介绍。

这样地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五公先开了口:

“三哥,”他那脸十分愁苦,皱小得像个拳头,“万家这小杂种回来,不是好兆头呀!他还带了几个生人——那明明是南军的探子!依我看,先下手为强,今夜里就抓起他来!”

三公只是咂咂嘴,表示模棱两可地摆摆头。

“不可造次。”四公从榻上仰身坐起来,摸了摸那两撇漆黑的细胡须,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也是有防备的。我看,他这回回来,倒是个好机会,”他思索着,慢慢道,“不妨请他一请……”

“请他?”五公仿佛挨了一闷棍,惊叫道,“请那小杂种?”他咬着牙,“除非日出西方……”

“老五,”四公笑道,“得看看这潮流。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你看如今外国人的嘴脸,就知道风头往哪边刮了。******不是个简单人物。……”

“那你为么事还要躲到乡下来?”五公有些忿然道。这些时他回到乡下来,很破费了五公的几顿酒饭,却连一文钱也没留下,这是五公最发恨的。而且老四是维新派,他喜欢的事,不一定对自己也是好事。

“凡事不能不退一步想。”四公悠悠然道,“你道我这些天就只是吃喝睡玩了么?省城的事我天天都一清二楚。嘿嘿,”他从马褂里面的长袍里摸出一个纸包来,小心地打开,然后拿出了一枚核桃大的放光的圆牌子,笑道:“我如今也参加国民党了哩。”

“国民党?”三公和五公同时睁大了眼睛,旁边的那几位也张大了嘴巴。

“我起先以为这好比唐僧取经,总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的。”四公道,“今天省里有信来,没想到竟是这样地易得。”他那圆胖脸放光地笑了。

五公摇摇头道:“你当心撞了鬼。湖南的国民党:全是那帮共产党搞的,那个姓容的外乡佬就在省城里,他什么风头看不出来?……”

“他们?他们忙北伐还忙不过来哩。”四公笑着道,“妙就妙在这里,听说共产党上头有命令:他们的人,只管打天下,不准坐天下。那就还得让我们来吧。听说革命军一进省城,只要先前跟总指挥没结过怨的,这回都没事。好些都官复原职了。”

“可这边不行啊!”三公这时开口道,他咳嗽,“这边是赵老大跟万家那小杂种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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